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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亞市內熱鬧的馬路上,遊客與本地居民交織錯雜,駱沉明帶著小耳朵走在熙攘的人流中,乍看起來和旁人並沒什麼兩樣。

小耳朵的手太小了,抓不住駱沉明的手掌,只能握住他的食指。走了一會兒,小耳朵鬆開手,默默地蹲下去抱著膝蓋。駱沉明直到走出去十多步,聽見身後有人喊“這誰家的孩子”,才發現身邊的小娃娃不見了。

“累了?”駱沉明抱起小耳朵,找了個露天賣椰子的攤位,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零錢,給小耳朵要了一個大椰子抱著喝,他自己捨不得也不想喝,只是乾坐著,漸漸又陷入無知無覺的茫然中去了。

這幾天,駱沉明一直在不斷地告訴自己“林九微仍有可能活著”,畢竟林九微並沒有死在他面前,可這麼想的同時,他卻無法抑制一種空茫的感覺在體內蔓延。這空茫無著無落,使他整個人都浸入了夢魘般的昏沉境界,駱沉明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這是一個人目睹死亡的感覺,當年母親去世時,在殯儀館告別儀式上,以及接下來的一兩個月裡,他都被這種情緒所包圍,像生活在茫茫的霧海中。

死亡的衝擊如此強烈。

母親和林九微的死亡都沒有給他的身體造成哪怕最細微的傷害,可痛苦卻如此龐大而真實,這種矛盾下,人不禁覺得一切都迅疾虛幻,如夢境,如泡影。

只有跑出療養院後的匆忙一瞥像刻在腦子裡一樣固執而深刻地日夜重放,駱沉明知道腦梗死及時救治的話死亡率只有十分之一,但他最後看到的畫面卻是穿出麻醉劑迷霧的保安朝倒在地上的姑娘高舉起了電擊棍。

“嘿!我問你話嘞!”買椰子的小販說一口湖南味的普通話,把駱沉明驚醒,“我問你這個椰子要不要切開,裡面果肉也可以吃的囉!”

小耳朵已把椰子汁喝完,正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剜透明晶亮的果肉吃。

“行,切吧。”駱沉明說。

這客人問了四遍話才有反應,小販一邊切椰子一邊搖頭嘟噥:“這人搞莫噠,攔莫寶里寶氣的囉(怎麼傻了吧唧的)!”

吃完椰子,駱沉明帶著小耳朵來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握著髒兮兮的話筒,駱沉明開始打不知第幾百個電話。

喬南和殷其眉的電話號他都背不出,只記得桑緒的,撥打桑緒手機號後很快接通了,接接下來就是長時間的無人接聽,聽了一會兒單調的嘟嘟聲,駱沉明甚至都不失望了,只是側身疲憊地靠在電話亭的塑膠罩子上,朝天邊漫無目的地發了會兒呆,然後揉揉臉,結束通話後再次撥通,進語音信箱給桑緒留言:“……小緒,是我,明子。我這兩天都在給你打電話,你要沒出事就趕緊回我一個。我現在帶著小耳朵,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在一家賣抱羅粉的店裡打工,療養院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們見了面再說。小耳朵情況還行,你不用太擔心,但是林……”駱沉明頓了頓,沒說下去,轉而說,“抱羅粉店的地址和電話是……。你聽到留言趕緊來找我吧!”

打完電話,駱沉明帶小耳朵回抱羅粉店,隔著條街,就看見有幾個人在店門口轉悠,駱沉明趕緊拉小耳朵躲到身旁的垃圾桶後。這些人神情嚴肅,目光左右掃視,顯然在找人,有兩個人的手揣在褲兜裡,裡面頂出一個硬梆梆的形狀,像是匕首握柄。

第二天,城市另一個老舊的電話亭,駱沉明仍在試圖給桑緒打電話:“……小緒,還是我。我們換地方了,療養院的人一直在追蹤我們——”小耳朵忽然緊緊握住了駱沉明的食指,貼著他褲腿站著,駱沉明抬起頭,“……呵,那幫孫子還挺陰魂不散,又來了,我先掛了,找到落腳的地方再通知你。”

旭日映照下,斜長的人影像幾把刺刀向他們逼過來。

三亞市紅旗街是一條老商業街,街南端一家甜品店裡,小耳朵正全力對付面前香噴噴甜絲絲的清補涼和椰子飯,駱沉明則望著街面上熙來攘往的人發呆。

三天來,他帶著小耳朵搬了三個地方,療養院的人像是附了人身的惡鬼,始終糾纏著他們不放,不僅是在他打工和落腳的地方,最早還有警局——駱沉明一出療養院,就跑到最近的派出所報警,試圖藉助警方的力量救出林九微。在做筆錄的時候,他注意到一名輔警進來,對做筆錄的警察咬著耳朵悄悄說了句什麼,那警察筆頓了頓,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了”。

也許是近期的遭遇使得駱沉明變得很警覺,他當下拉起小耳朵往外走,派出所的警察要攔,被他推開,等跑出派出所躲進一片灌木叢中,他窺到一輛黑光鋥亮的帕薩特風馳電掣從馬路盡頭開過來,尖叫著停在派出所門口,張臻從車裡下來,身後跟著兩個保安——或者說保鏢更合適,駱沉明現在明白那些所謂的“保安”為何身手不凡了,療養院是按照保鏢標準招的人,為了維護龐大的變態虛擬帝國。

駱沉明望著街上的行人出神。

紅旗街不算寬闊,街道兩旁種著許多高大的印度紫檀,在明晃晃的日光下,羽毛狀的翠綠樹葉微微搖曳,散發出清冽的香氣,這樣寧靜的下午,很適合沒有心事的人坐在樹蔭下打一個美美的瞌睡。

駱沉明周身透出濃濃的疲倦,他的眼睛卻直愣愣地瞪著,像要把街上的紫檀樹挨個兒燒焦,這很像是一個壓力承受到極限的人正在瘋狂與理智的邊緣掙扎。

事實上駱沉明的腦子的確在高速運轉。

這樣咬牙切齒地看了一會兒街景,駱沉明忽然開口了:“小耳朵,椰子飯好不好吃?”他並不回頭看小耳朵,也並不是真的在和小耳朵對話,“小耳朵,小明哥哥問你個問題:咱們倆從療養院出來,一共三天半,你有沒有聽到一個人說海南話?據說海南有很多東北人,你聽到有人說東北話嗎?”

小耳朵只管對付吃的,鼻尖上沾了一粒雪白的糯米飯。

“小姑娘,”駱沉明問清補涼店員,“你是哪裡人?”

“我家是安徽的,安徽黃山。”穿著綠圍裙的服務員說,高大英俊的男人總會讓人心生好感,她指著旁邊埋頭做清補涼的小夥子說,“他家也遠,他是商丘的!”

“安徽的,河南的,”駱沉明細數,“抱羅粉店老闆還是新疆的,之前還有個賣椰子的湖南人。桑緒的電話打不通,張臻帶著黑社會明目張膽大白天的追我們,好像三亞是他家後花園一樣。”

駱沉明起身,拍拍屁股:“小耳朵吃完了?走,小明哥哥帶你做個實驗,咱們也啟發啟發兒童早期智力!”

駱沉明帶著小耳朵,攔住路上一人:“您好,我的錢包丟了,孩子很餓,能麻煩您隨便給她買點吃的嗎?”

那人既不顯露同情,也不表示出對這種變相乞討的厭惡,而是繞過駱沉明,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了。

駱沉明追上去,抓住那人胳膊,那人嫌惡地推了一把駱沉明:“放開!”駱沉明不依不饒,再次抓住他的胳膊,又被對方推了一把,怒斥:“放開!”,表情和動作都同前一次分毫不差,駱沉明又試了兩次,結果都像是場景回放一樣。

同樣的實驗駱沉明又做了三次,找到三個NPC。

人流匆忙的街道上,駱沉明感到雙耳產生巨大的轟鳴,眼前的世界雖然始終存在,對駱沉明來說,卻是在以一種看不見的方式崩塌,最後只留下一層虛幻的軀殼。

濃綠的樹蔭間,陽光如碎金般閃爍,羽毛狀的樹葉搖落陣陣清澈馥郁的檀木香氣。

駱沉明蹲下身,對著小耳朵,他的聲音同他的腿一樣顫抖,但他絲毫感覺不到,他全身的肌肉神經都因接下來要說的這句話,處在緊張激動到極點而產生的麻痺之中,這使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像是在夢遊:“小耳朵,你說你林姐姐會不會還……活著?”

小耳朵照例是一張懵懂漠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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