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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洛根一晚上沒閤眼。

肥豬波切爾睡得像個嬰兒,偶爾還會發出幾聲細微的鼾聲。史蒂夫坐在地上盯著他,驚恐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抽動,想著這男人醒來之後會發生什麼。肥豬會不會挑釁他?會不會雞姦他?還是直接就揍他一頓?

他的擔心是有理由的。坐牢的人經常被打,大部分人被打傷,還有被打死的。牢外的公眾卻漠不關心,他們認為這群惡棍不管是殘廢了還是死了,守法公民被搶劫、謀殺的機率總會小一點兒。

史蒂夫一面發抖,一面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得像個受害者,他知道那樣的話人們很容易誤以為他好欺負。提普·亨德里克斯當年就看走了眼,史蒂夫氣質良善,雖然高大健壯,但看起來彷彿一隻蒼蠅都不忍傷害。

現在他必須做出一副時刻準備還擊的樣子,但也不能讓人覺得在挑釁。最重要的是,他絕不能讓肥豬知道他是個生活嚴謹的大學男生。否則他就成了被嘲弄、被欺負、被虐待、被毆打的最好目標了。他必須儘可能表現出一副強硬罪犯的模樣。要是不行的話,他也要用這些舉動迷惑肥豬,讓他看不透自己的底子。

但要是這些都沒用呢?

肥豬比他高比他重,而且可能是個經驗豐富的街頭打手。史蒂夫雖然更加健壯,行動也更快,但是七年來他從沒和人紅過臉動過手。要是地方寬敞點兒,史蒂夫也許能夠先下手為強,然後儘快逃脫,免受重傷。但在監獄裡開打,不管誰贏誰輸,過程都會很血腥。要是阿拉斯敦探員所言屬實,波切爾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做出來的事就證明了一點:這傢伙嗜殺成性。我是不是嗜殺成性呢?史蒂夫自忖。究竟有沒有嗜殺成性這碼事兒呢?我差點兒殺了提普·亨德里克斯,是不是和肥豬算一類貨色呢?

當史蒂夫尋思著打贏肥豬意味著什麼的時候,他戰慄了,眼前浮現出這副場景:肥豬胖大的身子躺在牢房地上,流著血,史蒂夫就站在他身邊,一如當年站在亨德里克斯身邊那樣,獄警斯派克會說:“哎喲我的天,他死啦。”與其如此,他寧願被打一頓。

也許他不該這麼悲觀。可能蜷縮在地上,讓肥豬隨便踢,直到踢煩為止反而更加安全。但是史蒂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於是他只是坐在那兒,喉嚨發乾,心怦怦跳,緊緊盯著睡著的心理變態,在腦海中幻想兩人打鬥的場面,每次都是他輸。

他猜警察常玩這套把戲。獄警斯派克看上去也見多了。也許屈打成招這一招已經用不著警察親自在審訊室動手了,其他的嫌疑犯就能代勞。史蒂夫不由得想知道,有多少人承認了自己並沒有犯過的罪行,只為了不和肥豬這樣的人在一間房裡待一晚上。

他誓要牢記今天,往後自己成了律師,為委託人辯護的時候,絕對不接受將嫌犯的供詞當成證據。他彷彿看見自己在陪審團面前說:“我曾經被指控我不曾犯過的罪行,當時我差點兒就供認了。我知道那種感受,因為我曾體會過。”接著他又想到,要是他被判了罪,就會被開除出法學系,更別說為什麼人辯護了。

他不斷告訴自己他不會被判定有罪的,DNA檢驗會還他一個清白。午夜時分他曾被銬著雙手帶出牢房,乘車去了幾個街區外的恩憫醫院。那裡的護士給採了他的血樣,用來提取DNA。他問護士多久才能出結果,然後沮喪地得知至少要三天。接著他心情低落地被送回牢房,繼續和肥豬關在一起,老天保佑這傢伙還睡得挺熟呢。

他估計自己可以堅持二十四小時不睡覺。那是警方不經過法院批准可以拘留嫌疑犯的最長時間。他被逮捕的時間大約是昨晚六點,所以他最多也就在這兒待到晚上六點。如果沒有提前保釋,到那時他有權申請保釋。那也是個出獄的機會。

他努力回想法律系課程中關於保釋的內容。“法院會考量的唯一問題就在於被告會不會出庭。”瑞克塞姆教授抑揚頓挫地說道。這話在當時聽起來真是和佈道一樣無趣,現在卻是字字珠璣。課上的細節也一一浮現在腦海中。法庭會考慮的因素有兩條,一是可能做出的判決結果。要是被指控的是重罪,准予保釋的風險就更大,謀殺犯總比小偷更可能逃跑。同樣地,有案底或會重判的人也更容易逃之夭夭。史蒂夫沒有案底,雖然他犯過重度襲擊罪,但那時候他還沒滿十八歲,所以不礙事。他出庭的時候會是個案底清白的小夥子。然而,他所面對的指控卻非常嚴厲。

第二條因素,據他回憶,就是囚犯的“社會紐帶”了,也就是他的親屬、家庭和工作。和妻兒在同一個地方住了五年,而且工作地點就在附近的男人會獲得保釋;而在城裡沒有親人,六週之前才搬進新公寓的無業音樂家可能就得不到批准了。這方面史蒂夫有自信,他和父母一起生活,是法律系的二年級學生,逃跑得不償失。

照理說,法庭不應該考慮被告是否對社會有害,這無異於提前宣判,然而實際上他們的確是這麼操作的。連續涉入鬥毆事件比只犯了一次襲擊罪的傢伙獲准保釋可能性小得多,這已經是約定俗成。要是史蒂夫被控屢次強姦婦女,而不只是這一次,那他獲得保釋的機率就非常微小了。

情況就是這樣,能否保釋還說不準。他盯著肥豬,心裡一遍遍唸叨著面對法官時要說的話,語言變得越來越有說服力。

他還是決定要做自己的律師。他有權打電話,但是他沒打。在恢復清白之前,他完全不想讓雙親知道這件事。他們要是知道自己坐了牢,心裡怎麼受得了?他們會驚愕又悲慟。不過如果自己一口咬定沒有犯罪,他們也許會好受些。但每次要打電話的念頭剛一升起,他就想起七年前自己和提普·亨德里克斯打完架後,他們走進審訊室時臉上的表情,而且他知道,無論肥豬波切爾怎麼揍他,都不會比通知父母對自己的傷害來得大。

整個晚上牢裡還被帶進了幾個人,有的對此輕車熟路毫不在乎,有的大聲說自己是無辜的,還有一個竟敢和警察對打,結果被專業地一頓臭揍。

約莫早上五點的時候一切平靜下來。八點左右,同斯派克換班的獄警帶來了早餐,是從“哈伯德老媽”飯店裡打包來的。食物的到來喚醒了牢房裡的其他住客,響動也吵醒了肥豬。

史蒂夫坐在原地,雙目無神地盯著虛空,但是餘光緊張地提防著肥豬。友善會被看作軟弱,他揣度著,還是採取不尋釁不理睬的態度吧。

肥豬從床鋪上坐起來,抬起頭看著史蒂夫,卻沒說話。史蒂夫心想這傢伙在打量自己的斤兩呢。

一兩分鐘後,肥豬問:“你他媽怎麼在這兒?”

史蒂夫不言不語,表情略顯厭惡,而後目光掃過牢房,直到和肥豬四目相對,看了一會兒。肥豬長相英俊,滿臉橫肉的臉上顯出遲鈍而好鬥的樣子。他用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試探地盯著史蒂夫,史蒂夫看出這傢伙沉湎酒色,不得志,但是非常危險。接著他看往別處,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他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肥豬越慢弄明白他的底細,他就越安全。

獄警把食物從鐵柵欄中間送了進來,史蒂夫沒搭理,肥豬拿過托盤,把燻肉、雞蛋、吐司和咖啡吃了個一乾二淨,接著坐上馬桶就開始拉屎撒尿,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

搞定之後他提上褲子坐回床鋪,盯著史蒂夫說道:“你是因為什麼被抓進來的,白人小子?”

這是最危險的時刻,肥豬要探探他的虛實,摸摸他的底。史蒂夫隨便裝成什麼樣兒,反正不能把自己本來那副從沒打過架,好欺負的中產階級學生樣拿出來。

他扭頭看著肥豬,好像方才發現這麼個人,接著他狠狠盯著他,好一會兒才口齒含混地回答:“有個混賬東西他媽的惹我,我失手把他操翻了,不過我樂意。”

肥豬也盯著他,史蒂夫看不出這傢伙信沒信,很久之後肥豬才開口道:“謀殺?”

“對啊。”

“我也是。”

似乎肥豬聽信了史蒂夫的說辭。史蒂夫這時候又大著膽子補充道:“那個混賬東西他媽的再也不能來惹我了。”

“沒錯。”肥豬說。

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肥豬似乎在思索。終於,他開口道:“他們為什麼把我們關在一起?”

“他們拿我沒轍,”史蒂夫說,“所以想了這麼個招,要是我在這兒把你宰了,他們就算抓著我了。”

肥豬不服道:“要是我宰了你呢?”

史蒂夫聳聳肩膀:“那就抓著你唄。”

肥豬緩緩點頭道:“對,有道理。”

他似乎說完了,沒多久又躺了回去。

史蒂夫等待著,都結束了?

過了幾分鐘,肥豬似乎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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