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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一回來,照例搬出了自己的三把交椅,一隻矮方凳,一把空藤椅,長凳上工具一式排開,久違地又做起了小花園的維修工作。

三把椅子裡,那把空藤椅,春光從來不坐的。碰到消閒的人走過來,一屁股就坐進去了。那是一把很老的藤椅,它的藤不是黃色,而是深棕色的,一坐落去,便渾身遭遇一陣透徹的涼意,是那種睡了幾十年的老篾席才能散出來的涼意。大人說,這種涼是靠人的皮肉一日一日磨出來的。

人們一坐上去,哇,這張藤椅子適意,真適意啊,春光哪能從來不坐的啦。

春光不響,他也不兇,看起來並不介意。我卻曉得這樁事。

在我剛搬來,春光還是個大伯伯的時候,我隱約記得那裡坐著一個老阿婆。我記不清她的長相,只知道每次春光坐在樓下,她就和他面對面坐著。老阿婆不說話,就這麼坐著,身上披著小毯子。有時春光會推著輪椅帶她在小區裡走來走去。

路上碰到,大人就讓我打招呼。我就喊,春光大伯伯。

大人說,還有一個呢,我看了一眼,就喊,阿婆好。

春光仍舊沒什麼表情,大人就生氣了,拍我的背,叫啥,叫啥。

我說,春光大伯伯好,阿婆好。大人就很尷尬。

春光說,不要緊的,不要緊的,隨便叫。

我不明白大人在生什麼氣。

後來有一次清明,在爺爺奶奶的墳墓開外幾排,我看到阿婆的照片和春光的名字,是刻在一塊石頭上的。

小區裡沒人提過這件事。年紀小的,像我這樣,早已沒有印象了。年老的,大多搬出去了,也許因為太久而不去提。長久以來大家看到的春光,就是那個每天獨坐在露天干活的春光,板著面孔的春光,穿雪白假領子的春光。他們看到藤椅空著就坐下了,沒有人會去多問。

我卻再也沒坐過。我總覺得羞愧,我想那時阿婆心裡肯定很不開心,春光也是。於是我總是從雜物間搬出一隻小木凳,坐在他旁邊,我們就變成了兩株長在低谷的樹,低著頭,他做他的活,我看他做活,或者揀一些他沒在用的工具玩。

春光不准我弓背,他說人坐要有坐相。好幾次他停下手中的活,拍一拍手上的木屑,我以為他要起身拿什麼東西呢,沒想到他猛地往我背上拍一下,小姑娘弓著個背,像啥樣子。

他故意很兇的樣子,可我早就不見他怕了。我挺了挺背脊,等他重新幹活的時候,我就又弓下了。弓著舒服,很多樹不也是彎著長的嗎。鉚足了全力就為了挺給別人看,有啥勁道呢。

可是當我想到春光那雪白雪白的襯衫領子,挺括的卡其布外套和拉得很整齊的襪子,我就在想,春光是做給別人看的嗎。

我從來沒有問過這些問題。春光是這樣一個人,他願意跟你講,就跟你講很多,不願意講的事,他有一種讓人不敢主動去詢問的本事。

可是有一件事卻招來全小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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