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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想採訪這個案子之後,老鬼叔認為這或許是件好事。我瞭解他的過去,也瞭解你的,你們都是想負責任,而且敢於負責任的人。我想,他是你真正的朋友。至於到底是誰給我提供的訊息,我不能說,我得保密,否則以後就沒人願意給我提供訊息了。但我想,這並不重要,對嗎?”

我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項真又說:

“重要的是,我們都想知道真相。”

項真給我倒了杯酒。

我問她:

“你也喜歡這種酒?”

項真點了點頭。

我拿起冰桶,給項真加了些冰塊,也給自己的杯里加了一些冰塊。我和項真碰了一下,我們一飲而盡。

我重新倒酒,項真眼睛怔怔地盯著杯子裡的冰塊,嘆了口氣說:

“六年前我採訪楊震山的時候,我相信他的話是真誠的。他捐贈器官的動機也是單純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至少,我是這麼相信的。對於一個將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最可怕後果的人來說,這種相信,是不是你所說的善或者愛呢?!”

我不語,看著項真。項真與我對視了片刻,之後,眼神像一縷煙似的,飄向我身後的某一處。

項真說:

“在法庭上,我第一次見到殺死我父親的那個人的時候,我幾乎要崩潰了。那個人有一張很乾淨的臉,當他在法庭上跪下,哭著向我道歉的時候,我相信他是真誠的。”

“但一切都晚了。”

“是的。是有點晚了,我們失去的,已經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注視著項真,她把自己杯裡的酒一乾而盡。

項真說: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懺悔過,但是每當我想到一個生命就要逝去,我的心裡就會感到難過。我覺得我應該懷著一顆悲憫之心。”

我用手指撫弄著酒杯。

“我們也只能希望,人人都能對他人懷有一顆悲憫之心了。”

我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晃了晃。冰塊漂浮在酒液裡,像琥珀一樣晶瑩剔透。當我一口喝下去的時候,一股清冽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說:

“我記得六年前,當我們帶著楊震山去那個垃圾場挖掘屍體的時候,他的嘴角始終都露著微笑。我拼命忍了半天,才沒有在他的腦袋上胡亂開上幾槍。當時,我只希望我是行刑隊的人,似乎只有那樣,我才能把他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擊個粉碎。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滿足感一直在冷冰冰地傷害著我們每一個人。因此我想,我會很樂意在他身上或者在他腦袋上胡亂鑽幾個洞,而我的良心,卻不會感到絲毫的罪惡。”

項真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

我又說:

“直到今天,他嘴角的微笑都會時不時地閃現在我腦海裡。”

“所以,現在我開始懷疑這一切了,懷疑我一直堅持的東西。”

“是因為昨天嗎?當你突然把你腦海中的一個普通人形象,一個活生生的會跑、會跳、會微笑的人,和一個恐怖的兇殺現場聯絡在一起的緣故嗎?”

項真的表情更加痛苦。過了半晌,她說:

“是的,我始終願意心存善念。那種善念會讓我在面對生活時充滿快樂和希望。然而,當我親眼看到了那些罪惡,而且那些罪惡是這樣讓人難以忍受,尤其是當它們如同一幅畫面清晰地展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總是會想,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對另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此冷漠,做出那樣的行為!”

“人的心靈永遠是個我們無法真正探索明白的世界。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如果我不是警察,我會不會成為一個罪犯?我們總是希望透過現象去看本質,然而那很可能是個無法實現的奢望。我們每個人心裡似乎都有抑制不住的惡念,只不過,那要看是否有讓它生根發芽的土壤。土壤不同,發展的方向就有可能完全不同。”

我們又幹了一杯。項真沉默了一會兒,說:

“你說過,即使他的器官救活了幾條人命,也不足以抵償他曾經犯下的罪惡?”

“是的。他的身體可以得到寬恕,死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寬恕了。但即便這樣,他的靈魂也應該下地獄。並且在地獄裡,他應該為他的惡念飽受煎熬。我認為,這才是你所說的悲憫之心。站在對立的另一面看待這個問題的時候,你不覺得,我們更應該對那些無辜者懷有一顆悲憫之心嗎?”

項真有些無助地看著我,說:

“我採訪過楊震山器官捐贈的受益者,他們都很感激他。”

“是嗎?那他已經得到更好的寬恕了,而這本來是他不配得到的。我想,這樣的話,他的身體終於可以登上天堂了。但我認為問題的關鍵是,如果楊震山沒有被槍斃,他是否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和項真對望,在彼此的眼裡,我們都看到了困惑,還有某種莫名的恐懼!

我想,我們都很明白,也許只有在天堂或者地獄裡,我們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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