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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h3>

彭七月把素材剪輯成一段二十分鐘的影片放在網上,取名叫《一個時空旅行者在文革的所見所聞》,短短一週,點選數就突破了百萬,以下是網友們的評論——

“美眉小張”:“你真的去過文革嗎?我不信!為什麼影片裡沒有你本人呢?你只要把手中的DV對準自己拍一下就行了。”

“風中的鹹肉”:“呸!明明是從檔案館裡翻出來的,冒充什麼時空旅行,噁心!”

“一條長鬍子的魚”:“現存的文革影像資料大都是黑白的,從沒見過這麼鮮豔的色彩,重新加工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不過還是恭喜你,這部短片確實吸引了大眾的眼球……”

對網友們的評論,彭七月不予回覆,四號線的魯班路車站有一輛神秘的時空專列,他也沒有公開,不然那裡就要人滿為患了。

網上熱熱鬧鬧的時候,嶽湘紅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她在觀摩另一段影片,這是“張牙舞爪”從醬菜廠地下室裡拍下來的,時間是1984年3月至4月。

他們提前進入地下室,在更衣室的的天花板上裝好攝像頭,然後在南車站路一家旅館租了房間,影片源源不斷地進入電腦,塞滿了硬碟,就要燒錄在光碟上,因為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兩人的工作量很大,比偷拍女生上洗手間累多了。

十張光碟就象一部電視連續劇,沒有經過任何剪輯,嶽湘紅用快進播放,由於畫面是靜止的,連起來看就象一部動畫片。她看見缸裡的水結成冰,看見萬冰的軀體逐漸溶解在冰裡,變成滿滿一缸“營養液”被胎兒一點一點吸收,看見艾思從胎兒變成嬰兒,還看見了黑花,當新生的小生命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時,黑花就是她的守護神。下水道里經常有老鼠鑽出來,嬰兒的肉香讓它們迫不及待往那口大缸撲去,冷不防躥出一隻大黑貓把它們撲倒咬死,連頭帶尾吃到肚子裡去……

嶽湘紅走進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份蠔油牛肉飯放進微波爐加熱,爐裡亮著燈,照著四四方方的內膽和圓形玻璃轉盤,蠔油的香味從散熱孔裡鑽出來,溢滿了房間,嶽湘紅安靜地看著,似乎微波爐里加熱的不是飯菜,而是一個嬰兒。

<h3>2</h3>

每秒七米的高速電梯把彭七月送到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267米的上球體,只花了半分鐘多一點,彭七月走進這間號稱亞洲最高的空中旋轉餐廳,它以每兩小時一圈的速度緩慢旋轉著,人無論是走動還是坐著,幾乎感覺不到它在轉動。

艾思坐在座位上,用那雙貓頭鷹眼睛注視著彭七月朝這邊走過來,笑著打招呼:“嗨!七月,時空之旅一定不錯吧?”

見彭七月一言不發,她笑眯眯又問:“見到我哥哥嗎?有沒有替我問候一聲?”

彭七月告訴她:“我只去過1966年的東馬街,1967年的橫沙島和1984年的醬菜廠都沒有去過。”

“哦……”艾思顯得有點遺憾,“我要是你的話,就會走得更遠些,看看更多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

她指著自助餐檯上琳琅滿目的食物說:“這裡是自助餐,午餐每位兩百,晚餐兩百八,比新錦江的藍天旋轉餐廳還要貴,我們去拿點吃的,邊吃邊聊吧,今天我來埋單!”

“我得知藏國富遇害的訊息就急著趕回來了,”彭七月夾了一口上海炒麵放進嘴裡,開始連珠炮地發問,“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和嶽湘紅合作?難道你不知道她就是殺害武放年的兇手?”

艾思剝著香辣蟹,微笑著回答:“四十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還提它幹什麼!人終歸要死的,武放年是,嶽湘紅是,你我都是,可有些東西是不會死的,比如《百冰治百病》,那是我外公——哦,也可以叫爸爸——他的畢生心血,是寶貴的醫學遺產,我要把它挖掘出來,奉獻給大眾,造福社會。”

“得了吧,收起這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彭七月拿出一個保溫桶,取出一盒“腸清冰”放在餐桌上,“這就是你們公司的產品,我買了一盒,恐怕沒有人會象我這樣把一枚冰放在顯微鏡下看,可以發現冰塊表面上印著一行字——

‘本產品的保健效果因人而異。凡在文革期間有過不良行為者,如出賣親朋、毆打師長、迫害上司、誣陷好人、殺戮無辜、姦淫婦孺,等等,更具有超凡功效。請含服半小時後在家安靜坐等,若感到一股寒氣在屋中瀰漫,本公司饋贈之超值大禮即到了’。”

艾思咯咯咯笑起來,切了一小片法式蝸牛放進嘴裡嚼了兩口,皺著眉頭說:“嗯,這味道還比不上大排檔的糟田螺!其實這兒的菜味道很一般,普通餐館都能吃到,我們的錢其實都花在看風景上了。”

順著她的視線,彭七月朝球體玻璃外望去,確有一種“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蜿蜒的黃浦江把上海攔腰斬為東西兩塊,東方明珠塔位於浦東的陸家嘴,周圍高樓林立,金茂大廈和環球中心都是亞洲數一數二的超高寫字樓,正大廣場的屋頂有點醜陋,震旦的樓頂有停機坪……

“象藏國富、齊衛東、董有強這些人,雖然文革中風光過一陣,也就是十年,後來的日子都不好過,有的被判刑,有官職的一擼到底,有的丟了飯碗,凡是參加過造反派搞過打砸搶的,檔案裡就會留下汙點,加薪晉升都輪不上他們。還有那些不可一世的紅衛兵,後來都去插隊落戶上山下鄉,把他們的青春湮沒在窮鄉僻壤裡、湮沒在冰天雪地的北大荒裡,成為時代的犧牲品。要說懲罰,老天爺已經懲罰過他們了!整整四十四年過去了,活到現在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你還忍心對他們下手?”

就在彭七月滔滔不絕的時候,艾思差不多消滅了兩塊牛排,一邊吃一邊點頭,“嗯……牛排味道不錯,很嫩,你為什麼不吃?”

見彭七月陰沉著臉盯住自己,艾思嫣然一笑,“佛教裡說的輪迴、因果、無常,你都懂吧?人生就象栽樹,前半生種樹,後半生摘果,你若栽的是桃樹,絕不可能摘下梨子來。人人要為自己的過去付出代價,這就是報應。”

她輕描淡寫地說:“我去拿點甜品,焦糖燉蛋你要嗎?水果撻你要嗎?”

彭七月站起來,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說道:“我必須制止你!身為警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濫殺無辜……”他頓了下,覺得“無辜”這個詞並不合適,便改口說,“不許你嗜殺成性!”

“怎麼制止呢?”艾思笑盈盈地問。

“逮捕你!”

艾思稍稍一楞,因為這句話不是從彭七月嘴裡說出來的,而是來自一旁,小蔣帶著兩名便衣刑警走了上來,“艾思,你涉嫌謀殺,被刑事拘留了!”小蔣厲聲說著,掏出一張蓋有黃浦區公安局鮮紅大印的拘捕令,啪往桌上一放,“在上面簽字吧!”

艾思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目光停在彭七月身上,“七月,他們是你帶來的?”

彭七月愕然地望著小蔣,小蔣傲然地說:“根據線人舉報,她就是最近幾起離奇死亡案的真兇。對不起了,彭哥,這案子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給我吧。”

彭七月默然了片刻,往後退了一步,儘管他不希望用這種方式拘捕昔日的戀人,但他也知道,這是制止她的唯一方法。

艾思把切得很小的最後一塊牛排放進嘴裡,慢吞吞嚼完,嚥了下去,拿起筆寫下龍飛鳳舞的“艾思”三個字,還加畫了一個四方體,象一枚冰塊,正冒著寒氣,似乎這不是在拘捕令上簽字,而是在書城簽名售書。

小蔣拿出一副錚亮的不鏽鋼手銬,艾思朝彭七月呶了呶嘴,“不好意思,只有他才能給我戴手銬。”

小蔣臉上起了點慍色,但沒有發作,把手銬遞給彭七月。彭七月正在猶豫,艾思很主動地把手腕往前一伸,說:“七月,你最大的快樂就是給犯罪嫌疑人戴手銬,手銬可以改變人的一生,對你來說這已經象吸毒一樣戒不掉了。現在,好好享受吧!”

艾思的手腕很白,透過面板可以看見下面的靜脈,甚至可以感覺她的脈搏在跳動,彭七月拿起手銬,輕輕切了下去……

左銬和右銬已經到位,如果被戴者試圖強行掙脫,它會越卡越緊,直到嵌入肉裡,疼痛難忍,迫使被戴者安靜下來。

“走吧!”小蔣說,這時候,其他就餐者,包括餐廳的服務員和領班都把目光投向這邊。

艾思站起來說:“七月,說好我埋單的,現在只能你埋了,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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