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路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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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這個治療我們還是不做了。我們家裡的人都說了，我們還是轉到附一院去。”就在高山準備開始治療的時候，病人的妻子突然站了出來，面色為難的說道。

高山和華宇面面相覷，臉上都看到了一種失落和壓抑的怒火。不是針對誰，是針對整個時代。中醫……呵呵，如今只有當西醫完全沒有效果的時候。病人才會死馬當成活馬醫去相信中醫。這就是現實。

對於這種病人，高山並不會強求。而是放下手裡的針盒，神色平淡，語氣溫和的說道：“你要考慮清楚，你丈夫的病情很複雜，不僅僅只是胃穿孔導致大出血這麼簡單。還夾雜有其他不少的病症。西醫也未必有辦法。”

“那，你這能治好嗎？”女人抬起頭問道。

“我不能說百分百把握，但至少有六七十。”高山實話實說，方案他們也只是剛做出來，任何病在治療過程中都有可能會發生轉變，他只能說盡力而為。

再說了，只要是學醫的人就明白一個道理。哪怕是百分百的把握也不能對病人那麼說。病情瞬息萬變。誰敢說百分百。

“那……”女人面色掙扎的想了想，最後點頭道：“我們還是轉院吧！”

把手續辦好人送上車，看著女人感謝後車子緩緩離去，高山和華宇都有些沉默。這種事難免發生，對於醫生來說應該習以為常，但兩人心裡卻無法輕鬆。西醫治療這種病症，手術的過程簡單粗暴，而且也並不能很好的阻止感染。到最後有效的解決辦法就是——截肢。

“希望他能好轉吧！現在看來中醫的路還長呢。”高山嘆了口氣說道。

“浪費我2個G的時間。”華宇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說心裡沒氣是假的，幾個人抓破腦袋的想辦法，好不容易有了治療方案，而且有可能讓他完全康復，人家直接轉走了。

“誒，人們對中醫的信任還是太少了。”怪也只能怪中醫沒落後，各種原因讓人對中醫造成諸多誤解。

加上有些黑心醫生，為了賺錢借用中醫的名頭，這無形也是給中醫抹黑，這種形象不是一天兩天能轉變過來的。

別看高山現在做著醫院，搞著醫學院，看似搞得風生水起，而且國家還支援開設三所中醫學院，但相比起整個國家來說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院長，既然病人轉走了，下午的招生您是不是親自主持？”新月手裡拿著招生資訊說道。

“恩，我來主持。”這次招生他不光要看成績，還要看品性。

既然把人家招進來，那就要教真本事，藏著掖著的事他不會幹，但也要警惕心術不正的人用他教的本事害人。

所以寧缺毋濫，原本上面程老的意思希望高山能招收幾十個學生。可高山打算把人再精簡些，15個就是上限了，只是這麼做想來葉成林會有意見。畢竟碩大的一個醫學院，就只有不到15個學生，說出去也太寒酸了。

病人走了，原本的時間空了下來，高山就親自負責查房，主要是去糖尿病那邊看看。

“李阿姨，今天感覺怎麼樣？”高山為李長蓮把著脈，和和氣氣如拉家常般問道。

“好，好，最近覺著這身子越來越好，精神頭也足了，就像沒生病一樣。”李長蓮拉著高山的手，喜笑顏開的說著。

越看高醫生她是越喜歡，要不是覺著她那個傻閨女配不上人家，她現在就想替她把婚事定了。

“從脈象來看情況不錯，開的藥還是要繼續吃，千萬不能斷，一斷前面的治療可就前功盡棄了，下午我會讓華醫生來給你扎幾針，讓積鬱的藥性完全揮發，進一步刺激胰腺。”

高山在前面說著，新月就站在他身旁記錄下來，防止他太忙把事情給忘了。

本來這種工作是他帶的學生或護士來的，不過新月說她這會沒事，就跟著來做一回記錄員。

查完房也到了午飯時間，照例是在食堂解決，今天有酸湯麵，高山美美的來了兩碗，吃完就開始為招生做準備。

葉成林本來是把招生放在大教室裡，高山覺著他正式了，幾張長桌一字排開，他們在上面坐著，學生在底下，搞得冷冰冰的沒點人情味。

要是跟別的學院一樣，一次招生幾千人，那肯定得這麼來，可他是要招品行端正，真心愛好中醫的，還是一切從簡的好。

所以最後的地點就放在普通教室裡，搬了兩個講桌，夠他們幾個人坐下就行。

“老高，這次一共有多少人報名？”華宇幾人是踩著點來的，隨著醫院的名聲越來越大，病人越來越多，時間也變得緊張起來。

“華醫生，這次報名的共有53人，對於咱們的標準來說，不低了。”新月把手裡的檔案發給每個人。

“嚯，628分，你這是準備趕超一線啊！”唐胖子看到錄取分數嚇了一跳。

“要不是怕把真正愛好中醫的學生擋在門外，這分數還有點低了。”十年如一日的鑽研中醫學，不是真正埋頭刻苦的人，真的很難有這個毅力。

從開始打基礎的時候，《湯頭歌訣》、《本草綱目》、《金匱要略》、《傷寒論》這些古籍，對於不能沉下心鑽進去的人來說，是枯燥無味，讀的腦袋都能炸了。

學醫，真不是一份好差事，想要學以致用，那就更是要一頭扎進去，一門心思的在裡面鑽研，最終才能學有所成。

“院長，學生們差不多都到了。”葉成林從外面走了進來，笑呵呵的對著坐在講臺上的高山說道。

再看面前這六張年輕的面孔，不禁感嘆歲月催人，一代新人換舊人吶！

“好，那就分成幾批，這樣，每次進來20個。”高山把手裡的檔案放下，正色說道。

華宇幾個也收起笑臉，顯得一本正經的坐著，往日性子最是跳脫，愛開玩笑的唐胖子這會也擺出為人師表的做派。學生們在門口排好隊，新月站在門內，每進來一個她就收走對方的資料。等到20人全部坐下，她也把手裡的資料放在講臺上。

“各位同學好，我是高山，醫門醫學院的院長，也是醫門附屬醫院的院長，歡迎各位同學遠道而來，選擇中醫這門看不到什麼錢途，又枯燥無味的學科。”

高山微微一笑，爽朗道：“當然，這是對那些霧裡看花的人來說，我想說一旦真的鑽進去，中醫會是最有意思的。

陰陽之說，五行相生相剋，人體的自然潛能，一些曾被定義為亂力鬼神的東西，其實完全是有據可依的。

藥理之間的相輔相成，各種有趣的變化，會讓你們……”

高山說了很多，主要是想調動起他們的情緒，也先讓他們先對中醫有一個簡單的認知。

讓他們知道，中醫並不是如外界所傳，書上所說的那麼枯燥乏味，但也不是一門簡單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