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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會死。
珍僵坐在沙發上,喬看完電視轉過來看著她的時候,她等待著槍響。但走向珍的卻是那名女子,步伐緩慢而從容。歐蓮娜是喬對這名女子的稱呼。至少我知道殺我的人叫什麼名字,珍心想。她感覺到護理員稍微坐遠了些,彷彿不想被珍的血濺到。珍把眼光保持在歐蓮娜的臉上,不敢低頭去看她的手槍。珍不想看到槍管舉起對著自己的頭,也不想看到緊握手槍的手。珍心想:我最好別看到子彈飛過來,我應該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睛,好讓她看清楚她即將殺掉的人。珍無法從歐蓮娜的眼裡讀出任何情緒,那雙娃娃般的眼睛,仿若藍色玻璃珠。歐蓮娜現在穿著從更衣室找出來的衣服:刷手服長褲以及醫師袍。一個殺手穿著醫者的服飾。
“這是真的嗎?”歐蓮娜柔聲問道。
珍感覺到子宮收緊,咬住嘴唇抵抗越來越強烈的陣痛。她心想:我可憐的寶寶,你沒機會開口呼吸了。珍摸到譚醫師伸過來的手,譚醫師在給予她沉默的支援。
“電視上說的是真的嗎?你是警察?”
珍嚥了一下口水。“是的。”她低聲回答。
“他們說你是警官。”喬插嘴道,“是嗎?”
陣痛襲來,珍整個身體往前傾,眼前一片黑暗。“是的。”她呻吟著說,“是的,該死!我在——在兇殺重案組……”
歐蓮娜低頭看之前從珍的手腕上解下來的院內身份辨識環,掉在沙發旁邊的地上,她撿起來交給喬。
“珍·瑞卓利。”喬讀出聲來。
陣痛最嚴重的時候過去了,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靠坐在沙發上,病人袍被汗水溼透。珍疲憊得無法反擊,就算是要救自己的命也沒力氣。我怎麼會有辦法反擊呢?我連要從這張沙發站起來都需要有人幫忙。珍挫敗地看著喬拿起她的病歷表,翻開封面。
“珍·瑞卓利。”喬大聲念出,“已婚,居住在克來蒙街,職業為波士頓警局兇殺重案組警官。”喬望著珍的眼神黑暗而深邃,讓她想縮頭回避。與歐蓮娜不同的是,這個人異常冷靜自制。而這也是最令珍恐懼的一點——他似乎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兇殺重案組警官,你真的是恰巧出現在這裡嗎?”
“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珍咕噥。
“什麼?”
“沒有。”
“回答我,你怎麼會剛好在這裡?”
珍抬起下巴,“如果你沒注意到,容我告訴你:我快要生產了。”
譚醫師說:“我是她的婦產科醫師,今天早上幫她辦理住院的。”
“這麼湊巧的時機,我不喜歡。”喬說道,“一點都不對勁。”
喬抓起珍的病人袍,一把拉開,珍退縮了一下。但隨即珍隆起的肚子、腫脹的胸部裸露在所有人面前,喬看了一下,不發一語地把袍子拋在珍身上。
“你滿意了嗎?渾蛋!”珍脫口而出,雙頰因為受辱而滾燙。“你以為會看到什麼?”話一出口,珍就知道不應該說。人質求生的第一法則:絕對不要激怒持槍者。但是,亂拉她的袍子、裸露她的身體,這種侵犯讓珍因為憤怒而全身顫抖。“你以為我想要和你們這兩個瘋子一起困在這裡嗎?”
珍感覺到手腕上譚醫師的力道加重,無聲地請求她別再說了。珍甩開她的手,繼續對綁匪發洩怒氣。
“是的,我是個警察。而你猜怎麼著?你們完全搞砸了!你們知道殺了我會有什麼後果,不是嗎?你們知道我的同事們會怎麼對付殺死警察的人!”
喬和歐蓮娜面面相覷。他們在做什麼決定嗎?要決定珍的生死嗎?
“一項錯誤,警官,你完全就是一項錯誤。”喬說,“他媽的!你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
這還用你來說,王八蛋。
珍很驚訝看到喬突然笑起來。他搖著頭走到候診室的另一端,再走回珍的面前時,珍發現他手上的武器向下朝著地板,而不再指著她。
“所以,你是個好警察嗎?”喬問道。
“什麼?”
“電視上說你辦過一個失蹤婦人的案件。”
“是一名遭到綁架的孕婦。”
“結局如何?”
“婦人生還,嫌犯死亡。”
“所以你是好警察。”
“我只是盡我的職責。”
喬和歐蓮娜再次交換眼神。
喬走向珍,直接站在她面前,“如果我向你舉發一宗罪行,你會怎麼辦?如果我告訴你正義已經消失,世上再也不會有正義,你會怎麼辦?”
“為什麼正義不再?”
喬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珍面前,現在兩人的視線平等,喬的深色眼睛迎視著珍,堅定不移,“因為罪行是由我們自己的政府所犯下。”
糟糕!瘋狂的跡象。
“你有證據嗎?”珍問道,努力保持語調平穩。
“我們有目擊者。”喬指著歐蓮娜說,“她看到事發經過。”
“只有目擊者的說辭是不夠充分的。”尤其在目擊者是精神病的情況下。
“你知道我們政府所犯下的那些可恥行為嗎?那些他們每天都要犯的罪!為了利益,毒害自己的國民。操縱這個國家的是大型企業,而我們全都是犧牲品,就像汽水飲料的例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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