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郁舟想要热闹些,他们就算不会,也会学着去做。
这是郁舟有生以来过的第一个除夕。
郁舟正在屋里换新衣。
披朱带青,玉珮金珰,像天上的小神仙。
刚换好衣裳,门就被敲了敲,是陆照火进来了。
陆照火走过来环住他的腰,温热呼吸拂在他耳尖,声音低低:“我父亲自卸任后就带着母亲游历山水去了,快乐得连除夕夜也不回来。小玉,今夜我孤家寡人,你留我过夜,好不好?”
郁舟并没有意识到,陆照火是要跟他一起守岁然后同床过夜的意思,胡乱嗯嗯应声,然后就跟只鸟儿似的,在陆照火怀里扑腾着想往外跑。
外面要放炮起火了,他急着出去看呢。
刚跑出两步,他又被陆照火搂住腰肢带回去。
郁舟腰腹敏感,被这一搂,他眼睛立刻警觉地转向陆照火,好像怕他光天化日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一样,嘴上还要严正声明:“今天不能再跟你们那个了。”
郁舟一说,陆照火脑海中就无可避免地浮现起他的身体,一身雪濯似的白,小只细瘦,腿根多肉,宜用掌抓。
但陆照火拦住他的腰,原意并不是要白日宣淫。
陆照火:“我不是这个意思……”
郁舟有理有据地说:“昨日已经跟你们很多次了,现在还有点肿着。今日是除夕,再做肯定要让我哭到后半宿——新年不能哭的!新年哭了一年都要哭。”
“入夜冷了,穿厚点出去。”因被误解,陆照火一边耳根赤烫,一边忍无可忍地说着,立刻就拿了件狐毛斗篷给他紧紧裹住。
给郁舟裹得严严实实后,陆照火一放手,郁舟就急三火四往外冲,边跑边喊:“外面先别点火,等我呀!”
一闯出门,突然闷头撞入了一个凛冽怀抱。
郁舟鼻子都被撞红,呜了一声。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了,还好被润玉痕及时扶住。
“还没点火,我们都在等你。”润玉痕告诉他,让他安心。
除夕是要燎岁点火的,且要点旺火。
庭院中央的松枝小塔堆了三尺高,火星一落下去,眨眼间就燃起壮丽火光。
炎焰火云,红光万道。
郁舟站在旁边,看得兴致勃勃。
狐毛斗篷围着一张雪腻小脸,火光落在他脸上,摇曳生辉。
院落里还摆设了长几矮凳,案几上是一片盛美的菜肴,拿灵力温着,还冒着热气儿。
鹿脯松菌,鲜菱雪藕,郁舟一下就吃得肚圆。
他还指挥宫羽令给自己倒酒,宫羽令闻言就给他倒满了一小杯。
倒完酒,宫羽令发现他盯着自己,挑眉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奇怪:“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郁舟摇摇头。
其实郁舟是觉得有点稀奇的。
他当然会稀奇,毕竟曾经脾气最坏的一个天骄,现在居然也这么听他的话。
爱情是种灵药。
吃热菜喝热酒,没一会儿郁舟身子就跟着热了,他解衣小酌,东倒西歪,忽然一头栽到旁边润玉痕怀里。
润玉痕发现他才喝一点果酒就醉了,正想怎么给他解酒,忽然被郁舟一手臂勾住脖子。
郁舟猛地凑近他,润玉痕身形停滞了下。
郁舟一下离他这么近,真的很像是要来亲他。
但实际上,郁舟只是凑到他脸前说话。
郁舟:“开心。”
果酒香气都扑到不沾酒的润玉痕脸上。
润玉痕垂眼:“嗯,开心。”
郁舟正攀附着挂在润玉痕身上,忽然腰被人从后一搂,被陆照火扯到怀里。
“衣服解这么开?”陆照火皱着眉,给他把衣服系起来。
刚刚郁舟衣领松垮得,从上往下看,都能看到里面的雪白小萘。
郁舟唔了一声,醉懵懵的,见陆照火皱着眉,就凑近他。
陆照火还以为他只是要跟自己说话,于是将左脸侧向他,洗耳恭听。
郁舟却是吧唧一下亲他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