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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輕狂時摔就摔了,現在身上牽掛太多摔不起了。”周戎悻悻道:“今夕不比往日,何況還有……還有你。”

火苗跳動發出明亮的光,司南的笑容漸失,似乎被不知名又複雜的情緒籠罩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半晌司南輕聲問:“特種兵競賽過後,你回國去做什麼了?”

“保送去軍校,畢業那年上級來挑人,兩千個人裡選了三個,其中有我。”周戎說:“政治面貌、家庭背景、各項成績、心理素質全都考了,甚至還挑臉和身高。當時還不知道要去幹什麼,以為挑情報人員,後來才知道是挑中央護衛。”

“挑間諜是Beta優先好嗎?”司南嘲笑他,“然後呢?”

“幹了幾年,見過挺多領導人,那誰出國訪問的時候還當過貼身護衛。”周戎說了個新聞聯播裡經常出現的、家喻戶曉的名字,笑道:“後來立了幾次功,就升上去管國賓護衛了,是個特別需要穩重紮實的活兒,我不太乾得來……”

司南打量著周戎在火光映襯中輪廓深刻的面孔,“你就是這樣的人啊。”

周戎不著調的時候非常不著調,但每當情勢需要時,他都是最細心、穩重,能撐起大局的人——這點和司南迥然不同。

司南是個單兵作戰專家,讓他單槍匹馬化解險情是可以的,但讓他調遣團隊去保護別人的話,就比較棘手了。

“我不是。” 周戎笑了一下,似乎有點憂鬱。

司南抬手戳了戳他的下巴:“你怎麼被下放到118的?”

周戎開始不太想說,但反正漫長冬日無事可幹,房間裡又暖,司南趴在腿上不時戳他一下,戳得他心裡癢呼呼的。鬧了一會之後他終於繳械投降了:“我在陪同接待外賓的現場……犯了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錯誤。”

“你勾引人家總統女兒了嗎?”司南戲謔道。

“不,我們這種專門受訓過的對Omega資訊素的抵禦性其實很強。”周戎臉略微有點發紅,說:“那是有一年冬天,隊裡新來了個特別有狙擊天分的年輕人,臨時跟我去執行一個……類似於禮儀性質的接待任務,結果不小心把三根手指凍在警戒鐵欄上了。”

“當時室外零下二十多度,我聽到彙報後立刻讓人去用溫水給他解凍,不然手指廢了,他也就完了。但協調方要求我別管,畢竟那時候……外媒什麼都到位了,萬一給人拍到,形象方面……”

周戎搖頭笑了笑。

司南是個無組織無紀律慣了的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你堅持先解凍?”

“他們不讓溫水送進來。”

“那你……”

“我徒手把那鐵欄給拆了,”周戎無奈地承認,“被圍著拍了很多張特寫呢,是挺丟人的。”

司南想到那長槍短炮轟炸不絕的場景,嘴角一彎。

“這事剛好被攪進傾軋裡去,持續不斷髮酵,成了互相胡亂攻擊的導火索之一。反正我稀裡糊塗就被降銜下放了,恰好錢少將需要人,我也有些特種部隊的老關係,就進了118。”周戎一攤手,說:“後面的事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在118其實比在中央更自在,工資福利並不少,還經常能公費出差……”

“嗯。”司南隨手捏捏周戎的嘴角,起身端起水杯,微笑道:“如果你沒進118,我們就不會遇上了。”

如果周戎沒下放去118,司南就不會在那個悶熱混亂的午後經過大街,看見被喪屍圍困的停車大樓。

司南不會遇上特種兵小隊,不會跟其他Alpha結伴殺出T市,也不會進入B軍區危機四伏的黑暗地底;他們不再有機會找到珍貴的抗體和資料,此刻應該也沒人攜帶那些用性命換來的資訊,乘坐直升機飛往遙遠的南海。

命運一環扣一環,冥冥中猶如無形的多米諾骨牌,在災難發生前,就為眼前的一切埋下了伏筆。

周戎凝視著跳躍的火苗,眼底光芒微微發亮。

“所以咱倆就該在一塊,”他緩緩地道:“誰都拆不散,早註定好了。”

·

嚴寒成了阻絕病毒的天然屏障,而這棟小小的水泥樓卻始終遺世獨立,溫暖如春。

司南沒有說,周戎也不會提,雖然他們心裡都知道,如果這樣的日子持續到永遠就好了。

——與世隔絕只有彼此,夢中溫暖和平的桃源。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年十五,元宵節,封山大雪終於消融,河面的厚冰裂開了細小的紋路。周戎把剩餘物資整理好,砍了幾捆柴禾堆在院子裡供後來人使用,一手摟著司南的肩,站在水泥小樓前親了親他的頭髮。

“現在南下應該不會再正面遭遇喪屍潮了,我們走國道,途徑城鎮補給點,到沿海一帶再想辦法。幸虧定位儀沒丟,如果顏豪春草他們已經抵達南海基地,到時候接到訊號,一定會向上彙報。”

周戎擺弄了下司南耳垂上那隻被夾住的耳釘,司南雙手環抱在胸前,俯視著腳下層疊的山川,皚皚積雪映在他眼底,閃爍著明亮的光澤。

“如果……”周戎緩緩道,頓了頓。

司南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如果你還想再多呆兩天的話,”周戎的每個字都明顯經過了措辭:“我們也可以在這個地方,稍微盤桓……”

司南拍拍他的肩,走向SUV,頭也不回笑道:“想多了。”

二十來天的休憩,無微不至的照顧,平穩渡過的發情期,讓司南的身體和精神都恢復到了最巔峰的狀態,甚至比在T市遇到周戎他們的時候還要好。

他手腕手肘上的電擊傷痕已經消去,隨著無人知曉的、絕望灰暗的回憶,猶如天明時海面退潮,隱去了黑暗秘密的角落。

“走吧!”司南坐上駕駛席,發動引擎,一隻手撐著車門。那模樣就像個在紐約街頭開豪車橫衝直撞的俊帥小混血,衝周戎吹了聲口哨,勾起一邊漂亮的唇角:“還愣什麼?上來!”

周戎失聲大笑,上前來一把將司南抱出駕駛室,扛在肩上繞到副駕駛那邊塞了進去,蠻橫無理地壓在身上給他繫好了安全帶。

“我開車,懂不懂?”他滿是槍繭的食指挑起司南的下巴,笑道:“你負責吃元宵,睡覺,以及每十公里給我捏捏脖子解解悶;組織分工明確,有什麼異議,小司同志?”

冰消雪融,山路蜿蜒。

周戎把車窗開了條縫,在吹哨般的寒風中一手駕車,一手搭著司南膝頭。司南盤著腿吃周戎用麵粉和糖煮出來的“湯圓”,時不時還喂他一個,仔細翻看那本破破爛爛的全國公路地圖。

SUV噴著尾氣,在蒼茫天幕下,向著群山盡頭,那硝煙中千瘡百孔的南方大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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