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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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壽大會如期而至。

過半的雲起衛開進國都，幾十萬大軍，戒嚴了國都的每一條主街道。

哪怕是再笨、訊息再不靈通的人，也都知道，國都即將迎來一場風雲變幻。

“出發！”

蠻荒武府的祝壽隊伍，由上百人組成。

別看隊伍龐大，可無一不精。畢竟，層次不到的人，連去祝壽的資格都沒有！

顧寒默帶隊，十來位武府長老緊隨，其他的，多是武府師傅、以及天賦卓絕的弟子。

“這麼多雲起衛！”出了武府大門，看到滿街戒備的雲起衛，徐銘訝異道，“讓這麼多普通士兵開進城來做什麼？誰要真想弄出點亂子來，再多士兵也無濟於事啊！”

就比如徐銘這個層次的人，再多的普通士兵也擋不住他的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不懂。”顧寒默道，“這其實是皇帝最後一次彰顯皇權——他馬上就要退位了，他要在退位之前告訴所有勢力，他對飛雲軍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哦……”徐銘似懂非懂。

顧寒默繼續解釋：“也是在告訴所有勢力，飛雲軍將會絕對擁護他選出來的新皇！”

隊伍經過飛雲武閣的時候，飛雲武閣的祝壽隊伍，也剛好出來。

徐銘瞥了眼。

飛雲武閣隊伍裡，為首的風輕雲淡的中年人，想來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閣主了。

徐銘的目光一不小心落在池雪身上，剛好，這時候，池雪也朝他看過來。

徐銘眼神平淡，如同在看一個陌路人——事實上，他就是在看一個陌路人。和池雪有感情的，是徐明，不是徐銘。

池雪的眼神裡，卻包含了很多複雜的情緒；似乎有倔強，有後悔，又有期待。

池雪初來飛雲武閣的時候，因為天賦不凡，所以自視甚高；她覺得自己今後是要追尋先天武道的，兒女情長什麼的，對她而言都是羈絆，她不需要！

而且，池雪還感覺，徐銘的天賦太渣，根本配不上自己。後來，“徐明”千里跋涉來國都找她，也被她視作是死纏爛打。

最後，池雪鄭重其事地找上徐銘，徹底劃清界限、一刀兩斷，這才讓她如釋重負，有種再無凡俗羈絆、可以全心追尋武道的感覺。

可是，老話說：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飛雲武閣內勾心鬥角的生活並不輕鬆，哪怕池雪是長老親傳，也疲於應付。這時候，慢慢的，她才開始回想起曾經徐銘對她的寵溺和保護；只可惜這時，徐銘早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這時候的徐銘，已經開始在雲起城初露崢嶸，並且迅速地變得讓她越來越陌生。

徐銘敗林晗、敗林木青、敗司空良俊……一個比一個強的對手成為徐銘成名路上的墊腳石，徐銘在雲起城迅速綻放光芒，成為整個雲起城乃至國都的頂層人物。

如今，徐銘的光芒愈加耀眼，飛雲國已經註定容不下他，他肯定會走向飛雲國外更廣袤的天地！

“配不上？”池雪想到這個，常常自嘲，“是我配不上他吧！”

此時，再次目光交匯，四目相對，池雪在追悔中隱隱帶著一絲期待，期待徐銘會對她微笑頷首，甚至上前來問候一句。

不過，徐銘的目光卻只是在她身上一掠而過，就看向了其他地方。

“池雪……”徐銘其實也頗為感慨，再次相見，他和池雪的實力和身份已然對調——以前是他需要仰視池雪，而現在則是池雪仰視他。

徐銘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嘆什麼。

“我現在應該已經算是一個讓池雪仰望的武道高手了，可為什麼關於池雪的那股執念，卻還沒消失呢？”

徐銘不明白。

飛雲武閣似乎有意不和蠻荒武府的隊伍相撞，所以故意在門口逗留了下，等蠻荒武府走遠，他們才真正出發。

雲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