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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還在桌子上放著,可甄玉無心吃飯,她在等她的丈夫楊如海。飯,她已經熱了兩次了,可是楊如海還沒有回來。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上她的心頭。其實這個預感在傍晚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地佔據了她的整個思想。只是現在,是越來越濃了。濃得化不開,抹不去。

今天上午,楊如海說要去參加一個會議。她沒有問他到哪兒去,開什麼會。這是紀律。

甄玉是去年農曆10月16日與楊如海在武漢結的婚。結婚以後不久,楊如海就奉命來上海主持江南特委軍事處的工作。考慮到他們剛剛結婚,再加上楊如海在上海也確實需要有一個家庭做掩護,一個月前,組織上安排甄玉從武漢來到上海,擔任軍事處聯絡員的工作。

自從參加地下工作以來,她首先學會的一件事就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楊如海與她雖然很恩愛,但是,那只是在生活上。在工作上,楊如海一直嚴格地遵守著地下工作的紀律,不應該讓甄玉知道的事情,他絕不會說。

中午,楊如海沒有回家,她心裡就有點著急,但是,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楊如海忙起工作來,經常連個電話也忘了往家裡打。可是,到了晚上還沒有回家,這就很不正常了。自從她和楊如海結婚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她越想越沉不住氣,便從書架上找出了那本《唐詩三百首》,從目錄裡找到了《長恨歌》,然後翻到這首詩所在的那一頁,就在這首詩的題目下面,寫著“胡老闆”三個字,後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好像是讀書人在讀書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很隨意地記下的一個電話號碼。

她不知道這個“胡老闆”是誰,但是,她知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號碼。楊如海曾經再三叮囑她,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打這個電話的。自從她擔任軍事處的聯絡員以後,楊如海就把這個神秘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她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重要性,所以,她在看了一遍以後,便牢牢地記住了這個號碼。但是,今天要用到這個號碼時,她還是找出了這本書,找到了這個號碼,再仔細地看了一遍,生怕出錯。

楊如海在告訴她這個號碼的時候,就曾經對她說過,從事地下工作,是不容許出錯的。因為,它不像普通的工作,做錯了還有機會可以改正。做地下工作,你出了錯,是不會有改錯的機會的。楊如海還告訴她,有一個特委機關的同志就是因為打錯了一個電話,結果導致整個機關遭到破壞,許多同志被逮捕。

她拿起話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座鐘,猶豫了一下,又把話筒放下了。這個電話不能在家裡打,必須到外邊街道上的公用電話亭裡去打。

她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又轉身回到房間裡,在房子裡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她又來到書桌前,看了一眼小座鐘,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

甄玉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她心想,最晚等到十點鐘,如果到那時還不回來,就打這個電話。想到這兒,她便緊緊地盯著那個小座鐘。

有時,她覺得這個小座鐘走得太慢了,她猶豫要不要改變主意,提前打那個電話。可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有時,她又覺得小座鐘走得太快了,或許,楊如海正在回家的路上,如果自己剛剛打了電話,他就回來了,那就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楊如海曾經告誡過她,只要打了這個電話,就會有一個重要機關立刻啟動,迅速做出反應。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個電話不能打。

此刻,她多麼希望聽到丈夫那熟悉的腳步聲啊!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牆上的掛鐘響了一下,陸岱峰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其實,他不用抬頭就知道,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了。他合上書,一伸手按熄了檯燈。房間裡一下變得漆黑。陸岱峰坐在藤椅裡沒有動,他先閉了一會兒眼,然後再慢慢地睜開,適應了一下。接著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到臨街的窗前,窗簾拉得嚴嚴的,他就站在窗簾的後面,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從一側掀起了窗簾的一角,露出一道縫隙,悄悄地向外面看去。對面的樓上大多數窗戶裡的燈還亮著,從二樓往下看,街道上仍有人在行走。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也就是說一切正常。

陸岱峰後退了一步,又慢慢地坐回到藤椅裡。他在黑暗中坐著,一動不動。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從來不把自己房間裡的燈亮到很晚。他規定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每晚必須在十點以前熄燈。

但是,他每天都睡得很晚。熄燈以後,他就靜靜地坐在藤椅裡,把白天所做過的工作像放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裡過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因為他所從事的這項工作是一點疏漏也不能有的。一個小小的疏漏,付出的有可能就是血的代價——自己或者戰友的生命。他並不怕死,但是,自己肩上擔負的是特委的安全,這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因此,每一次行動他必須慎之又慎,必須精心策劃,不能有半點兒紕漏。所以,每天晚上,熄燈以後,反而是他的思維最為活躍的時候。

今天晚上,他心裡一直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上午的事情反覆在他腦海裡浮現,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尤其是他在茶樓裡遇到的那個中年人,更是攪得他心神不寧。可是,按照規定,在沒有特別緊急的情況下,他不能擅自和常委們聯絡。

這幾個常委的住處在特委裡只有他這個保衛處主任知道。常委們互相之間也不知道。他很為楊如海的安全擔心,可是,他卻連一個電話都不能打,這也是組織的規定。因為電話都是經過電話局轉接的,他擔心電話局裡有敵人的暗探,即便是用暗語聯絡也是很危險的。所以,他和特委幾個常委家裡雖然都安裝了電話,但是他們之間很少用電話聯絡,除非是有很緊急的情況出現。

他就這樣坐著,聽到掛鐘敲了十下。就在掛鐘剛剛響完之後,桌子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他把自己電話鈴的響聲調得很低,但是,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這低低的鈴聲還是使他吃了一驚。知道他的電話的人很少,在特委機關,就只有幾個常委知道。在他所領導的保衛處裡面,也只有副主任兼行動隊隊長李克明和情報科科長凌飛、聯絡組組長錢如林三人知道。並且,沒有緊急情況,是不允許往他這兒打電話的。只要這個電話一響,就說明出現了緊急情況。

陸岱峰趕緊抓起聽筒,他只是說了一聲:“喂——”,電話裡立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是胡老闆嗎?”

陸岱峰只說了兩個字:“我是。”

甄玉說:“我們家老柳上午九點多鐘就出去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到您那兒去了?”

陸岱峰一聽,腦子裡“嗡”的一下,他知道這個電話是軍事處主任楊如海的妻子甄玉打來的。楊如海的化名是柳風,按照地下工作的原則,在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一律稱呼化名,在打電話的時候也是如此。

今天上午九點半軍事處在秘密聯絡站召開會議,這個會議就由楊如海主持。上午的會議只開了一個半小時,十一點準時散會,與會人員分批撤離。開會之前,李克明安排的行動隊隊員就化裝分散在秘密聯絡點附近,負責保護與會領導的安全。陸岱峰就在離聯絡站不遠的悅來茶樓裡親自指揮,散會以後,他親眼看見楊如海從茶樓下面走過,拐進了回家的那條街道。

他來不及細想,趕緊對甄玉說:“他不在我這兒,不過你彆著急,我想他可能是遇到其他什麼朋友了,我讓人幫你去找一找。”

他剛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的“妻子”蕭雅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他雖然是在租界裡活動,但是國民黨的警探和巡捕房一直秘密勾結起來對付共產黨,他們非常多疑,單身的男子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為了便於隱蔽,組織上安排蕭雅與他假扮夫妻。實際上,蕭雅是他的助手。在他們的臥房裡,床上鋪著兩床被褥,可實際上,每到晚上,他都是在書房裡臨時鋪一張席子,睡“地鋪”的。顯然,電話鈴聲驚醒了蕭雅。她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陸岱峰皺了一下眉頭。“楊如海同志可能出事了。”

蕭雅著急地問:“那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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