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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亞東旅館出來,凌飛在街邊的一個公共電話亭給英租界老閘巡捕房的華人探長馬根源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到一家咖啡館見面。在與金玉堂談話的時候,凌飛就想到了馬根源。

他知道,這些巡捕房的探長都是一些神通廣大的人物,他們手下都豢養著一批專門蒐集情報的“包打聽”,這些人幾乎無孔不入,在租界內的事情很少能夠瞞過他們。

凌飛想,如果能夠從馬根源那兒打探到國民黨組織部調查科設在上海的秘密機構的具體位置,那麼對於營救楊如海同志以及今後的工作都是很有幫助的。凌飛知道,一個特務組織即便是再秘密,也總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的,而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就很難瞞過租界裡的那些包打聽。

凌飛來到約定的咖啡館,此時咖啡館裡客人很少,馬根源已經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等他了。他見凌飛走進來,站起身打了一個招呼。凌飛便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馬根源只知道凌飛的化名是王平,不知道凌飛的真實姓名。雖然他也知道“王平”這個名字是個化名,但是,他很理解凌飛所從事的工作,所以,他一直就很尊敬地稱呼凌飛為“王先生”。

雖然,從表面上看,是“王平”有求於他這個探長,但是,他也知道,“王平”這些人是不好惹的,畢竟他們在暗處,並且都是一些有勇有謀的人物。不過,與他們採取有限度的合作,對自己的工作顯然是有利的。這也是馬根源最初同意與凌飛合作時的想法。可是在合作的過程中,他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年輕人。

等服務生送來咖啡以後,馬根源抬起頭,不經意地向四周掃了一眼,然後輕聲說:“王先生,您今天上午才約我見了面,現在天還沒黑,怎麼又約我見面,不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您如此著急?”他們之間雖然算不上莫逆之交,但是也可以算是知心朋友了,在一起說話,自是不必拐彎子,多費口舌。

凌飛說:“馬探長,真是很抱歉。今天上午剛剛打擾了您,可現在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馬根源仔細地看了看凌飛,說:“您說!”

凌飛想了一想,然後說:“馬探長,您知道我今天上午剛剛向您打聽過,我們的一個同志昨天神秘地失蹤了。經過我們的瞭解,他既不是被你們巡捕房抓走了,也不是被國民黨上海警備司令部或者是警察局抓走了,而是被國民黨的一個秘密特務組織給抓去了。我猜,這個秘密特務組織既然能夠在租界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抓走,那麼它就不僅僅是在租界內有眼線的問題,而很可能這個秘密機構就設在租界內。我想,只要在租界內有這麼一個組織,他就不可能瞞過您馬探長的耳目。所以,想請您幫個忙,幫我們分析一下,這個秘密機構可能設在什麼地方,我們好想辦法營救被捕的同志。”

聽了凌飛的話,馬根源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共產黨的地下組織這麼厲害,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分別從巡捕房、警備司令部和警察局得到了準確的資訊,而且還打聽到了他們的人是被國民黨的一個秘密特務組織給抓去了。

可是面對凌飛的這個要求,他卻很為難。他沉思了一會兒,說:“王先生,這次很抱歉,我恐怕幫不上您的忙。一直以來我都拿您當朋友,所以,也沒有必要在您面前撒謊。在租界內,如果有那麼一些人活動過於頻繁,就一定會引起我們的注意。我佈下的眼線遍佈整個租界,就像一個細密的蜘蛛網一樣,租界內的事情很少能夠瞞得過我的眼睛。近一段時間,的確是有幾個地點引起了我的懷疑,雖然我還不能確定這幾個地點哪些是你們共產黨的,哪些是國民黨的。本來,要想幫您這個忙是很容易的,只要我把這幾個地點告訴您就行了。因為排除了你們自己的秘密據點以外,剩下的可能就是國民黨的秘密據點。可是,我不能這麼做。”

凌飛猜到了馬根源的心思,可他還是有點不死心,所以就又追問了一句:“為什麼?”其實,他問不問都一樣,馬根源一定會說下去的。

馬根源說:“王先生,我們一開始合作的時候,我就把合作的前提都說好了。那就是在不危害租界內安全的前提下,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情報,以減少你們的損失。”

凌飛接過話茬說:“馬探長,您誤會了。我們黨一貫的宗旨是不提倡搞那些暗殺活動的。我們的行動隊主要是針對我們內部出現的叛徒,對他們進行剷除,以減少我們的犧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之所以打聽這個秘密機構,並不是想在租界內與他們火拼,而是為了透過對它的監視,掌握他們押送我們的同志離開上海的時間,方便我們的營救活動。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在租界內搞大的行動,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馬根源搖了搖頭說:“王先生,對您的為人我是很瞭解的。您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但是,有許多事情恐怕您說了也不算,我知道你們共產黨人,你們都是把組織置於至高無上位置的人,就怕到時候您的上級一旦決定了要採取武力行動,您也只能服從。到時候,租界內出了大亂子,我這個探長就不好當了。”

凌飛剛想說話,馬根源擺了擺手,凌飛便沒有說什麼。馬根源接著說:“王先生,我之所以能夠與你們進行長期的合作,並不僅僅是為了錢,這裡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把您當成了我的朋友。當然,我也很佩服你們共產黨人,很同情你們的事業。但是,我們的合作是有限度的,那就是不能損害租界內的利益。所以,實在是很抱歉,這一次,我的確是不能幫您的忙了。”

凌飛說:“馬探長,您的話我理解,我讓您為難了,不好意思。可是,我們的人是在租界內被秘密綁架的,您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馬根源想了想,說:“王先生,您說的那個秘密組織就是國民黨中央組織部調查科,他們既然在租界內秘密地抓了人,我們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們代表的畢竟是政府。按照租界和國民政府的約定,即便是我們抓住了反政府組織的人也要引渡給他們。再者說,我也的確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間、用什麼方式將你們的人押送出租界。如果真的有這一方面的訊息,我自然會告訴您的。至於他們在租界內的這個秘密據點,我會安排人監視他們,不讓他們胡作非為,但是,卻不能告訴你們。”

凌飛見馬根源的態度很堅決,也就不好再勉強。

凌飛剛回到情報科的秘密聯絡點,就得到了情報。金玉堂已經從他哥哥那兒打聽到了敵人押送楊如海同志去警備司令部的時間,就在明天上午九點半。

得到這一訊息,凌飛立刻去見老刀,向他彙報。走在路上,他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就想起了陸游的那句名詩: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陸岱峰聽了凌飛的訊息,卻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他仍然眉頭緊鎖。凌飛和李克明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都看著他。陸岱峰說:“我們只知道這個時間還是不行,因為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麼車押送,我們總不能不管什麼車子都截吧?”

聽了陸岱峰的話,李克明和凌飛都呆住了。

沉默了一會兒,李克明說:“我們已經選好了伏擊的地點,那就是在租界外的楓林橋。這兒是從租界到警備司令部的必經之路,有了時間,我們可以提前半小時設好埋伏。但是,我們還必須要知道敵人用一輛什麼車子押送,還得知道車牌號碼,才能確保行動無誤。這是整個行動的關鍵,否則,從那兒透過的車輛成百上千,一旦出現差錯,就會導致整個行動失敗。所以,我們必須要搞到這個情報。”

凌飛為難地說:“金滿堂已經盡力了,他不可能打聽用什麼車子,更不可能打聽車牌號碼,否則他就會暴露。我剛才去找馬探長,想打聽一下敵人的秘密據點在什麼地方,一旦知道了,我們就可以派人監視,或許可以掌握他們押送的具體情況。可是,馬探長怕我們在租界內搞大的行動,根本就不告訴我。”

李克明一聽就火冒三丈。“我早就說過,這個姓馬的根本就靠不住,他拿了我們的錢,卻在關鍵的時候不伸手幫忙……”

陸岱峰打斷了李克明的話說:“這也怪不得人家,他畢竟端著洋人的飯碗,砸飯碗的事他是不會幹的。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宋世安進來了,他說:“剛才有人按門鈴,我出去,那個人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老闆,我就拿進來了。”

陸岱峰伸手接過信,撕開信封,抽出了一張信箋。李克明和凌飛禁不住好奇,探頭一看,只見上面寫了一些數字。陸岱峰拿著那封信去了裡間,不一會兒,他就出來了。雖然他表面上仍然很沉靜,但是還是很難掩飾從臉上流露了出來的興奮。他高興地說:“好了,這個難題已經解決了。敵人押送楊如海同志用的是一輛黑色雪佛蘭轎車,車牌號碼是0273。你們馬上回去做好準備,保衛處成員凡是會打槍的,全部參加行動。”說完話,他見李克明和凌飛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便說,“這封情報是誰送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看來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李克明說:“那,這情報會不會是敵人故佈疑陣呢?”

陸岱峰說:“不可能,這情報是用我和幾個常委之間秘密聯絡用的暗號,這個暗號只有幾個常委知道。連你們兩個我都沒有告訴,敵人怎麼會知道呢?我可以確定,這是楊如海同志傳遞出來的情報。”

李克明還是不放心。“可楊如海同志已經身陷囹圄,他怎麼能夠傳出這份情報呢?調查科這個名字我們還剛知道不久,裡面根本不可能有我們的同志。萬一……”

陸岱峰知道李克明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很堅定地說:“對楊如海同志我是十分了解的,他絕不可能叛變投敵。至於這封情報是如何送出來的,等我們救出楊如海同志以後就會明白了。你們抓緊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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