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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次,陳詩羽苦口婆心勸說了她這麼久,甚至幫她把後路都想好了,劉鑫鑫還是有諸多顧慮。但兩天前,趙達的一個電話,讓劉鑫鑫徹底寒心。

這些天來,劉鑫鑫一直在陳詩羽的勸說下,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於是她決定去醫院看望一下還在住院的趙達,聊一次,再做決定。她走到趙達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了趙達正在打電話。

“有什麼關係?警察天天找她也沒關係。我保證,我稍微低個頭,她立即會放棄一切抵抗。”趙達拿著電話,說道,“沒事兒啊,有什麼事兒?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但我告訴你,女人就得打,你不打,她就不聽話。”

這一句話深深刺傷了劉鑫鑫,她終於知道陳詩羽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所謂的道歉、承諾、保證都不過是為了應付警察的緩兵之計。家暴就像是毒癮一樣,一旦染上,就根本無法戒掉。之前的她,幻想著趙達能變好,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也正是因為這個電話,劉鑫鑫下定決心要按照陳詩羽之前告訴她的路子走了,她要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權益。

這兩天,陳詩羽和劉鑫鑫做了很多事。她們先是去報了警,然後按照警察的要求,帶著病歷資料去市局法醫門診進行了傷情鑑定,目前證據收集得都差不多了,派出所也等傷情鑑定結果下來,就可以以故意傷害罪對趙達立案偵查了,離婚官司的訴狀也交了上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劉鑫鑫接到了通知,說許晶出事了。陳詩羽也是從劉鑫鑫的口中知道許晶出事了,這才提前歸隊。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龍番市人民醫院。120將許晶就近送到了這家醫院。

好在我和這家醫院的醫務處十分熟悉,所以省去了開介紹信、自我介紹之類的繁文縟節,直接透過醫務處找到了醫院ICU科的主任,季主任。

季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專家教授模樣的醫生,一身筆挺的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個聽診器。季主任聽說我們是公安廳來了解情況的,非常熱情。

“ICU在疫情開始後,就不準任何探視了,你們見不到她,即使見到也沒用,還不如聽我說。這病人吧,有輕微的水性肺氣腫的影像學表現,溺水肯定是溺水了。”季主任說,“但是呢,她的各項生命體徵都是平穩的,血氧飽和度正常,也沒有過度窒息的徵象,所以現在暫時搞不清她處於昏迷的原因。”

“昏迷?”我問。

“那,她有沒有機會醒過來?總不能就這樣成植物人了吧?”大寶問道。

“這個,我剛才說了,現在請了神經內科、神經外科的專家會診,也沒有能得出結論,腦電圖確實有一些異常。搞不清昏迷原因的話,我也就無法估計她能不能甦醒了。”季主任說,“人腦的結構嘛,你們懂的,太複雜了,現在醫學科技還搞不清楚。”

“會不會是裝的?”我大膽提出了設想。這樣一問,身邊的陳詩羽皺了皺眉頭。

“這個,我覺得沒必要和醫生裝什麼吧。”季主任說,“神經外科進行技能反射檢查的時候,也沒說她的昏迷不正常啊。溺水病人,有可能缺氧嚴重,影響腦部機能,最終導致神經功能受損害,甚至變成植物人,都是有可能的。”

陳詩羽突然說道:“你有在她身上,發現什麼不正常的損傷嗎?”

我扭頭看了看陳詩羽,心想:這姑娘不會最近查家暴查出慣性了吧?總不能誰都經歷家暴啊。

“沒有。”季主任說,“她入ICU的時候做了全身檢查,沒有損傷,也沒有陳舊性損傷。依我看啊,這就是單純的溺水事件,沒什麼疑點。”

“好的,畢竟是一死一傷,我們也希望她能甦醒,好搞清楚事發的經過。”我說道,“麻煩您了,不耽誤您工作了。”

“我們盡力。”季主任對我笑了笑,轉身走進了病房。

“嘿,老秦快看手機,史方的父母同意屍檢了!”大寶拿著手機,說道。

原來董局長給我們幾個人都發了訊息,約定下午三時,在殯儀館對史方的屍體進行檢驗。

這天天色陰沉,但解剖室內通明的燈火,把屍體照射得更加清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面色蒼白地躺在解剖臺上,屍體背側的屍斑已經形成,手指也因為屍僵的作用蜷縮了起來。韓法醫正在對屍體進行屍表檢驗,我和大寶立即穿好了解剖裝備,走上前去,加入了屍檢的隊伍。

“確實是沒有窒息徵象。”大寶檢查著死者的指甲,說道。

我走到屍體旁邊,靜靜地觀察著。屍體的表面,即便已經除去了衣物,還是挺髒的,可想而知這“缺乏保養”的隋河水有多“養料充足”。死者穿著短袖和長褲,屍體似乎在墜落到河裡的時候,在岸上有一個翻滾,所有身體裸露位置,比如頭面頸部和雙臂,甚至衣襟撩起就可以暴露的腹部和腰部,都黏附著泥土、樹葉,還有幾枚蒼耳子刺入了面板,周圍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我們對屍體進行了拍照和攝像固定,然後將屍體上骯髒的附著物清洗乾淨。屍體上,沒有約束傷、威逼傷和抵抗傷,看起來很自然,沒有搏鬥的痕跡。除了蒼耳子造成的損傷,屍體上還有一些小塊狀的擦傷,看起來是落水的時候形成的,對案件的整體定性並不能造成什麼影響。

屍表檢驗已經結束,韓法醫拿起手術刀,聯合開啟了死者的胸腹部,開了胸,掏了舌頭。死者的氣管內確實有一點淤泥和雜物,可以判斷他在落水的那一刻,還是有呼吸的。但是,他並不像其他落水者那樣,他沒有嚴重的水性肺氣腫,肺臟表面沒有肋骨壓痕,肺葉間也沒有出血點。從這一點可以判斷,他不是溺水窒息死亡的。

“乾性溺死?”大寶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又不對,說,“不對啊,乾性溺死,也是窒息啊,總不能連個臟器出血點都看不見。”

“又有溺水的徵象,又不是溺死,最大的可能是中毒了,快死的時候入水。”韓法醫一邊說著,一邊抽了幾管子心血,剪下一塊肝組織和一塊胃壁組織,又取出一些已經消化了的胃內容物,說,“送去加急毒化檢驗。”

“加做個酒精。”我轉頭和急匆匆離開的技術員說道。

“你是在懷疑許晶殺夫啊?”在一旁觀看的陳詩羽驚訝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韓法醫聳了聳肩膀,說,“嘿,頭鋸開了嗎?”

在韓法醫的助手魏法醫鋸開死者的天靈蓋的時候,我們還覺得開顱就是個程式問題,不論怎麼的,他的顱內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這種近乎統一的認識,在魏法醫取下死者的腦組織的時候,全部發生了改變。非常奇怪,死者的腦底部有大量的出血和凝血塊。這些出血擠壓死者的腦幹,導致了腦疝。腦幹是人體的生命中樞所在,這裡的出血勢必會導致死者立即死亡。

“居然不是中毒!死因在這裡,太意外了!”韓法醫驚訝道,“毒化是不是沒必要做了?”

“既然送去了,做一做也無妨。”我說道,“死者的頭皮沒有損傷,不可能是外力直接打擊頭部而導致的腦底出血。這種情況的出血,只有兩種可能。”

“基底動脈畸形。”大寶說。

我點了點頭。在沒有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出現不易傷害到的位置——腦底的出血,大多是自身的疾病所致。不過,這也很容易檢驗。我們取下死者的腦組織,仔細分離了腦組織底面的基底動脈,再用一支注射器吸滿了水,從基底動脈環的一端注入。這就是法醫檢驗腦血管所用的“注水實驗”了。既然腦底出血,那麼腦底的血管肯定有破口。透過注水,法醫就能找到腦底血管的破口所在,在破口處進行觀察,就知道是外力作用,還是腦動脈畸形了。

注水實驗很順利,但結果再一次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在基底動脈環的中央,我們找到了基底動脈的破口,可是破口處的血管很正常,並無畸形、動脈瘤存在。也就是說,死者的腦底出血,是另一種可能性——外傷。

只不過,我說的這種可能性,並不是頭部遭受的直接外力,因為直接外力勢必造成頭皮、顱骨和相應腦組織的挫傷。這種外力,法醫稱之為“旋轉剪下力”。因為頭部猛然旋轉,導致腦部血管張力增加,從而被撕裂出血導致死亡。有的時候在互毆的案件中,或者發生摔跤、跌落等動作的時候,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種死亡,是有一定的偶然性的。”韓法醫抿了抿嘴唇,說道,“我覺得,他的損傷一定是在跌落河中的過程中,頭部過度旋轉、剪下而導致的。因為這種腦底出血,死亡很快,正好符合他的情況,落水剛吸入兩口水,還沒窒息,就腦幹受壓而死了。旋轉剪下力容易導致大腦橋靜脈破裂,但也有可能導致其他腦血管破裂。”

我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這樣的情況,就不可能是殺人案。”韓法醫說,“因為沒人能預料到死者在落水的那一刻會出現這種極小機率發生的損傷。”

“你剛才還在懷疑許晶。”大寶對陳詩羽說。

陳詩羽欲言又止。

“還是有問題的。”我沉思著,說,“你們固定、縫合吧,腦組織要帶回去進行組織病理學檢驗。畢竟還是需要鏡下鑑定來固定證據。”

一系列工作做完,不知不覺天已經完全黑了。忙了一整天,我真是腰痠背痛。

在解剖完屍體後,我們回到了市局刑警支隊。

此時林濤他們的現場勘查工作已經完成了,他們經過一整天的尋找,終於找到了兩個人的落水點。落水點附近泥土上,提取到了兩個人相伴的足跡,以及他們滑落河中的踩踏狀足跡。從痕跡對現場重建的情況看,兩個人相伴而行,因為河岸邊的泥土潮溼變鬆軟,所以走在外側的史方一腳踩空而落水。兩人可能是挽手或者牽手而行,所以許晶也被帶入了水裡。既然是兩人足跡相伴,那麼就可以排除是許晶弄暈了史方,再將他拋入水中這種可能性了。而且,附近的釣友施救也不慢,如果不是史方出現了腦底出血,一定不會死亡。那麼,這麼不保險的殺人方法,想必許晶也不會用。

在碰頭會即將開完的時候,理化實驗室傳來了毒化檢驗結果。死者史方體內未發現常見毒物,血液酒精含量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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