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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細細密密的雪花, 洋洋灑灑地落下。
幾片落到季玉澤長翹的睫毛上,一眨眼,前不久還浮現在眼前的少女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奇怪。
明明彷彿看到了臉, 但就是記不住五官,只記得那淺淺的梨渦和鮮紅的淚痣。
季玉澤身上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剝離而去, 踉蹌了幾步, 堪堪扶住梅花樹,短指甲深嵌樹幹,用力一扣, 劃傷指尖, 冒出些血珠。
他脖頸微垂,脊背弧度像一輪彎月, 咳嗽不止, 薄唇微張, 吐息虛弱。
白鞋不小心踩上那枝落到雪地上面的紅梅, 瞬間支離破碎, 碾碎的花瓣暈開幾滴紅色的液體, 染紅白雪。
青年緩緩閉上眼, 呼吸間胸膛起伏不定。
片刻後, 季玉澤平復下來,彎腰蹲下, 衣襬曳地,掃過雪, 指腹輕輕摩挲過地上的紅梅枝骨, 動作溫柔繾綣, 眼神卻叫人毛骨悚然。
他手指錯開紅梅枝骨。
落到神似一張白紙的雪地上, 鬼迷心竅地一筆一劃寫下兩字。
寫完後, 季玉澤不疾不徐地站起來,俯視著那兩個字,看了足足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抬步離開。
小秦牽著馬車在不遠處等著,見他出來,忙將一件外袍披上去,天氣寒冷,季玉澤手腳總是冰冷,得多加保暖。
但剛剛小秦沒得到命令,又不敢擅自過去,生怕打擾了主子的雅興。
季玉澤抬手攏好外袍,還帶著星碎血漬的指尖靈活地繫好帶子,他眉眼彎起,唇角微揚露出一個淺笑。
“回府罷。”
眼神犀利的小秦一眼便瞧見了他手上的傷,忙打手勢問:“郎君,您的手怎麼流血了?”
聞言,季玉澤淡淡地掃了一下指尖上的小傷口,眼中的笑意幾不可見地減了點兒,語氣不甚在意。
“摘梅花之時一不留神弄到的,小傷罷了,無礙。”
摘梅花?小秦仔細觀察了下,沒看到他身上有梅花的影子,不過眼下這個並不重要,“那奴才回去替您上點藥。”
他薄唇微動,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就在季玉澤準備上馬車時,小秦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拉住他,打手勢道:“郎君,晚上扶大人府上擺宴,大人問您去不去。”
扶正林在小地方任職多年,為官清正,深得民心,今年聖上金口大開,調他回京城。
前幾日扶正林才攜帶一家老小來到京城,今日擺宴,只邀請一些較為相熟的友人,不鋪張,極為低調。
提起扶正林此人,季玉澤忽地腳步一頓,像是在考慮,最後竟答應了前往,說先回府換身衣裳再去。
這是在小秦意料之外的。
這兩年來,季玉澤身子不好,一激動就會咳嗽,嚴重時甚至會見血,所以一直待在季府休養,很少出門。
更別提參加什麼宴會等等了。
小秦很小就開始伺候季玉澤了,知道他年少時身體欠佳、體弱多病,但及冠後肉眼可見地好轉了不少,至少不像現在這般。
當然,這也歸功於季明朗曾將他扔給歸隱山林的摯友一段時間,學了些武功。
既能防身,也能健體。
又能文,又能武,放到官場上是極有優勢的,就是近年來消瘦太多了,小秦想,若不是自家郎君對仕途無意,一定能當上大官。
就是不知為何。
自兩年前那晚季玉澤莫名流淚、第二日參加陸少慈葬禮無端咳出血後,便成這樣了。
無論請多少大夫來看,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此,季明朗和季夫人也是沒法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日比一日清減。
反觀季玉澤壓根沒放在心上,每日該如何還是如何,抄寫佛經和作畫。
其實還有一事,小秦沒敢跟季玉澤提起,那就是季夫人曾到寺廟裡為他求籤,得到一支下下籤,大師算出他活不到二十五歲。
素來好脾氣的季夫人當即就當著大師的面扔掉了那支下下籤,直言胡說八道。
話雖如此,她眼圈卻紅了。
大師乃出家人,面對季夫人的憤怒也只是搖搖頭,手持一大串圓滑的佛珠捻著,閉著眼唸了幾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而季明朗得知此事,神情不虞地甩了下衣袖,扔下句無稽之談和讓她不必總是亂操無謂的心就出府了。
“小秦?”季玉澤見小秦在發呆,不由得出聲。
小秦立馬回神,掀開簾子迎他進去,然後快手快腳地放好腳凳,坐上馬車前板上,拉起繩子驅馬從郊外回京城。
回到季府,季玉澤用溫水洗了一遍手,沒上藥,小秦詢問再三,最後在他的堅持下放棄。
說實話,小秦倒是不覺得自家郎君難伺候。
就是性子略古怪,心思比較難揣測罷了,其他的稱得上優秀,並不會刁難下人,更從不會打罵下人。
是以,小秦發自內心喜歡這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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