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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是凌晨五點左右回來的,我聽到他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和近乎嘶啞的叫聲,接著是我媽驚慌失措的問話。最初她的聲音很輕,後來突然響了起來。

“真的?!”我聽到她在嚷,“什麼時候?”聲音裡的驚恐和慌亂一覽無餘。

出什麼事了?我睜開了眼睛。

老爸似乎輕聲回答了她。可他說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清。

接著,外面的客廳裡驟然安靜了下了。我起初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可過了會兒,水龍頭又嘩嘩響起,他們的說話聲在水聲裡若隱若現。我隱約聽他們提到,“箱子”、“鐵鍬”、“爛泥”、“呼吸”、“注射”、“換衣服”之類的詞,可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為它們似乎跟我父母的生活完全聯絡不到一起。我猜不出來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很想走出去關上水龍頭,問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就在這時,他們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我知道他們已經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猶豫了半天,才從熱乎乎的被窩裡鑽出來,從床上爬起。我開啟房門,剛準備偷偷溜到他們的房門口,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可就在這時,他們的門又嘩的一聲開啟了。令我非常吃驚的是,我媽居然已經換上了出門的衣服,她身後還拉著一個行李箱。她把箱子拖出房間的時候,它很不聽話地倒在了地上。她用一隻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拉了起來,看這情形,我就知道那箱子是空的。

“你們要出門?”我問道。

我媽看見我,顯得有些慌亂,但她的目光馬上在我身上掃了起來,接著,用平時的口吻數落道:“哎呀,你怎麼就穿著短褲?連拖鞋也不穿,腳底最容易受涼了!你想感冒是不是?快,回去穿衣服!”就跟以往一樣,每當我問她東的時候,她就回答西。

“媽!我在問你們,你們是不是要出門?為什麼帶著箱子?”我大聲道。這時,我看見爸在房間裡低頭收拾行李,他似乎完全沒有搭理我的意思,只顧自己低著頭將幾件衣服塞進一箇中號的行李袋。“爸,你們要去哪兒?”我又輕聲問了一遍。我看得出來,他情緒很低落。

“我們要去鄉下看你的一個表叔。他生病了,病得很重。”我媽代替他作了回答。她又輕聲問我爸,“你好了嗎?”

我爸默默點頭,隨後拉上行李袋的拉鍊,提著它走出了房間。

“表叔?哪裡的表叔?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我追在父親身後問。

可他假裝沒聽見。他提著箱子徑直走到門口,開啟房門的時候,他回身對媽說了一句“我在下面等你”,就走了出去。

我想追上去,我媽在身後拉住了我的衣服。

“別去煩他,你爸心情不好。”她道。

“我哪來的表叔?”我又問。

“你是沒見過,他從沒到我們家來過……他小時候跟你爸感情很好,現在得了重病,身邊又沒人,所以,我們要去照顧他幾天……”我媽看著我身上的背心皺了皺眉,似乎又想再次數落我穿得少,但她馬上又改變了主意,“致遠,這幾天媽媽不在家,你自己照顧自己,這裡有些錢,你拿著去買吃的,我們頂多兩三天就回來。”她掏出100元錢塞給我,又道,“不要老是買漢堡炸雞,那些都是垃圾食品,要買就到隔壁飯店找周阿姨給你打飯,她認識媽媽,會多給你菜的。不過,你最好下午一放學就把飯盒放在她那裡,到五點後再去拿,到時候,她會把飯盒裝滿拿給你的。記得去的時候,不要走前面,在後面廚房外面的弄堂裡等她,知道嗎?爸媽不在的時候,要小心門戶,半年前有人撬門進了,偷走了我兩條項鍊,其中一條還是你奶奶送給我的,現在想想我都肉痛。對了,假如你忘了帶鑰匙,記得啊,外面的籃子裡我藏了一把,千萬別跟你爸說,那是我偷偷放的,要是讓他知道,他拿了之後一定不會還回去。還有,不要隨便叫同學到家裡來玩,也不要總是看閒書,雖然你成績不錯,可是學習還是要抓緊,週五要測驗了吧?我看你……”老媽還想嘮叨下去,我不得不打斷了她。

“媽,表叔在哪裡?他住在哪裡?”

“他……”我媽的眼珠在眼眶裡卡了一下,接著,她笑起來,“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在鄉下,鄉下,別問了,你又不認識他。”

我從來不知道我爸在鄉下還有親戚。我懷疑她在說謊,可是想想她又好像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我。然而,等我想再問時,她已經匆匆拉開了房門。

“我會打電話給你的。致遠,你自己當心點。”她邊說邊走出了門。

我手裡捏著錢,走到客廳的窗前,朝樓下望去,我看見我爸在花壇旁邊等著;不一會兒我媽出現了,他們肩並肩朝小區外走去。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路的盡頭。

這時,我忽然意識到,我自由了。

我有兩到三天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我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念頭讓我興奮不已。雖然現在只是早上五點半,但我已經決定了,今天晚上我要去一次工程路的鉛筆廠。那裡早就停產了,現在只剩下一箇舊廠房,聽說晚上九點以後,常有黑社會的人在那裡集會。

餘青去過一次,他告訴我,那次他正好碰上三個新成員加入,於是他有幸親眼看見了歃血為盟的場面,當時還有酒吧的女招待登臺獻歌。

這輩子,我只在電視裡見過黑社會,所以早就想去看看了,可是有我媽在,我永遠無法在晚餐後溜出去。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我就是在那天晚上認識酈雯的。

說是認識,其實早就見過,她是我們學校的英語老師,只不過,她教的是初三,而我讀高二。當時,我對她的所有認識只有三點,第一,她剛離婚不久,前夫就是教我們數學的李老師;第二,她大概比我大十歲;第三,她是全校公認的最靚女教師。

印象中,她的面板微微有些黑,臉長得很標緻,身材婀娜,頭髮總是鬆鬆散散地披下來,遮住了半邊臉,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慢悠悠地做完作業,吃完一份炸雞漢堡和一大杯可樂後,便騎著我那輛“永久”向鉛筆廠飛馳而去。本來我也叫了餘青,可恰好他家來了客人,他實在走不開。沒辦法,最後我只能獨自前往。

鉛筆廠在工程路上,那裡共有三家廢棄的工廠。偌大的廠房並排而列,每個號碼都幾乎佔用了幾十米乃至幾百米的圍牆,而高高的圍牆外卻一家店鋪也沒有,大概就因為這個,這裡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十分冷寂。

相對而言,對馬路就要好一些,因為在拐角處的地方有一所補習學校,只是我去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通常所有的課在晚上八點半之前就都已經結束了。

按照餘青告訴我的路線,我直接將車騎到鉛筆廠旁邊的一條小弄堂裡,那裡有個垃圾桶,他通常都是踩著垃圾桶翻進廠區的,到時候再原路返回。然而很不巧,我去的時候,居然沒在餘青說的地方找到垃圾桶。我在某個角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還看見有人將塑膠袋裝的垃圾丟在角落裡,然而就是沒找到餘青說過的那兩個鐵皮的大垃圾桶。我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將它們挪了位置。這時,一牆之隔傳來懶洋洋的打招呼聲。

“喂,黑皮呢?”有人問。聽起來像個年輕人。

“馬上就到。”另一個粗聲粗氣地答道。

兩人似乎又低聲說了些什麼,接著,隔壁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

聽起來,兩人離牆還有一段距離,但顯然,今晚那裡果然有集會。而且,我似乎還聽到三三兩兩的腳步聲。怎麼辦?我問自己,我怎麼才能翻過去?這時,我看見了腳踏車。我突發奇想,站在車座上,也許就能順利攀上牆。我知道站在那上面不穩,但還是想試試。於是,我先四下張望了一番,等我確定沒有人後,便小心翼翼地扶著牆,慢慢跨上了腳踏車的後車座。我的動作很輕,但腳踏車跟我的體重比還是顯得脆弱了一些,而且它本身就無法放平。它一邊的支架是斜的,所以,我的兩隻腳剛在後車座上放好,它就猛烈地搖晃了起來,接著,它朝一邊摔去。我看情形不對,立刻提前跳開,可是很不巧,這時正好有人經過,黑燈瞎火的,等我看清對方是個女人時,我已經將她撞在了地上。

我連忙將她扶了起來,當她仰頭朝我看過來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她竟是酈雯。她穿了件灰色的西裝,裡面是件V字領的紅毛衣,看上去既有成熟女人的風範,又有年輕女孩的嬌柔。

她拍拍衣服上的灰,我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她。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太想稱她為“老師”。我只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問道:“要不要去醫院?”我口袋裡還有九十元,這點錢大概可以應付簡單的包紮。不過,其實我是看她身上沒有傷才這麼說的,我想跟她說說話,在學校裡我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以往我在學校碰到她,都是在食堂。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大部分人都已經吃過午飯了,所以通常那時間食堂里人很少,可我偏偏喜歡在那時候去吃午飯。大概是受我爸的影響,我總覺得吃飯的環境比吃什麼飯更重要。我討厭鬧哄哄的環境。

我大概在食堂裡見過她四五次。每一次,她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一個人在用撲克牌算命。有時候,她的前夫,我們的李老師會坐在對面跟她說話。大部分時候,她都對他置之不理,唯有一次,不知李老師說了什麼,她拿起他放在桌邊的茶杯,毫不猶豫地朝裡面吐了口唾沫,隨後又低下頭繼續玩牌。當李老師臉色鐵青地拿著他的茶杯離開食堂時,她又抬起頭,朝窗外望去,過了會兒,食堂外面傳來白瓷茶杯摔在牆上的破碎聲,我看見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像在笑,隨後,她把頭轉過來,冰冷的目光正好掃過我的臉。雖然我完全不認識她,但那一刻,還是覺得心裡頭像被什麼鋒利的東西颳了一下,有點疼。

“不,不用了,沒什麼。”她回答我。

“那……要不要送送你?”我又問,我想她可能並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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