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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東北開始聽得有些沒頭沒腦的,現在總算品出些味來,他睜大眼睛看著那瓶藥:“羅警官,你是說,我們在清風口出現恐怖幻覺的時候,就是被這個藥治好的?”

羅飛點點頭:“這裡面有一些更詳細的情況,我以後會告訴你。”

嶽東北轉過頭瞪著周立瑋:“那你在這件事裡面是什麼角色?”

“你還是得問羅警官。”周立瑋使了招太極推手的功夫,“看他是怎麼給我安排的。”

羅飛把藥瓶收了起來,這在日後的法庭審判中會是一件證物,然後他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說:“自從劉雲的屍體出現之後,我就意識到白劍惡很可能有問題,你們兩人中,也有一個可疑的人。所以我事事小心,當天晚上的值夜時,我就是針對相關情況做的安排。到了清風口,飲食方面的危險我也想到了,可最後還是中了毒,如果要說誰有下手的機會,那就只有周教授你了。”

周立瑋很不理解地搖搖頭:“食物在你們手中,水是每個人自己打的,我怎麼下手?”

“在乾糧上投毒是不太可行的,問題必然是出在飲水上。大家都是從河邊水坑取的水,唯獨我和嶽先生出現了中毒症狀,而我們恰好又是最後取水的兩個人,所以在我們前面取水的人就非常可疑了。”

“對對對,那個人就是你。”嶽東北用手指著周立瑋,氣憤地說道,“你把致毒物放在自己的水壺裡,趁取水的機會溶入了水坑中!”

周立瑋立即不客氣地反駁道:“嶽先生,以你的治學態度,就是這樣僅憑猜測,就可以作出結論的嗎?!”

“猜測?”羅飛微笑著看了看周立瑋,“是的,而且我還有更多的猜測。比如說迪爾加之死,陷害我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我猜得對嗎?”

周立瑋居然也用笑容相對:“我很願意聽聽你猜測的過程,這像是一個有趣的智力遊戲。”

羅飛很配合,他開始有條不紊地分析起來:“我原本以為是你們中的某個人殺死了迪爾加,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不過當我看到迪爾加的屍體後,我發現那種殺戮方式並不是你們有能力做到的。後來更多的事實證明殺死迪爾加的其實是李延暉。可我的登山刀又出現在屍體上,這顯然不會是李延暉所為。所以我推斷,你們中的某個人在跟蹤我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迪爾加被殺的情形,所以臨時起意,想到了這個陷害我的方法。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人沒有理由一開始就帶著我的登山刀,他必須在目擊兇案發生後,有一個回住地取刀的過程。周教授,你自己說過的,當你們三個人分開後,你中途回了一趟屋子。”

“嗯,好,有一定的道理。”周立瑋點點頭,目光卻又一閃,“不過,就只是這些嗎?”

“鞋子。”羅飛的話鋒忽然間一轉,“你的鞋子。”

周立瑋皺起眉頭,有些茫然地往自己腳上看了看,那是他出發前新買的登山鞋,雖然經過了好幾天的跋山涉水,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嶽東北也納悶地撓著腦門:“鞋怎麼了?”

“不只是這雙鞋,還有你出發時穿的那雙舊鞋。”羅飛引導著周立瑋的思路,“我們三個人中,只有你帶了兩雙鞋過來,你的舊鞋就莫名其妙地被烤壞了,這不有點太巧了嗎?”

周立瑋啞然失笑:“可這又能說明什麼?我自己把舊鞋扔到了火裡?為了能穿上新鞋?”

“你只把注意力放在鞋上,當然說明不了什麼,但是,和另外一些事聯絡在一起,那就大有名堂了。當我逐步懷疑你和白劍惡有勾結之後,有一個情況很讓我疑惑。你隱藏得非常好,連我和嶽先生都沒能看出你和白劍惡早就相識,劉雲怎麼會知道其中的秘密呢?”羅飛略頓了頓,似乎在容身邊的二人思考,然後他接著說,“現在讓我們把在禰閎寨時發生的幾件事情按時間順序重新捋一遍。劉雲是在祭祀雨神像的那天中午到達禰閎寨的。下午的時候,我們被白劍惡‘請’了過去,劉雲趁機到我們屋裡來了一趟,他做了些什麼呢?晚上,周教授的舊鞋被烤壞,只好換上新鞋。第二天一早,我去找劉雲,周教授則去白劍惡處‘商量出行的事情’。那時劉雲還在躲著我,因為我撲了個空,可當我往回走的時候,他卻從後面跟上來,似乎又想追上我。這個時候,周教授,我們倆恰好在路口相遇了,劉雲立即離開,隨後便想盡辦法要約我單獨見面。由此看來,很有可能是你早晨與白劍惡的談話洩漏了一些秘密——我想你們談話的內容無非是怎樣在路上對我和嶽先生下手吧?可是,劉雲怎麼能聽見你們的談話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等回到昆明後,我的腦子輕鬆了很多,這時我才突然想到你的鞋子。當天晚上,我果然從左鞋的舌頭裡找到了這個東西。”

羅飛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間捏著一個小小的紐扣電池狀的圓片:“日本產的音訊接收裝置,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竊聽器,可以在兩公里的範圍內實行有效監聽。劉雲本來想竊聽我們之間的談話,獲得一些與龍州瘋案有關的隱秘,沒想到,他卻發現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害怕的秘密。你的警惕性很高,劉雲要約我單獨相見,你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妥,所以當白劍惡要推遲行程時,你顯得有些失態。你當時還不知道,劉雲在前晚赴約的時候,因為遭到白劍惡的追殺,已經喪身在山洪中了。”

“有意思,有意思。”周立瑋專注地盯著那個竊聽器,“據我所知,這樣的竊聽器只能即時收聽,並沒有錄音的功能吧?”

羅飛坦然點點頭:“你說得不錯。”

“所以我很反感你的這些猜測。”周立瑋神態自若地反擊著,“你所說的一切,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嶽東北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羅飛,希望對方能夠亮出更加有力的武器來。

“證據,是的,現在需要的是證據……那我就先讓你看看吧。”羅飛起身,從行李架上取下了隨身攜帶的揹包,從中翻出一個信封,然後他坐下說道,“半年前,李延暉便從白劍惡等人的交談中得知了你們的所有計劃。從昆明精神病院出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們的計劃全都寫了下來——就在這個信封中。嶽先生,你現在肯定是一團迷霧,讓我把這個計劃前前後後地講一遍吧。某精神病學領域的專家,著名教授,其實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經關注到你的學術,不過吸引他的不是李定國的生死之謎,而是那傳說中‘惡魔的力量’。憑藉職業的本能,他立刻意識到所謂力量的源泉很可能是一種精神致幻類的生物提取素。於是他來到了雲南邊陲一帶進行尋訪,從而結識了世代都在追尋這種力量的白家後人——白劍惡。白劍惡把他帶到恐怖谷,兩人終於找到了那種生物,它的提取素能夠刺激人的精神,使人產生極大的興奮和愉悅。於是教授便想到了利用它來開發出一種新型的毒品,依託白劍惡的勢力,在雲南現有的毒品交易平臺上分一杯羹。唯一的問題是,這種提取素對人存在一定的致恐機率,必須進行研發和升級。教授採集了一部分提取素的樣品,回到龍州進行研究。根據計劃,他於今年二月份再次來到恐怖谷,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利用哈摩族人進行小規模的人體試驗。八月,教授用第一次升級後的產品在龍州進行了更大規模的人群試驗。他在學校、酒樓等公共場所投放了藥品,受眾者非常廣,但絕大多數人只是感到莫名的興奮和愉悅,只有極少數敏感體質者出現了致恐症狀,這些人理所當然地成了該教授的病人,其實也就是他的研究物件。對了,我忘了說那個血瓶,李延暉被白劍惡等人抓住,血瓶也落到他們的手中。正是這位教授把血瓶帶到龍州,然後轉手賣給了文物販子吧?當我們順著血瓶的線索要深入恐怖谷調查時,該教授一路同行,目的就是要掩蓋真相,其間,他不惜採用任何手段,包括最後殺死了自己的盟友——白劍惡。”

羅飛的這段話聽得嶽東北目瞪口呆,他雖然對周立瑋素無好感,但卻絕對沒想到這件事從頭到尾居然都是對方策劃出的陰謀,他瞪著周立瑋,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些許驚恐與後怕的神色。

周立瑋冷冷地看著羅飛,沉默半晌之後,他問道:“對不起,請問在那封信上,出現過我周立瑋的名字嗎?”

羅飛與周立瑋對視著:“沒有,李延暉不知道那個教授的名字,所以他也不可能提到你。”

“那你怎麼來證明這個教授就是我呢?”

“昨天一到昆明,我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隊裡的刑警,他們搜查了你的實驗室,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生物提取素,經過動物試驗,這些提取素同時具有致恐和致興奮的化學因子。”

“呵。”周立瑋冷笑著搖頭,“我是一個精神病學專家,實驗室裡找到這樣的東西太正常了,你無法證明這就是李延暉信中所說的來自恐怖谷的‘力量’。羅警官,你的證據鏈條中還缺少非常重要的一環。”

“那麼加上這個呢,證據鏈條是否就完整了?”羅飛的左手此前便伸入了揹包中,此時拿了出來,他的掌心是一顆牛眼大小的、黑乎乎的圓球狀物體,上面尚沾著些許泥土。

周立瑋的臉色瞬間大變,雖然他竭力想掩飾心中的情緒,但汗水還是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見到對方這副模樣,羅飛確信自己已贏得這場交鋒的勝利,這顆圓球的確就是那流傳了數百年的“神秘力量”的源泉所在。

“如果你實驗室裡的生物提取素恰好與這圓球中的成分相吻合,我想,庭審法官會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羅飛淡淡的話語徹底擊倒了周立瑋,他絕望地苦笑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嶽東北好奇地用手觸了觸那圓球,感覺很硬。

“‘亡靈的血液’的果實,不過,它是生長在根部的。根據李延暉所說,那神秘力量的源泉就在古墓地,那裡,唯一值得注意的物種就是‘亡靈的血液’。不過我們的周教授如此積極地砍下植物的莖枝,要讓我們帶回來研究,這引起了我的懷疑。聯想到墓地上那些散落的骸骨,顯然是有人曾在這裡挖掘過什麼。所以在離開的前一天,我來到墓地上,從那些植物的根部挖出了這些東西。”說到這裡,羅飛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窗外。

飛機已經降落在地,正在緩緩地滑行。

“周教授,請你做好準備吧。有人來接你了。”羅飛手指前方不遠處說道。

那是他的助手小劉等人。他們穿著筆挺的警服,在陽光下,那些黑色閃動著莊嚴肅穆的光輝。

尾 聲

嶽東北坐在羅飛對面,神情愕然,他剛剛聽對方講完了有關聖戰和李延暉復仇故事的全部真相。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的雙眼一眨不眨,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羅飛早已習慣了嶽東北那種咋咋呼呼的性格,他靜靜地等待著,等著對方在思維恢復之後發表一通充滿激情與馬後炮精神的高談闊論。

可這次當對方開口後,說出來的話語卻完全出乎羅飛的預料。

“你為什麼不帶她走?”嶽東北直愣愣地冒出了這麼一句。

“什麼?”羅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那個女孩,許曉雯,你為什麼不帶她走?”嶽東北完全變成了質問的口氣,“你已經知道那是一個虛偽的騙局,為什麼不揭穿它?讓一個如此善良的姑娘去承受那樣的痛苦,你怎麼忍心?還有李定國、李延暉,他們那冤屈的惡名還要揹負多久?”

“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重寫與李定國有關的歷史,讓世人真正地瞭解一個英雄——這也是李延暉生前的心願。不過你必須遵守此前的諾言,在書中隱去哈摩村寨,不要讓世人打攪到他們的生活,包括你自己。”沉默片刻後,羅飛又說道,“至於許曉雯,留在村寨中保守那個秘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的身體中流淌著哈摩族人的鮮血,要讓她置族人的悲歡於不顧,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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