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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留馮老師一起吃晚飯好不好?”祝餘笑著問他。
池鶴衝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要我做飯是吧?”
“我做就來不及了呀,打烊都要天黑了。”祝餘雙手合十,“拜託拜託。”
池鶴哼笑一聲,伸手拍拍她頭頂。
接著去拉馮老師,笑道:“您別客氣,雖然我沒機會上過您的課,可您是小魚他們的老師,也就是我的老師,現在學生都大了,能自食其力了,孝敬孝敬您也是應該的,千萬別推辭。”
又說:“我親自下廚,您嚐嚐我手藝,都是家常菜,不費幾個錢,您也別嫌棄,等吃完飯,剛好讓聞度送您回去,順路麼,還省得您這大熱天地去擠公交地鐵,打車又太貴,是吧?”
馮老師說實話跟池鶴也不是很熟,至少沒有跟聞度他們幾個那麼熟,但卻不得不承認,池鶴這人確實很會說話辦事,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再想想這家裡裡外外都收拾得很好,看樣子生意也不錯的店面,和聞度送給他家孫子的繪本,一時間既欣慰又感慨。
欣慰於孩子們都已經長大能獨當一面了,再不是以前需要他苦口婆心教導的小朋友,又感慨於歲月匆匆不饒人,催著青絲變白髮。
聞度搬了桌子出來,師生三人在院子裡閒聊,祝餘讓袁圓跑了一趟,送了果茶和甜品過去。
這邊關夏禾和宋致夫婦倆已經開始對他們各自掌握的資訊。
關夏禾說:“我以前聽爺爺奶奶說,我哥是四歲的時候被人帶走的,那天是幼兒園放學,路過小公園的時候,我哥鬧著要去看飛機,奶奶就和平時一樣,讓他自己鑽到飛機的肚子裡去玩。”
小公園裡當時那架飛機模型,是一架被淘汰的小型客機,市政部門買了來放在小公園裡當景點,儘管外面有欄杆圍著,但還是有很多小孩會鑽進裡面去玩,大人也都不當一回事。
偏偏那天就出了事,和關夏禾哥哥一起鑽進去玩的,還有另外陌生的兩個孩子,時間到了之後關奶奶想帶他回家,結果怎麼喊也沒見人出來,拜託了路過的大孩子鑽進去一看,三個孩子都不見了。
關奶奶急得到處找,可是翻遍整個公園也沒找到人,關夏禾的爸媽下班回家被鄰居告知這一噩耗,也急忙去找,可是最後也沒找到。
“奶奶說,他們當天就報了警,但是很奇怪,警察說只接到了這一起失蹤報案,奶奶他們天天去問,始終沒有聽說再有哪個小孩在小公園失蹤,警察說有可能那兩個陌生的小孩,是人販子下的餌,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哥。”
關夏禾回憶著以前爺爺奶奶跟她說的事,“那個時候我爸媽在天華高中當老師,私立中學開的工資也高,為了找我哥簡直散盡家財,能找的關係也都找了,甚至找了他們領導幫忙,可惜當年交通和通訊都不發達,在打拐這件事上我們都有心無力。”
後來關夏禾的父母心灰意冷,一是想多做好事看老天爺能不能大發慈悲把孩子的訊息送回來,二是為了離開容城療傷,同時看看在外地有沒有機會,於是他們一起去支教。
“特地選的貧困地區,認為男孩兒嘛,被賣去窮地方傳宗接代的機會挺大的,支教幾年就換一個地方,足夠打聽訊息了,結果……”
她搖頭苦笑,結果這兩口子計劃得很好,卻趕不上變化,去支教一年多以後,一場突發的泥石流,把出村採購日用品的他們性命奪走,同時遇難的還有那輛客車上的幾十人。
“他們走了之後,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又還要撫養我,就更加力不從心了,找人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反正也沒希望。”
她說完後問宋致:“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去到榆城的啊?榆城和容城相隔幾千公里,一南一北,你怎麼去到那麼遠的?”
宋致眼圈微紅,滿臉抱歉地搖頭:“……我不記得了,我最早的記憶,就是我在福利院裡的,照顧我的老師說,我是被人扔在福利院門口的,發著四十度的高燒,一直抽搐,等他們把我送去醫院搶救回來之後,發現我既不會說話,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後來沒多久,有一對夫婦到福利院來領養孩子,他們原本有個孩子,比我還大差不多一歲,但是一歲不到就被人偷了,也沒找回來,所以想收養一個小孩。”
關夏禾點點頭:“他們挑中了你。”
“對,他們挑中了我,但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啞巴。”宋致笑了一下,“他們把我帶回家,待我如親生,知道我是因為應激導致的失語,他們很耐心地教我說話,教我適應新生活,我是在家完成幼兒園階段學習的,然後直接去了他們工作的工大的附屬小學,一路附小附中讀上去,大學就在工大讀的。”
關夏禾歪著頭聽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去到的福利院,知道嗎?”
“冬天,11月13號,因為福利院不知道我的準確生日,所以登記的就是這個日子。”
宋致說著,還把身份證拿出來給她看,確實是這個日子。
關夏禾問:“你不是發高燒忘記過去的事了麼,出生年份怎麼定的?”
“去醫院,發育門診的醫生給檢查的骨齡,在那個範圍之內定的。”宋致回答道。
關夏禾點點頭,回頭問祝餘:“小魚,我哥走丟是十月份還是九月份?”
“九月底嘛,關奶奶說那個時候還有幾天就國慶了,而且中秋節也過了。”祝餘聽到她問自己,連忙回答道。
一個月多點,確實也夠人販子帶著孩子躲躲藏藏從南去到北了,時間勉強可以對上。
祝餘既然開口說話了,就忍不住抓緊機會問道:“宋先生,冒昧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要來容城找人的?”
宋致聞聲看向她,溫聲解釋道:“我養父母一直堅持找他們的孩子,他們有一位學生,最近兩年在容城這邊做生意,年後在一位姓盛的合作伙伴那裡見到一個人,跟我養母長得很像,就告訴了我們,所以我們就開始在容城找人。”
“我們的人在容城跟那位姓盛的先生碰上,借他的勢力查到了一點東西,當年的人販子是從榆城將今今的哥哥偷來,賣給到容城下屬鄉鎮一個村裡,那家人買了他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將他棄養了,帶到市區故意遺棄,他到福利院的時候才三歲,說不清楚是誰將他扔在那裡的,警方就將他送去福利院。”
關夏禾聽到這裡腦海裡靈光一閃:“那夥人同時在容城拐走了小孩,帶到榆城去賣,乾的是北貨南運、南貨北賣的生意?”
宋致:“……”不是,我妹說話這麼話糙理不糙的嗎???
突如其來的冷幽默讓宋致和宋雲今夫妻倆沉默,只有祝餘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
笑了以後又覺得不該笑,連忙咬住嘴唇扭過頭去,裝作在忙。
關夏禾回頭看了她一眼,嘖了一下,語氣揶揄。
宋致回過神來,無奈地笑笑,點頭應是:“因為我的事,我們的人還特地問過他們,在容城都帶走過哪些孩子,有一個人說,他小的時候和另一個人在容城騙走過一個孩子,是在一個有飛機的公園。”
他頓了頓,補充解釋道:“這夥人被找到的時候已經解散了,當年的幾個主要骨幹都接連出意外死了,他們說是報應,所以剩下的人都離開了這行,告訴我們這個事的人,是其中一個已死骨幹的兒子,他們做這事的時候會把自己的孩子帶上,用自己的孩子做餌,以和目標孩子一起玩耍的方式,讓孩子和家長放鬆警惕,然後逐漸遠離家長視線,再把孩子抱走。”
這就跟關夏禾的記憶對上了,她爺爺奶奶就是這麼說的,覺得那兩個陌生小孩是人販子下的餌。
祝餘聽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嗎?自己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還把孩子帶上,這可真是……老天爺不讓他斷子絕孫,他自己就自動斷子絕孫是吧?”
宋致:“……”我妹的小姐妹是不是說話也很話糙理不糙的樣子?
基本資訊都對上以後,又有他這張和關夏禾父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佐證,關夏禾和祝餘已經基本相信宋致就是關家走丟的那個孩子。
但是,“什麼時候去做親子鑑定?我覺得還是要相信科學,宋先生覺得呢?”
關夏禾客客氣氣地問著,但神情已經比一開始緩和許多,至少已經沒有那種緊繃的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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