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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回過頭去看自己成長的道路,一天一天地觀望,我以孤獨的姿態站在路邊上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裡,我看到無數的人群從我身邊面無表情地走過,偶爾有人停下來,對我微笑,燦若桃花。我知道,這些停留下來的人,最終會成為我生命中的溫暖,看到他們,我會想起不離不棄。

2

在我年輕的時候,年輕到可以任性地說話任性地生活任性地做任何事的年紀,我曾經寫過,我的朋友是我活下去的勇氣,他們給我苟且的能力,讓我面對這個世界不會倉皇。

這篇後記是獻給我的朋友的,獻給那些曾經和我一起瘋一起難過一起騎著單車穿越我們單薄的青春的朋友,我想我們都記得,那些青蔥歲月裡的風,是怎麼在我們的臉上刻下憂傷刻下難過刻下歲月無法抹殺的痕跡。

讓我們在很久以後,很久很久以後都唏噓感嘆的痕跡。

感嘆自己曾經那麼迴腸蕩氣過。感嘆時光那麼白駒過隙。一恍神,一轉身,我們竟然那麼快就垂垂老去。

3

小A在日本,在早稻田唸經濟。他總是發他的照片給我,寫很長很長的信,看到他E-mail上的時間我知道他還是習慣在深夜寫字,以前在中國的時候他總是在白色的A4列印紙上寫信給我,而離開中國,他開始在深夜啪啪地敲擊鍵盤。

小A是個明朗的人,快樂而簡單地生活在陽光之下,單純而氣宇軒昂,可是寧靜而與世無爭。他不是個寫字的人,他不喜歡文學,他惟一看的關於文學的東西就是我寫的那些凌亂的字。這樣的男孩子是單純而快樂的。我總是相信,和文學沾上邊的孩子,一直一直都不會快樂,他們的幸福,散落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如同頑皮的孩子游盪到天光,遊蕩到天光之後,依然不肯回來。他說他看我寫的東西總是覺得難過,因為我一直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說,小A,不要太擔心我,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的,我不想太習慣你的照顧。

說這話的時候我在高一,而當我大一的時候,他真的和我隔了國境,在深夜給我寫E-mail,然後去睡覺。白天孤獨地行走在早稻田的風裡,可是依然笑容滿面。

他是可以一個人都快樂地活下去的。

而我不能。

照片上的小A笑容燦爛,站在櫻花樹下面,陽光如碎汞般散落在他白色的長風衣上,照片下面他寫著:四維,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棵櫻花樹。

恍惚地想起小A去日本之前給我的電話,我聽到曾經每天陪伴我的聲音對我說,我很難過。我怕站在沒有朋友的地平線上孤單寂寞。我知道小A說的朋友就是我,因為,我是他惟一的朋友。

那天小A在電話裡一直講一直講,講到電話沒電,我從來不知道小A會說如此多的話,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安靜的人。我握著電話越聽越難過,在他的電話斷電前的最後一刻,他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

然後突然電話斷掉了,沙沙的聲音如同窗外的雨聲。

我放下電話輕輕地繼續說,也要像在一起一樣。然後我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而時光依然流轉。我終於在風裡面孤獨地長大了,當初那個笑容明媚的孩子卻有了一副冷漠的面容。想一想我就覺得難過。

站在十九歲,站在青春轉彎的地方,站在一段生命與另一段生命的罅隙,我終於淚流滿面。

4

微微是個很有靈氣的女孩子,從小學畫畫學了12年。我看到過她用很簡單的鋼筆線條畫出絕美的風景,可是她現在不畫了。因為高考。他爸爸對她說你必須放棄一樣的時候她放棄了她依賴了12年的畫筆和顏料。我不知道她做出選擇的時候是不是義無返顧,我只知道我當初選擇理科的時候我的右手尖銳地疼給我看了。後來微微就一直沒有再講過她畫畫的事情。只是我知道她再也沒有參加過學校的藝術節--儘管她輕易就可以拿到第一名。我印象裡最深刻的一個場景是她經過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招生簡章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五分鐘之後她轉頭對我說:走了。我在後面看著微微的背影,她的黑色風衣突然灌滿了冬天寒冷的風,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很難過。可是我沒有告訴她,於是我微笑著跑上去。

而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遠得讓我的記憶模糊氤氳,如同霧氣中的大塊公交車玻璃一樣,伸出手指,劃一下,便會出現清晰的一道痕跡,只是沿著手指,會有大顆的水滴落下來。如同我們年輕時毫不吝嗇的眼淚。

那天獨自乘車出去,我靠在公車高大的玻璃窗上,汽車上高架,過隧道,突然看見旁邊擦身而過的另外一輛公車,在那輛車子的背後印著一句話:二十年過去了,而青春從來沒有消失過。

那一刻,我差點掉下了眼淚。

如同一個美麗的水晶球,那是我們所有孩子曾經的夢境,如同愛麗斯夢遊仙境。可是,長大的愛麗斯丟失了鑰匙,她是該難過地蹲下來哭泣還是該繼續勇敢地往前走?

微微一個人在重慶,在那個離我們生長的城市不遠的另外一個城市,如果她願意,她甚至可以每個星期都回家。可是她說,我要習慣一個人在外面,因為總有一天,我們會不在一起的。

我記得高三畢業的時候,我們放浪形骸,嘩啦拉開,晃一晃,滿屋子啤酒的泡沫。所有的人都大聲地說話大聲地唱歌,嗓子都唱得要啞掉了。深夜一大群人在街道上晃,一直搖晃到人跡全無的深夜或者凌晨。晃到最後一般都只剩下很少的幾個人,都是很好的朋友,微微,CKJ,小杰子,ABO和我。

後來大家躺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喝醉了頭靠頭地笑,然後難過地哭。彼此說話,可是卻忘記了自己說了什麼。在那些夜晚我們總是躺在那些長椅上然後看到漆黑的天幕一點一點亮起來。

當我離開我從小生長的城市來上海的時候,微微送給我一本書,我在飛機上翻開來,然後看到微微寫在扉頁上的漂亮的字型:

給四維

高三時給我最多溫暖和安慰的朋友。

以前我們一起聽歌的時候聽到過一句話“在那個寒冷的季節,所有人都躲避風霜,只有你陪我一起歌唱”。

這是我整個高三聽過的記憶最深的一句話,以及我們總是說:過了這個七月,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有的。

而現在我們終於逃離了煉獄般的高三,然後好像是一切都好了,一切都有了,但最終我發覺不是。過了這個七月大家都會離開,我甚至開始懷念過去的一年裡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們兩個極為失敗的一摸,很多很多的中午和晚自習,在學校門口喝過的西瓜冰,還有我們說過的所有的話,包括快樂和難過,吵架和生氣。

我一直都在想我們這些朋友以後會是怎麼樣活著,至少你去了我們想去的上海,而我卻必須在我一點都不喜歡的重慶度過我的大學生活。再也不能夠一下課就和你和小蓓一起出去蕩,不能想你們的時候就拉你們來陪我,不能我一難過在你樓下一叫你你就咚咚地跑下樓。

物是人非。

每次看到這個詞地時候都會很心酸。畢竟在一起的快樂那麼多,那麼溫暖。

和你一起那麼久,你最終還是沒有教會我打羽毛球,我總是說要好好訓練你的素描也從來沒有實現過。

一切的一切來得措手不及,連選擇和掙扎得機會都沒有給我。

小四,就像我一直說的那樣,你,你們,我所有的朋友都要幸福。

5

在我寫《幻城》第一部分的時候,我還在高三,可是當我回想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好模糊,惟一清晰的只有當時炎熱的天氣和明亮到刺眼的陽光。我和微微總是笑容滿面或者疲憊不堪地穿行在我們長滿高大香樟的學校裡,有時候大段大段地講話,有時候卻難過得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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