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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藍空,白雲如絲絮,悠然飛舞。烈煙石坐在滿山菸草中,環視著這紫情花絢爛盛開的山谷。遠處山坡上松林參差,高高的楊樹交錯矗立,楊花在陽光中閃閃飛舞;山坡下的那一泓幽潭,閃著粼粼波光,繽紛涼意穿透這正午暖風,與花香草香脈脈糾纏,直達她的鼻息。

距離她三十餘丈處,蚩尤與拓拔野並排枕臂躺在山坡上,口銜香草,仰望藍天。七隻火紅的太陽烏在碧綠的山坡上昂首闊步,睥睨自雄。

這就是南陽仙子與赤松子初次相逢的地方。在情火如熾的帝女桑中,南陽仙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鮮明而深切地烙印在她的心底,反覆觸動她那蒙塵的心絃;尤其此刻,當她靜靜地坐於起伏如浪的長草中,初夏的午風撫摩臉頰,她覺得自己就像深藏於閣樓的箏琴,某一天舂風吹窗,拂動了綠色的顫音。

沉睡於體內的南陽仙子元神,在這暖風與陽光中,彷彿徐徐甦醒。當紫情花的香味絲絲沁入心脾,便引起莫名的悸動。

但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烈煙石突然瞥見蚩尤橫置於胸膛上的琉璃聖火盃,錯亂的記憶才漸漸鮮明起來。

今日飛過這瑤碧山上空時,她的心裡便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猶如春草突破僵硬而寒冷的大地,恣意而頑強地蔓延生長。一種宛如隔世的記憶,讓她在萬丈高空瞬間迷失。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是南陽仙子。

那一刻,她忘了懷中粘合如初的琉璃聖火盃,忘了赤炎城,忘了琉璃金光塔,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引力,拉拽著她往這美麗的山谷降落。

就在她於萬丈高空俯身眺望的剎那,琉璃聖火盃突然從她懷中墜落。他們從陽虛城飛來,歸心似箭,卻在距離赤炎城不到八百里時,被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山谷截獲。

當拓拔野與蚩尤漫山遍野尋找著聖盃,她卻失魂落魄地在這山坡上靜坐,半個多時辰後,她才逐漸從那迷茫而狂亂的心緒中沉澱下來。突然想起赤霞仙子對她反覆說的話:“真氣如火,心如磐石。你的心卻像浮冰,表層似乎堅硬,下面卻是遊移不定的魚。”

自從風伯山上那萬里雲層中的剎那握手,她心中的堅冰就瞬間破裂,慢慢地,慢慢地融化開來……直到那帝女桑中,終於冰消雪融,化為洶湧澎湃的怒水春江。火族聖女所要求的“心如磐石”,距離她已經那麼遙遠……

突然聽見蚩尤哈哈大笑,那笑聲爽朗自在,她的心微微一顫,酸甜苦澀都隨著這笑聲一齊翻湧上來。

赤炎城在望,她的心中卻突然沒有了先前的渴切與期盼,反倒升起隱隱的懼意。到了城中以後,她又將恢復為八郡主、小聖女,而蚩尤救出纖纖之後,必定也將遠去。想到此處,她便一陣錐心的刺痛。

只聽蚩尤笑道:“烏賊,你記得那白駝當時的表情嗎?好像吃了一嘴的臭黃魚,卻吐不出來,瞪著眼睛臉色變個不停……”

拓拔野笑道:“我看倒像極了那年你逮著的變色鯰魚怪,眼珠也是一般地凸出來。”兩人俱是哈哈大笑。

蚩尤恨恨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只是便宜了應龍那老賊。咱倆骨頭都斷了幾根,那老賊倒好,不但平安無事,還加封一等。”

拔野微微一笑道:“黃帝剛柔並濟,分而治之。鎮壓了白駝叛黨,人心惶惶,倘若大肆清算,那豈不是又要天下大亂嗎?那應龍厲害得緊,想要將他擒住也不是易事,倒不如安撫來得省心。”

蚩尤嘿然道:“我瞧多半是姬小子的主意。這麼一來,那應龍老賊還不對他感恩戴德嗎?這老賊號稱黃龍真神,居然一點骨氣也沒有,真他奶奶的紫菜魚皮。”語氣中滿是鄙夷之意。

原來那日陽虛城中,黃帝突然復活,姬遠玄以清冷鍾召揭白駝與姬修瀾的罪行,瞬間扭轉形勢,兵不血刃,成功平叛。為了穩定局勢,免生波瀾,除了對白駝等首惡嚴懲之外,對於其他從犯,黃帝一概採取懷柔手段,既往不究;即便是姬修瀾,姬遠玄也以“受奸人挑唆,非其本願”為由,代之求情。黃帝便也順水推舟,只將他軟禁起來。那應龍乃是大荒十神之一,武功法術之高,不在黃帝之下,是以黃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他是局外之人。應龍乃是識時務之人,當下便與白駝亂黨劃清界限。當白駝絕望中想要藉助法器逃離時,被他閃電般打斷雙腿,並斷其周身經脈,以示對黃帝的忠誠。

白駝亂黨見應龍尚且如此,登時也爭先落井下石,大數諸位首惡的罪行;一時間眾人紛紛做迷途羔羊如夢初醒狀,群情激憤,痛心疾首。專門起草法案的黃長老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痛哭流涕之餘,慷慨激昂,抑揚頓挫,列舉白駝等人罪狀,洋洋灑灑成萬言書。土族歷年冤案一時昭雪,大至弒君謀臣,中至貪贓枉法,小至雞鳴狗盜,原來幕後所有陰謀指使都是白駝。

眾人恍然大悟,義憤填膺,紛紛唾面怒罵,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

沉冤既雪,君臣共歡。第二日白駝部署在朝歌山的大軍趕回,見此情狀也紛紛倒戈,便連圍守在靈山腳下的王亥等數萬大軍也聞訊歸降。白駝叛黨至此被完全鎮壓。

拓拔野三人也因協力平叛,而被引為土族貴賓。黃帝父子盛情邀請三人盤桓數日,並請族中名醫為二人療傷。但不知為何,姬遠玄那誠摯而明朗的笑容,似乎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令拓拔野心中有些異樣的不安,當下便以火族事態緊急,無暇逗留為由,翌日午後帶著七彩土飛離陽虛城,逕直往赤炎城而來。

到了瑤碧山上空時,琉璃聖火盃從烈煙石懷中墜落,拓拔野三人只得降落山谷,四處尋找聖盃。搜尋半晌,方在那水潭中找到。當下索性在這山谷中稍做休息。

※※※

拓拔野兩人談了片刻,見太陽已過中天,一齊跳將起來。拓拔野微笑道:“八郡主,走吧!咱們也歇得差不多啦!”

烈煙石怔怔地凝視著蚩尤,碧眼幽然,蒼白的臉上滿是奇異的潮紅。蚩尤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皺眉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她中暑了嗎?”

拓拔野大覺好笑,低聲悠然道:“中暑?是了,我瞧多半是你小子的十日鳥熱氣太盛,比這毒日頭更厲害的緣故。”

蚩尤見他神情,知道他多半在胡說八道,哈哈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你當堂堂火族八郡主是豆腐嗎?她又冷又硬,比北海的冰石厲害得多了。”聲音極響,登時震醒烈煙石,一字不漏地傳到她的耳中去。

烈煙石眼眶一紅,心中酸苦:“原來在你心中,我還是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麼?”刺痛難抑,起身淡淡道:“走吧!”

蚩尤嘿然而笑,朝著太陽烏叫道:“鳥兄,走吧!”

拓拔野搖頭苦笑,心道:“這魷魚簡直是個海蚌殼,不撬不開。”他素來憐香惜玉,對女人極是心軟,見此情狀,不由對烈煙石大起同情之心。

烈煙石剛要轉身,突然周身一震,心中猛地有一種強烈而奇怪的感覺,令她狂喜而又恐懼;霍然抬頭望去,只見一道紅影從瑤碧山北面山谷沖天而起,在陽光下閃過眩目的光芒。

那道人影在半空中突然頓住,似乎朝她望來。陽光刺眼,她看見那人穿著破舊的烏金長衫,蓬頭亂須,彷彿乞丐一般;但那滿臉玩世不恭的神情卻好生熟悉……那人訝異地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朝著東南赤炎城的方向閃電飛去。

烈煙石低吟一聲,胸口如遭重擊,腦中瞬間一片混沌。體內的南陽仙子元神倏地劇烈震動起來,耳邊突然響起無數的聲音,彷彿許多笑聲、說話聲、哭聲交纏於狂風中,驀地穿耳而過;天旋地轉,陽光耀眼,登時人事不知。

拓拔野、蚩尤見她怔怔地凝望著自己二人身後的天空,雙頰嫣紅,目中閃過迷茫狂亂、恐懼狂喜的神情,突然直直朝後倒去,都是大吃一驚。急忙衝上前將她扶起。仰頭望天,碧空澄淨,白雲悠揚,哪有什麼異狀?

拓拔野心下詫異,忖道:“難道聽了魷魚適才那句話,竟然氣得昏倒了嗎?”

卻聽蚩尤喃喃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敢情當真中暑了。”

兩人為她輸氣調息,俱是大吃一驚;不知為何她體內的南陽元神跳躍震動,極為興奮,原本調入奇經八脈的情火與三昧紫火真氣,又重新在經絡之間亂竄起來。當下凝神替她調自心理氣。

過了片刻,烈煙石悠悠醒轉,卻滿臉迷茫,絲毫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見蚩尤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心中驀地一陣難過,起身淡然道:“走吧!”

三人騎乘太陽烏,朝東南而飛。赤炎城越來越近,蚩尤想到即將救出纖纖,心中極是激動,但又有些許緊張怯意。

前方是一條狹長的山谷,兩壁黃土紅巖,樹木茂密,由西南折返東南,繞成一個彎曲的弧線。烈煙石淡淡道:“過了這紅黃裂谷,就是本族境內了,距離赤炎城不過六百里。”拓拔野與蚩尤俱大喜。

當是時,突聽紅黃裂谷中傳來淒厲的獸吼聲,此起彼落,交相呼應。暖風迎面吹來,滿是腥臭之氣,如濁浪陣陣撲面,令人煩惡欲嘔。

又聽“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從西南面狹長的山谷中傳來,宛如錢塘大潮,奔騰將至。眾太陽烏極是興奮,盤旋繚繞,嗷嗷亂叫。拓拔野凜然道:“看來又有許多獸群來了。”

大荒中倘有大量不同族種的獸群一齊狂奔,通常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有極大的自然災害;其二,有慘烈的戰事發生。將近赤炎城,突然聽見萬獸齊奔的蹄掌聲,三人不由均生不祥寒意,當下緩緩降落在裂谷北面的山坡上,察看究竟。

狂風捲舞,腥臭逼人,滿山的樹木傾搖擺舞,長草起伏如浪。三人站在山坡上,向下眺望,隱隱覺得萬獸狂奔的強烈震動,經由腳下山坡傳導體內。心跳如狂,血液也彷彿隨著那狂猛的節奏洶湧流動起來。

吼聲震天,蹄聲越響。南側山谷突然冒起滾滾煙塵,一大群獅虎、角鹿、羚羊等野獸混雜著驚嘶狂奔。

“蓬”地飛出幾十株斷木,枝葉紛飛;百餘隻巨大的兕象龍獸猛衝而出,長鼻甩舞,將斷樹與中小型猛獸不斷地重重丟擲,尖利的兕角上還殘留著皮毛血肉。緊接著成千上萬的兕象龍獸洶湧衝出,無數的野獸被它們拋撞在兩側的山石上,血肉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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