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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池默了一默,道:“那麼現在,你又是如何變成他的?”

奕展恍然回神:“哦,抱歉,只顧得說過去的事了。昨日奕遠帶我的命燈在高臺上回憶往昔,叢林中突然起了凌厲怪風!奕遠怕命燈被吹滅,用袖子掩得緊緊的,是以那一陣子發生的事我沒有看到。只聽奕遠說了幾句奇怪的話。”

深夜之中怪風突起,捲起的沙石打在高臺的木欄上發出噼啪聲響。奕遠捂著燈,努力眯眼朝臺下林中望去,發出驚異的話音:“那是什麼?……怎麼會?”

命燈中的奕展聽到了青蚨們迎風振翅的聲音,它們在奕遠的命令下奮起襲向未知的敵人。他還聽到了不絕於耳的斬殺聲,青蚨的血噴濺的聲音,被斬成碎塊摔落在地的聲音。

不知來人是誰,有多少個,似是千軍萬馬,又聽不到金戈馬蹄,只覺得整個林場彷彿變成了修羅場。

又聽到奕遠說了一聲:“不好。”他突然跪在了地上,以低嘶啞的嗓音唸唸有詞,命燈中的奕展感覺到他渾身顫抖不止。那時奕展不會說話,卻暗暗驚懼。這樣的場面他是經歷過的——在奕遠化身母蚨之後,以同樣的姿態和咒語,釋放出了體內的青蚨。

實際上母蚨釋放一次青蚨已幾乎耗盡精血,所以奕遠看上去格外清瘦。如果再次釋放青蚨,就會耗盡最後的血肉,枯竭而亡。奕遠當然知道這一點的,但他沒有停下來,他沒有選擇。

不知有多少青蚨隨著奕遠的施術而化出,遇風變大,撲向那個奕展看不到的敵人。然而沒有用,對方勢不可當,所向披靡。

青蚨飛行振翅的聲音越來越少,歸於寂靜。它們被殺光了。風也停了。

第161章 被主子坑的朱蛾

奕展想,對方要走過來殺奕遠了。他甚至聽到了腳步聲。有人踏過粘膩的血泊聲音,踩過青蚨屍體薄翅的脆響。

是一個人。沒有千軍萬馬。

殺死這數不清的兇殘青蚨的,只有一個人嗎?而且這個人並沒有走近高臺來,而是在走遠。那人竟然放過了奕遠?

這顯然也出乎奕遠的意料之外。他身一軟,倒在地上,幾乎已是枯骨的身體撞到地面,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命燈隨著這一倒從袖下露了出來,但奕展依然看不到高臺下面的情形,因為這時欄杆擋住了視線。

奕遠低眼看著命燈,嘴角露出悽然的微笑:“我要死了。哥哥。我死了以後,你怎麼辦呢?”

命燈中的奕展就算是能說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知道自從變成命燈,奕遠就如痴了一般將它當成了活的奕展,或者說當成了童年時毫無芥蒂的奕展,但沒想到他痴到這個程度。他死了以後命燈能怎樣?一陣風吹滅或是一陣雨淋滅,魂魄終於可以離開這盞燈散去罷了。還能怎樣?如此一起解脫,也好。

奕遠瀕死黯淡的雙目忽然浮起光彩,喘息地道:“哥,我把一切還你,好嗎?”

把一切還他?什麼意思?

卻見奕遠捏了一個怪異的指訣,費盡力氣低聲念著什麼咒語,唸了很久。那咒語奕展也是聽過的,是召喚朱蛾的。但之前奕遠拋棄朱蛾在先,還能召來嗎?召它又是為了什麼?朱蛾是個有思維有脾氣的妖物,召喚之咒對它來說能夠感應到,卻未必一定遵從。此時正恨著奕遠呢,哪會一召即來?但是大概召喚了太久,它感受到了其中的乞求,這才姍姍飛來,落於欄上,看看發生了什麼。

朱蛾看到奕遠皮包骨的樣子也吃了一驚。奕遠對著朱蛾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因為瘦得可怕,這笑容有些恐怖:“朱蛾……我快死了。你對我忠心耿耿,之前將你丟給他們是我不對。”

朱蛾傲慢地合了合翅,不為所動。

卻聽奕遠用艱難的氣聲說:“別的事也不能為你做了,便把我這具骨架送你吧。你變成我的樣子,替我當皇帝,好麼?”

朱蛾的觸鬚“伶”地豎了起來,翅膀激動得都顫抖了。當皇帝?它當皇帝?可能嗎?會有這種好事?

奕遠又冒出一句話,打消了它的疑慮。奕遠說:“你替我當皇帝,替我繼續報復這個世界。”他抱著命燈,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扶著欄杆站了起來,定定盯著朱蛾。

朱蛾懂了!它跟了奕遠這麼久,知道他的心裡充滿恨毒,暗如地獄,就算死了也不肯放過這個虧待他的世界!好,甚好,讓這個世界繼續妖異橫行,繼續陷入黑暗之中,也是它朱蛾的興趣所在!朱蛾興奮起來。

眼看著奕遠就要倒下嚥氣,朱蛾迫不及待地飛了起來。它只能附身活人,一旦奕遠死了就不成了!半空中紅色的蛾子化身千萬,朝著奕遠撲了下去。

它附身奕遠血肉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他凸出的眼睛流露出狡黠,有那麼一剎朱蛾是有點警惕的,但當皇帝的激昂念頭讓它沒有多做思考。在它附在奕遠骨上化成他的樣子同時,沒有像往常那樣獲取身體控制權,而是眼前突然黑暗,感受到了神魂俱滅的痛苦。

它最後的意識是:媽的,上當了。

主人奕遠掌握著朱蛾本身不知道的弱點。它誰的骨都可以附,唯獨不可以附主人的。弒主的那一刻朱蛾的意識會消亡,並以自身化成主人的新生血肉。

“奕遠”其實在朱蛾食盡皮肉的時候,放手了生命,任自己魂飛魄散。但仍留下朱蛾附骨而生的新軀站在原地,撐了一陣才倒地。隨著身體的倒下,命燈摔落傾覆,燈火熄滅,奕展的殘念從燈罩中解脫。

他的殘念在傾倒的一人一燈前面站了一會兒,鑽入了朱蛾化成的奕遠身中。殘念與新身體的融合是個痛苦的過程,奕展感覺被熔化,意識像細水一般寸寸流進新身的角角落落,意識混沌了不知多久,才慢慢睜開眼睛,如大夢一場。

說到這裡,奕展抬起自己的兩手看著,嘆道:“奕遠心裡有太多恨了,把我的命奪走,把江山奪走。最後還我的這具身體雖然看上去與活人無異,可是沒有心跳,沒有體溫。他還給我的江山也是風雨飄搖。”頓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我會盡我所能重整江山,解救子民於水火。我弟弟留下的攤子,我不收拾誰收拾呢?”

樊池聽到這裡,心中已有些認可。奕展既有明君之心,雷夏大澤有個正常的皇帝,百姓也可以少受些苦,早一點從妖魔之亂中振作起來。道:“那你便替了奕遠的身份,盡力挽回他犯下的罪過吧。”

可是……他低眼看看懷中少女,再看看林間遍地蚨屍——是誰那麼大本事殺了全部青蚨,救了九蘅?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在近處停下,隱約傳來銀山的呼喊聲。他循著訊號煙火找來了。樊池喊了他一聲,銀山很快跑了過來。一眼看到“奕遠”,怒意頓現,手中“唰”地幻出一根長鞭劈面朝他抽去。

他恨不得打死奕遠,又不能隨意開殺戒,心隨意動,就化出了一條此刻特別適合用來教訓奕遠的鞭子。

奕展在燈裡住得久了,面對任何情境都習慣了呆呆看著,做不出反應,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鞭梢呼嘯著襲到面門,這一鞭子若抽在臉上,麵皮必會裂開。

一縷勁風掠過,“啪”的一聲,鞭子堪堪擦著奕展的臉頰劃過,在耳邊留下一道淺痕,重重砸在地上,凍土被抽出深坑。是樊池用一枚石子打偏了鞭梢。他說:“別打了,他不是奕遠了。”

樊池奇道:“不是他是誰?”

“前太子爺,奕展。”

銀山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又望了一圈四周蚨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先返程京城,路上跟你解釋吧。”樊池抱著九蘅站起來,“叭嗒”一聲,一樣東西掉落地上。

銀山幫忙撿了起來,一邊說著:“是冥河扇,這裡面可有兩千魂軍呢,可別掉了。”

樊池一愣,旋即恍然而悟:“原來殺了這些青蚨,救了九蘅的是魂軍嗎?”這就說得過去了。奕遠帶著命燈到高臺上追憶過往時,被丟在林中的九蘅甦醒過來,喚出魂軍大獲全勝。是啊,除了魂軍,誰有力量殺掉所有青蚨,逼得奕遠耗盡血肉?

可是……好像奕遠曾經說過,釋放扇中殘念是有咒法的,九蘅是如何會使用的?或許她機靈,瞅中什麼時機偷偷學到了吧。必是這樣。解釋通了疑點,心中通暢了些許。

返回京城皇宮時天已亮了。宮裡一隻青蚨也沒有了,大臣宮女太監也跑了個精光,只餘一團團巨大蟲穴,異常安靜,依然陰森。走近永福宮時,卻聽到裡面傳來含著笑意的溫柔女聲:“崽崽不要揪貓耳朵,會弄痛它!”還有孩子咯咯的笑聲和招財友好的呼嚕聲。

是陸夫人在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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