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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臉上發燙,“哪有。”

徐路遙嗤笑:“他也真行,為了拒絕你,這種鬼話都說得出來。”

“……”岑眠想起剛才程珩一與她說時的語氣,一本正經,坦坦蕩蕩,說他自己不行。

可細細想來,確實是有夠離譜的。

她的同情和惋惜在這一瞬全化為惱怒,氣笑了。

岑眠沒想到程珩一情願找這樣的藉口哄她,也不肯跟她說實話。

說一句不喜歡她有那麼難嗎?

岑眠的腿骨折在家修養了整整三個月,從冬末到了春末。

這三個月,她足不出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胖了有小十斤,整個臉蛋都圓乎乎的,本身她面板就白裡透著粉,現在更像是瓷娃娃了。

就連岑虞跟她影片電話時都發現了,忍不住問她:“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了,怎麼越來越胖。”

岑眠咬著果凍,吸了一口,腮幫子鼓鼓的,像是一隻小倉鼠。

她小聲嘟囔說:“什麼也沒做。”

就是把名偵探柯南從第一集 看到了最新一集。

聞言,岑虞眉心蹙起,“那你在北京待著幹嘛?就純玩兒了?”

“……”岑眠嚥下果凍,不算太有底氣地說:“差不多吧。”

“除了玩以外的計劃呢?”

岑虞瞭解自己的這個女兒,從小就是玩心重,愛玩不是什麼太大的壞事,她倒也不反對。

只是玩也不能玩一輩子,總得做一些正事吧。

果凍被吸完了,岑眠叼著吸吸果凍的包裝,想了半天,才訥訥道:“沒有。”

她從去年研究生畢業之後,就還跟以前一樣,滿世界的旅遊玩樂。

上學的時候,起碼還有唸書這麼一件正事,岑眠怎麼玩怎麼懈怠,都無傷大雅。

但等她畢業了,沒了唸書這件事做掩飾,她的玩樂和懈怠就成了一種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岑虞問:“不準備找個工作嗎?”

岑眠不解,眼裡透出清澈的疑惑,歪著腦袋反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工作?”

“不工作你哪裡的錢付下個月房租?”岑虞希望她能夠經濟獨立,不靠家裡。

岑眠卻沒有把這件事情當真,她撇撇嘴,“那我回家住好了。”

反正她現在也不想在留北京了。

“再說家裡有的是錢,沒必要我再去工作吧。”岑眠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若是被其他人聽到,會招來不小的反感。

從小她因為家境優越,便經常受到許多莫名其妙的敵意,挖苦和諷刺。

那時候她很困惑,甚至嘗試過像高中班主任說的那樣,去吃吃苦,別隻知道當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

高二暑假,岑眠瞞著家裡人,偷偷打了一個假期的工,在燒烤店裡做服務生,端盤洗碗,生炭烤肉。

燒烤店裡用的是劣質炭,燒起來容易蹦火星子,那兩個月,岑眠手上、胳膊上被燙得到處都是水泡紅痕。

燒烤店的老闆因為她打碎了幾個盤子,便剋扣她許多的工資,老闆的兒子醉酒之後,抓著她的手不放。

那兩個月之後,岑眠心想,這苦誰愛吃誰吃,明明可以吃甜,為什麼非得找苦吃。

人間疾苦體驗到了,她再也不想體驗了。

因為是和岑虞聊天,岑眠沒必要裝模作樣,說一些虛偽的話。

她就是享受了家裡的優渥闊綽,並且享受的心安理得。

岑虞無奈:“那些錢是我和你爸的,不是你的。”

岑眠眨了眨眼睛,像是肆無忌憚的孩子,“你們會不留給我嗎?”

“……”岑虞被她問住了。

她和沈鐫白的那些資產,最終都會給到岑眠。

甚至從很早的時候,沈鐫白就已經為岑眠配置了非常高額的年金。

就算她什麼也不做,老了依然有大筆的資金入賬。

岑虞抬手,纖細食指按了按額角,她沒想到自己養出了一個小廢物,還廢物的那麼心安理得。

“那你就沒有什麼更有意義的事情想做嗎?”她問。

“……”岑眠沉默。

她知道岑虞的意義是電影,為了拍電影,她的眼疾剛好,就已經接下了一部片子,下個月準備進組。

沈鐫白的意義是遊戲,擁有一家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遊戲公司。

他們一個拿下過電影界的最高藝術獎項,一個拿過遊戲界的最高藝術獎項。

所做的事情,倒不是說為了錢,而更多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和熱愛,金錢只是其帶來的附加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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