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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馬路像美國任何其他的二級公路一樣寬,且一樣保養良好,但是,這條路是由一種卡拉人稱作沃根的黏合細密的泥土砌成。公路的兩邊都有排水溝;在沃根下,隨處都是整潔且保養良好的木頭水管。在黎明前微弱詭異的光線下,十二輛由曼尼人駕駛的巴卡馬車沿路前行,這些馬車都有圓圓的帆布蓋子。那些帆布明亮潔白,看上去像奇怪的、飄得低低的雲朵。這些帆布能在炎炎夏日裡反射強烈的日光以保持車內涼爽,就像那種低低的積雲,可能你也看到過的。每輛巴卡都是由六隻騾子或四匹馬拖著,座位上的兩個駕車的人——他們或是戰鬥者,或者是指定照料孩子的人。歐沃霍瑟駕著領頭的馬車,瑪格麗特·艾森哈特坐在他的旁邊。接下來是來自薊犁的羅蘭,旁邊坐的是本·斯萊特曼。然後是逖安和扎麗亞·扎佛茲,以及埃蒂和蘇珊娜·迪恩。蘇珊娜的輪椅摺疊好了放在她身後的馬車裡。在他們之後的是巴吉·扎夫爾和安娜貝爾·扎夫爾。在最後一輛馬車的頂座上坐著的是唐納德·卡拉漢神父和羅莎麗塔·穆諾茲。

在巴卡里面的是九十九個孩子。當然那第九十九個孩子就是本尼·斯萊特曼,他就是為了湊足這個奇數。他在最後一輛馬車裡。(他和他的父親在同一輛車裡,覺得有些不安。)孩子們都緘口不言。一些較小的孩子已經入睡,當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們又不得不馬上被叫醒。前方不到一英里的地方,車就要左拐進入河谷村。在右方,有一個向河流延展的緩坡。所有的駕車人都看著東方,那被稱作雷劈的黑暗之地。他們等待從東面而來的塵雲。但是,那裡什麼也沒有來,至少現在還沒有來。此時,就連微風也漸止了。卡拉漢的祈禱似乎得到了回應,至少微風聽了他的話。

2

本·斯萊特曼坐在羅蘭旁邊的馬車頂座上,用一種細得聽不見的聲音說:“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如果在馬車從卡拉·布林·斯特吉斯出發的時候,斯萊特曼問關於他能活過今天的機率,羅蘭想那個數字應該是百分之五。當然,現在不會有什麼上升。現在他們必須要明確兩個問題,而且還要合理地解決這兩個問題。第一個肯定得斯萊特曼他自己問。羅蘭本沒想到他會問,可是斯萊特曼還是問了,親口問了。羅蘭轉過頭來看著他。

沃恩·艾森哈特的工頭臉色蒼白,他摘掉眼鏡,與羅蘭目光對峙。槍俠將此歸結為缺乏勇氣的特殊表現。老斯萊特曼有足夠的時間來揣測羅蘭心裡的槓桿,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如果他還想要那麼一點希望的話——儘管他也不是很願意這麼做,那麼,他必須要對峙著看槍俠的眼睛。

“是的,我知道。”斯萊特曼說。他的聲音很堅定,至少目前是這樣的。“我知道什麼?我知道你知道一切。”

“我猜,是在我們帶走了你的夥伴之後吧。”羅蘭說,言語間似乎是刻意諷刺(諷刺是羅蘭惟一真正懂得的幽默方式)。斯萊特曼聽到這話時,退縮了一下:夥伴。你的夥伴。但是他點點頭,眼睛仍然定定地看著羅蘭。

“我猜想,如果你知道安迪的事情的話,你也就知道我做的事情。雖然,它是絕對不會告密的,它的身體裡沒有告密這樣的程式。”最後,他實在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目光對峙,於是就低下頭,咬著嘴唇。“我主要是因為傑克才知道的。”

羅蘭臉上的驚訝之情一覽無遺。

“他變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像以前那麼沾沾自喜,也不那麼勇敢了,但是他還是那麼做了。不是對我,而是對我的孩子。在最後的一個禮拜,一個半禮拜裡。本尼只是……嗯,很彷徨困惑。我猜你會這麼說的。他感覺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自己又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而我卻很明白,就像你的孩子不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我問我自己可以做些什麼。答案好像很明瞭,就像是杯子裡的那點啤酒一樣清澈見底。”

羅蘭他們的馬車落在了歐沃霍瑟他們的後面。他輕輕地抽了幾鞭他的馬隊,他們現在跑得稍微快了一些。從他們身後的馬車裡傳來了孩子們的小小動靜,有幾個在說話,但大部分孩子還在繼續伴著馬車輕輕的鈴鐺聲打鼾。羅蘭讓傑克收集一小盒孩子們的物品。,現在他看到他已經動手在做這件事情了。傑克是個從來不會拖拉,而又聽話的孩子。今天早上他帶著他父親的槍,還戴著頂防曬的帽子,好擋擋刺眼的陽光。他和埃斯特拉達坐在第十一輛馬車的座椅上。羅蘭猜想斯萊特曼也有一個好孩子,只不過他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傑克有天晚上在道根,那時你和安迪也在那兒,來傳遞你鄰居的訊息。”羅蘭說。斯萊特曼退縮地坐在他的座位邊上,樣子像是個欠揍的男人。

“那兒,”他說,“是的,我幾乎能感覺到……或者認為我能……”停頓許久後,他說,“操他媽的。”

羅蘭看著東方。現在,天已經亮了很多,但塵雲還是沒有出現。那也不算很壞。一旦塵雲出現,那些狼就會蜂擁而至。他們的灰馬跑得很快。羅蘭還在隨意地繼續問斯萊特曼一些其他問題。如果斯萊特曼有任何否定的回答,無論這些馬跑得多快,他都將無法活到狼群來到的那一刻了。

“如果你找到他,斯萊特曼——如果你們找到我的孩子——你會把他殺了麼?”

斯萊特曼在尋思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時,重新把眼鏡戴上了。羅蘭不知道他是否明白這個問題對他的重要性。他等著看這個傑克朋友的父親是該活還是該死。斯萊特曼必須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他們即將到達目的地,到時馬車就要停下來,孩子們就會下車。

斯萊特曼終於抬起頭來,再一次遇到羅蘭的目光,但欲言又止。事實已經很明朗:他沒有辦法做到同時既正視著槍俠的目光,又如實地回答他的問題。看著槍俠的時候他說不出話,而想要說話的時候又無法正視著他。

他再次低下頭,眼睛盯著他的兩腳之間馬車裂開的木頭地板,說:“是的,我估計我們會殺死他。”他停頓了,槍俠點了點頭。當斯萊特曼轉過頭去的時候,有一滴眼淚從他眼睛裡流了出來,眼淚滴在了馬車頂座地板的木頭上。“是的,還有什麼?”現在他抬起頭來;現在他又能與槍俠的目光對峙了。他看到槍俠的眼睛的時候,他知道他的宿命已塵埃落定。“快點下手吧,”他說,“別讓孩子們看到就好,求你了。”

羅蘭又在馬背上抽了幾鞭。然後他說:“我不會結束你苟且偷生的性命的。”

斯萊特曼的呼吸在那一刻的確停下了。他繼續對著槍俠說,是的,為保護他自己的秘密,他會殺死一個十二歲男孩的。那個時候,他的臉上竟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得意。他的臉上現在是希望,而這種希望卻使得他的臉很醜陋,近乎怪誕。他接著說道:“你在愚弄我嗎?你在嘲弄我嗎?你還是會殺我的。你為什麼會不殺我呢?”

“一個懦夫通常都會根據自己的為人來判斷別人的。”羅蘭這樣評論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殺你的,斯萊特曼,因為我愛我自己的孩子。你對此一定也有深刻的理解,不是嗎?去愛一個孩子?”

“是的。”斯萊特曼又一次低下頭,開始揉被日光灼傷的頸背,他本以為今天他的這顆頭顱肯定會落地的。

“但為了你自己、本尼和大家,你必須明白,如果狼贏了,你必死無疑。你肯定也明白這一點,就像埃蒂和蘇珊娜說的那樣,讓我們把這件事先擱一會兒。”

斯萊特曼又看了羅蘭一眼,眼睛在他的眼鏡後面眯了起來。

“你給我好好聽著,斯萊特曼,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們並不會去狼認為我們要去的地方,孩子們也不去。不管最後到底誰輸誰贏,這次他們肯定得留幾具屍體在這裡了。他們會知道他們得到的訊息有誤。誰在卡拉·布林·斯特吉斯誤導他們呢?只有兩個人:安迪和本·斯萊特曼。現在,安迪已經完蛋了,他們沒有辦法再去報復它了。”羅蘭對斯萊特曼笑了笑,這個笑容比北極冰山還要冷。“但是,你還沒有死。你惟一在乎著的那個人,你的孩子,也還在。”

斯萊特曼默默地坐在那裡思考著羅蘭的這番話。他以前顯然沒有想到過這些。但是,只要他能理出這裡面的頭緒,他就沒有辦法否認了。

“他們可能會認為你故意叛變,”羅蘭說,“即便你對他們說這只是個意外,他們也還是會殺了你。為了報復,他們還會殺了你的兒子。”

槍俠說這話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臉頰紅了一片——羅蘭以為,這都是出於羞愧——但,當他想到他的兒子也可能會死於狼手的時候,他的臉馬上變得煞白。或許,斯萊特曼是想到他們正在帶著本尼往東走才變了臉色——帶到狼那裡,然後變成白痴。“對不起,”他說,“我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去你的道歉,”羅蘭說,“卡照樣運轉,世界也還是繼續轉換。”

斯萊特曼沒有回答。

“我負責來送你和孩子們,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會做到的,”羅蘭告訴他,“如果事情進展順利,那你什麼戰鬥也不會看到。如果不順利,那麼你要記住薩瑞·亞當斯將是那場射擊比賽的頭兒,我希望我之後問她的時候,她說你是完全按照她的吩咐辦事兒的。”斯萊特曼繼續沉默著,於是,槍俠的話就尖刻起來,“告訴我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他媽的。我想聽到你說:‘是的,羅蘭,我懂了。’”

“是的,羅蘭,我完全理解。”停頓了一下,斯萊特曼說,“如果我們真的贏了,你估計當地人會知道我做的這一切嗎……會知道關於我的……”

“只要安迪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的,”羅蘭說,“那個多嘴的傢伙已經完蛋了。只要你照你現在的承諾做事,我也不會說出去。我的卡-泰特也不會說的。但這不是出於對你的尊敬,而是出於對傑克·錢伯斯的尊敬。並且,如果狼落入了我給他們設的圈套,當地人怎麼可能會想到還有另外一個叛徒?”他用冷冷的眼神打量著斯萊特曼。“他們是天真的人,值得信賴的人。這些你都知道,只是你利用了他們。”

斯萊特曼的臉又紅了。他又一次低頭看著頂座的地板。羅蘭抬起頭,離他們要去的地方只有四分之一英里的路程了。很好。東面的地平線上仍然沒有出現塵雲,但他能感覺到塵雲正在積聚了。狼來了。哦,是的。他們在河對岸的某處下了火車,然後騎上馬像魔鬼一樣朝這裡飛奔而來。他可以肯定是這樣。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的兒子。”斯萊特曼說道,“安迪跟我說他們要帶走他,就在那個地方的某處,羅蘭——”他指著東方,指著雷劈。“那邊有一種可憐的生物,叫作斷破者。他們其實是囚犯。安迪說他們是心靈感應者和心理運動學家。這兩個詞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它們跟心靈相關。斷破者也是人類,他們吃和我們一樣的東西來補充營養,但是他們還需要其他食物,特別的食物,來補充營養,使他們變得特別,和我們不一樣。”

“補腦的食物。”羅蘭說。他記得他母親把魚叫做補腦的食物。之後,他突然莫名地想起了蘇珊娜的夜遊。那個午夜,不過拜訪宴會大廳的不是蘇珊娜本人,而是米阿。無父母的米阿。

“是的,我想是這樣,”斯萊特曼贊同道,“這是隻有雙胞胎之間才有的東西,把他們的心靈連在一起的東西。那些傢伙——不是那些狼,而是把狼送來的那些傢伙——把它取走了。沒有了這個東西,孩子們就會變痴呆,白痴。那就是他們要的食物。羅蘭,你能理解麼?那就是他們要帶走孩子的原因!去喂那些天殺的斷破者!不是為了填飽他們的胃,營養他們的身體,而是去喂他們的心靈!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被安排要斷破的是什麼!”

“雙柱仍然支撐著塔樓。”羅蘭說。

斯萊特曼很震驚也很害怕。“黑暗塔?”他低語道,“你說的是黑暗塔嗎?”

“是的,”羅蘭說,“誰是芬裡?芬裡·奧提戈?”

“我不知道,每次,來取走我的訊息的只是一個聲音。我認為那是獺辛,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你知道嗎?”

斯萊特曼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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