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卷 藍色天堂底凹·託阿 第五章 縫·特特,黑暗塔7:黑暗塔,斯蒂芬·金,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1

白髮先生的兩位隨從都比他年輕得多(羅蘭認為其中之一甚至不到二十歲),兩人看來都害怕極了。當然,是害怕被誤認為敵人而中彈身亡——因此當他們從暗處跑來時才會高舉雙手——但是,還另有原因,顯然他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會當即被暗殺了。

老者的樣子恍如痙攣,似乎要把自己從什麼隱秘的地方使勁拽出來。“你當然不是鮑比,”他喃喃自語,“頭髮顏色不一樣,這是其一……而且——”

“泰德,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三人中最年輕的男子火急火燎地說,“我的意思是,馬上就走!”

“是的。”老者嘴上這麼說,眼睛卻依然死死盯著傑克。他舉起一隻手捂住了雙眼(在埃蒂看來,他就像流浪的算命先生,正準備表演了不起的讀心術),隨後又放下手來,“是的,當然要走。”他看著羅蘭說,“你是首領嗎?薊犁的羅蘭?艾爾德的羅蘭?”

“是的,我——”羅蘭剛一開口,又忍不住彎下腰繼續嘔吐。再也吐不出什麼了,只有拖得長長的口水;他早已吐光了奈傑兒精心準備的湯和三明治。他抬起一個微微顫抖的拳頭放在前額,一邊行禮一邊說:“是的,您比我強,先生。”

“那無關緊要,”白髮老人回答,“你們會跟我走嗎?您和您的卡-泰特?”

“毫無疑問。”羅蘭答。

在他身後,埃蒂再次勾起身子吐起來。“真他媽的!”他的聲音哽住了。“我以前覺得坐灰狗就夠糟糕的了!可是和這東西比起來,那長途車就像……像……”

“像是瑪麗皇后號上的頭等艙。”蘇珊娜替他把話說完,她也虛弱之極。

“快……快走吧!”年輕人著急地催促道。“要是黃鼠狼已經帶著獺辛分隊出發了,五分鐘內就會到這裡!那隻貓爬得可快了!”

“沒錯,”白髮老人表示同意,“我們真的不得不走了,德鄯先生。”

“帶路!”羅蘭說,“我們會跟上的。”

2

出口不是火車站,大棚頂下,似乎是個無邊無際的軌道中轉站。傑克先前看到的銀光閃閃的線條是縱橫交錯的鐵軌,差不多有七十條不同方向的軌道。兩三條鐵軌上還有來回工作不休的自動駕駛火車頭,粗笨得像木樁似的,想必都過時幾個世紀了。一輛火車頭拉著一節平臺型貨車,裡面堆滿了生鏽的工字鋼。另一輛火車頭則用錄音反覆播報:“卡瑪A號車請求透過9號月臺。卡瑪A號車請求透過9號月臺,請求透過。”

蘇珊娜在埃蒂背上顛上顛下的,又覺得胃裡翻騰得厲害,但是她明白白髮老人的催促可不是假的。因為她現在知道了什麼是獺辛:人形身軀上長著鳥頭、或是獸頭的怪物。那番怪異情景令她不禁聯想到波許①『注:希羅尼莫斯·波許(1450一1516),荷蘭畫家,其大量的宗教作品以糅入造型怪誕而富於想象力的怪物而獨樹一幟。』所作的名為“俗世喜悅之園”的油畫。

“甜心,我大概又要吐了。”她說,“要是吐了,你也別想跑慢點。”

埃蒂含糊地應了一聲,她覺得他答應了。蘇珊娜見豆大的汗珠在他蒼白的臉頰上流淌不斷,心裡很難受。他和她一樣頭暈噁心。她已經明白了,若想透過一道年久失修的時空轉換科學裝置,情況就會如此惡劣。接著她不禁懷疑,如果下一道關口還是如此,自己是否還撐得住呢。

傑克抬起頭,看到的屋頂由成千上萬、形態各異的窗格玻璃組成;極像一幅通篇使用暗灰色系的瓷磚鑲拼畫。接著,一隻鳥從其中一塊看似有玻璃的地方飛了進來,傑克這才確信,那些碎影不是什麼瓷磚畫,而是一格一格的玻璃,只不過其中很多玻璃都碎裂了。那滿天的暗黑色,便是屋外的雷劈所慣有的模樣。像是終年累月的日食,他想著,不由打了個哆嗦。在他身後,奧伊又發出一陣嘶啞的劇烈嗆咳,隨後才搖晃著腦袋一路小跑跟了上來。

3

他們走過了一堆廢棄機械——也許是發動機之類的——然後走進了火車車廂排成的迷宮裡,曲裡拐彎,令人慌張,和布萊因小火車拖拉的列車大不相同。蘇珊娜覺得這些廢車很像一九六四年她在紐約中央車站看到的那種市郊客運車。似乎為了應驗這種直感,她又看到一輛車的車身上印有“客運”字樣。但無論如何,許多車都顯得更有年頭;絕不是電鍍鉻合金,只是些黑色鉚釘錫皮車、或鐵皮的客車,你會覺得只能在早期西部片或類似電視綜藝節目裡看到。就在這樣一輛車旁,站著一個機器人,從頸部爆出無數繁雜的電線。他還捧著自己的腦袋——頭上戴著頂別有“一等售票員”徽章的帽子——就夾在一條胳膊彎裡。

起初走入這條迷宮般的車巷時,蘇珊娜還留神去數左轉、右轉,但很快就放棄了。最後,他們看到大約五十碼開外有間貼著護牆板的小屋,門上寫著押頭韻的指示牌:“行李裝載/掛失處①『注:所謂押韻,是指這三個單詞的開頭都是L:Luggage、Lading和Lost。』”。他們不得不走過一片裂了縫的水泥地,到處丟棄著行李車和成堆的板條箱,還躺著兩匹死狼。蘇珊娜心裡直說:不!索性湊成三個吧。果然,第三具屍體倚在牆上,陷在深深的陰影裡,就在“行李裝載/掛失處”不遠處的轉角里。

“來吧。”一頭蓬亂白髮的老人說道,“現在已經不遠了。但是我們必須得快,要是心碎屋的獺辛追來,他們會殺了你們。”

“他們也會殺了我們。”三人中最年輕的男子說。他將擋在眼前的頭髮往後捋了捋。“除了泰德。我們中間只有泰德是不可或缺的。他太謙讓了,所以自己不會這麼說。”

過了“行李裝載/掛失處”便是“裝運辦公室”(蘇珊娜心想,真是夠受了)。白髮老人試了試門。門鎖上了。看起來他並不像發火、反倒挺高興地問:“丁克?”

丁克,便是三人中最年少的小夥子。他握住了門把手,蘇珊娜聽到裡面傳來短促的扭鎖聲。丁克後退了一步。又是白髮老人試門,這一次沒費什麼氣力門就開了。他們一齊走入昏暗的辦公室,整個房間被高高的櫃檯分隔成內外兩半。櫃檯上貼著提示語:取號等待,這讓蘇珊娜幾乎開始想家了。

門關上之後,丁克再次抓住了門把手。又傳來輕微的鎖動聲。

“你剛才又把它鎖上了,”傑克說。他的言語間似乎有責備之意,但臉上卻掛著微笑,氣血正慢慢地恢復到男孩的雙頰。“是嗎?”

“現在不能詳談,對不起。”白髮老人——泰德的聲音,“沒時間了。請跟著我。”

他翻起櫃檯的一截,讓大家陸續透過。走到櫃檯後面便是辦公區域了,那裡有兩個機器人,看起來死了很久,另外還有三具骷髏。

“我們幹嘛總是不停地找死人骨頭?”埃蒂問。和傑克一樣,他已經感覺好多了,此問不過是放大了的心聲,並未指望得到任何回答。但是,確實有人回答他了。泰德。

“你知道血王嗎?年輕人?你知道,你當然知道。我認為在某個時候,血王用毒氣掩埋了這整個地區。可能只是鬧著玩。差不多每個人都因此而死了。你們看到的陰沉沉的空氣就是那次事故的殘留。當然,他瘋了。這是問題的關鍵。在這裡。”

他指引大家走入一扇標有“閒人莫入”的房門,想必在和平盛世時,人們曾在這間屋子裡忙忙碌碌地裝貨、發貨。蘇珊娜觀察地板上的足跡,猜想有人不久前來過此地。也許就是他們面前的這三個男人。一張書桌被掩在六英寸的灰塵之下,此外還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沙發。書桌後面有一扇窗。曾幾何時,這窗曾有軟百葉簾遮陽蔽日,但如今,簾子都掉在地板上了,於是,窗外露出的街景彷彿中了邪一般令人害怕。雷劈車站背後的這片土地,讓蘇珊娜不可遏制地想到外伊河畔那一馬平川的荒漠,只不過,這裡有更多岩石,也顯得更難以接近。

顯然,這裡也更加黑暗。

鐵軌(一些列車永生永世地停在一些鐵軌上)發散狀地延伸出去,像一張巨大的鋼鐵蛛網。其上的天空有著最暗沉的石板灰色,低低壓著,近得似乎伸手可及。天地之間的空氣濃稠得難以言喻;蘇珊娜發現自己正眯縫著眼睛向外看,然而,空氣中並沒有任何水霧或煙霧。

“丁克。”白髮老人說。

“是,泰德。”

“你留了點什麼讓我們的朋友黃鼠狼去找?”

“一架無人駕駛維修飛機,”丁克答,“那可以製造假象,好像它找到了前往法蒂的門,並引發了警鈴,然後就在中轉站那頭的軌道上爆炸了。那裡的鐵軌很多都是熱乎乎的。你總能看到死鳥圍在那裡,烤得焦脆焦脆的,但就算是最大個兒的鳥要想碰響警鈴也還嫌太小,但是一架小飛機就……我很肯定,他肯定會被騙的。那黃鼠狼不是笨蛋,但看上去很容易輕信。”

“好極了。那就太好了。看看遠方,槍俠們。”泰德指著地平線上一處向上陡升的巖壁。蘇珊娜一眼就看到了,在這個陰沉沉的鄉野,每個方向的地平線都看來很近。她看不出那塊岩石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陰影的層次更厚重些,貧瘠的山坡上堆滿了搖搖欲墜的大石頭。“那就是縫-特特。”

“細針。”羅蘭說。

“翻譯得真精準。我們就是要去那裡。”

蘇珊娜的心一沉。那座山——你也不妨稱其為類似小山丘的東西——距離此地至少有八英里、乃至十英里。不管怎麼說,視野裡空空的,很難估算確切距離。埃蒂和羅蘭,就算加上泰德帶來的兩個年輕人,都無法揹著她走那麼遠,她不信。而且,他們怎麼能確定這幾個新夥伴完全值得信任呢?

反過來說,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她在心裡自問。

“你不需要別人背,”泰德對她說,“斯坦利可以幫忙。我們得手拉手,就像參加降神會那樣。透過的時候,我希望你們都能默默唸想那岩石的形象。並且在意志的中心點牢牢記住這個名字:縫-特特,細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變成魏爾倫了怎麼辦

三千世

玄渾道章

誤道者

老實人,但瑪麗蘇

叫我蘇三少

歲晚

夜蔓

寒劍棲桃花

西子緒

畫面太美我不敢看![娛樂圈]

打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