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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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我們這次是花了大價錢，僱傭的就有赤巖星機甲戰鬥力前五強的傭兵，有這樣的戰鬥力並不奇怪。”

順著楚天的視線望了過去。沈煜神情怔了一下後，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有些遲疑地道：“不過到底什麼人，我就不清楚了。這方面的事，都是由崔先生負責。”

說來起來，他平時對待任何人都是意態從容自如。哪怕是說謊，也會說得真有其事的樣子，很少被人看穿過。可唯獨在這個兄長面前，卻總是做不到這一點。

“真的？”

楚天鼻孔裡悶哼了一聲，不止是發覺沈煜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自己也有些懷疑。這樣的戰鬥力，在任何機甲騎士團裡都能弄到一份好職位，沒道理會在赤巖星這樣偏遠的行星打拼。

此前他也從未聽說過，赤巖星有這樣的機甲戰鬥高手在。別說是星系前五強，就是星域前五強，都未必能有這樣強悍的機甲駕駛能力。若是真有這麼兩個人，只怕早就已經聲震雅特里克。酷愛機甲和網路模擬機甲駕駛遊戲的慕晚思和慕晚秋兄弟，又怎麼可能從來沒跟他提起過？

再看沈煜的模樣，分明就像是在掩飾著什麼似的。

“那才不是傭兵！”

插嘴的單晴正透過楚天指縫的縫隙，看著那螢幕，過了幾分鐘卻一點危險都沒有，多多少少恢復了一點膽量。雖然那螢幕上那些不斷溶解和漂浮在空中的那些屍體，仍是使她的臉色煞白，不過站在楚天的身邊，卻沒有之前的惶然了。

“天哥，他們三個的機甲，先前在你們沒上來的時候，我幫他們的作業系統程式設計過，樣子我都還記得。跟在後面的那個傢伙，是天哥你的朋友，那個叫宣維易的。前面是小思和小秋——”

話還未說完，單晴的嘴巴就被掙開了楚天那隻大手的上官雲，給緊緊的捂住，不過此時卻是為時已晚。

“小思和小秋？”

楞了一下，楚天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指的慕晚思和慕晚秋二人，單晴除了對他，方樂和沈煜尚算尊敬之外，對年齡相近的晚思和晚秋兄弟，卻向來都是沒打沒小，叫人的時候總會時不時在前面加上一個小字。

“等會再找你算賬！”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楚天冷冷的盯了沈煜一眼後，重新關注著戰局。“命令動力爐全開，全艦隊再增速百分之十，右傾十三度。所有炮位目標水平橫軸六十七點二三度，豎軸八十點九六度，全艦隊齊射！”

驟然間的增速，使得以雪潯好為先導的艦隊，輕鬆之極的避開了後方的百餘道摧毀性的光束。而再一次的齊射，使得太空港C區碼頭的東部也是一片混亂。不同與之前，也不知道是因為湊巧還是其他方面的什麼因素，前面的兩次炮擊，使得太空港電磁粒子護罩防禦發生系統在C區碼頭的節段徹底失去了效用。這使得雪潯號以及其他兩艘戰艦上的幾十門八百四十毫米口徑等離子加農炮，更能發揮其毀滅性威力。

由於事先楚天就調節好了航速，三艘戰艦經過C區碼頭時，剛好是四次炮擊，讓碼頭區的外緣處整片整片的糜爛。其中甚至還有四艘剛剛出港的戰艦，被他們的這支小艦隊，乾脆利落的擊沉在碼頭的出口處。而無論是雪潯號，還是其他兩艘從布羅菲家強奪過來的戰列艦，到至今為止，都還是毫髮無損。

不過戰果雖然如此喜人，楚天卻反倒是開始有些心神不寧起來，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慕晚秋和幕晚思三人所在的方位。他自己也知道在戰鬥中分心二顧有些不妥，可卻總放心不下自己兩個弟弟的安全。

如果他現在還是使用預見能力的那種冷靜到極致的狀態，此刻哪怕還是擔心，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可問題是之前的戰鬥，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簡單了點，便連預見能力都不需要使用，也可以在這赤巖星的太空港附近輕鬆勝任。而此時想要再進入那種預見未來時毫無感情的狀態，楚天卻是絕不肯幹了。

那種情況下的絕對冷酷，讓他心有餘悸，楚天實在不敢肯定，對自己的親人是否也是如此。

好在這段時間也只是短短的兩分鐘，雪潯號剛剛駛過港口C區，百餘架機甲都陸續在各自戰艦的炮火掩護下陸續返回。看到慕晚秋和幕晚思，還有宣維易所駕駛的機體都安然無恙。讓楚天在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重新恢復了冷靜。

而當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身前的星圖上，楚天的眉頭卻是一皺。之前從另一面趕來的幾支巡邏艦分隊，在星圖上已經不見蹤影。

稍稍思索，楚天的唇角又浮起了一絲冷笑，“小煜，你猜猜看他們現在在哪裡？”

聞絃歌而知雅意，沈煜也是笑著用教鞭，在星圖上劃了一個小圈。“考慮到他們的航速，之前的匯合地點，以及我方戰艦總是從太空港重要部位外圍經過以規避炮擊的固定模式，加上高倍攝像儀的觀測死角區。我想他們，應該是在這個位置。對方的艦隊指揮官能力不錯，伏擊佈置也是像模像樣。可惜的是我只能推測到他們現在大概的方位，否則的話，倒是可以讓布羅菲家再吃上一次大虧。”

“呵呵，可是我能猜到！讓後面機甲部隊都回艦吧，這一戰也用不到他們了——”

就在沈煜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的時候，楚天整個人的氣質卻是突而一變，神情就宛如是萬古不化的寒冰，目光裡也全是漠然的色澤，那冰冷的氣息，便連一直都呆在他身邊的單晴都感覺到一陣不舒服，掙開了他的手後撲到了上官雲的懷裡。

楚天卻是渾然不曾在意，或者說是根本未曾察覺，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前方後，緊閉上了眼睛。

“命令！全艦隊此刻起上升兩萬米，所有射擊單位準備，炮口指向正前方，水平橫軸二十度，豎軸一百零五度位置——”

話音一頓，艦橋內沉寂了數秒，正當不少人感到有些不安的時候。艦隊司令官席上的白髮少年，卻驀地再次掙開了眼睛，那黑色的瞳孔裡閃爍著的光芒，直令人不敢逼視。

“就是現在！前方水平橫軸二十點一五度，豎軸一百零五點四七度，齊射！”

將近四百餘道粒子光束，從艦隊的下方劃過。而大約一秒鐘過後，總計四十八門八百四十毫米等離子加農炮。以及三十七門五百毫米粒子束炮，齊齊吐出了自己的怒吼。這些光束和電漿所奔向的方位，正是前方右側，那原本隱蔽在太空港弧面之後，而此時剛剛顯露出冰山一角的小型艦隊。

而當齊射的戰果，在螢幕上現象出來時。這個戰艦中除食堂和機庫之外唯一較為空間內，頓時又是一陣寂靜。包括之前出言置疑，剛剛於親手將楚天的命令傳達出去的傭兵在內，都是齊齊以不敢置信的神色，再次看向了後方艦隊指揮席位。哪怕是有些傭兵明知道這人，是堪於託瑞爾帝國那隻幼獅比肩的名將，卻仍不面心中震撼。

之前三艘戰列艦齊射的方位，正是這些以巡洋艦和驅逐艦為主的艦隊最密集的區域。大殺傷力的電漿流，彈指間就將其中是十二艘戰艦溶解，而三十七門光束炮，也讓其中三艘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重傷。只是這一次齊射，就足足帶走了這支五十艘規模的小艦隊，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實力！

——如果再考慮到旗艦的損毀，陣型的崩潰，士氣的喪失，這個小艦隊已是基本失去了戰鬥力。

通觀楚天接手艦隊指揮後的幾分鐘種，不但三艘戰列艦本身絲毫無損，反倒是讓布羅菲家的私軍傷亡慘重。整個過程，簡直就是遊刃有餘，橫行無忌！

“還是不得了的華麗啊！”

和身後站著的卡莉爾對視一眼，崔林嘆息著轉過了頭，即使沒學過太多的艦隊戰方面的知識，他也能夠知道，今日楚天指揮的這一戰，必將成為小艦隊指揮的經典。

此刻的楚天，臉上的漠然已漸漸的消失，只是唇角的冷笑，卻依舊保留著，並彎出了一個更大的弧度。以他那三點五秒的預見能力，是無法提前那麼早，預測到對方的位置。但是隻從那些光束射來的角度，就能大概推測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了。

“航線修正，全艦隊九十度左轉，以最大速度前進。各炮擊單位目標橫軸一百二十三點七度，豎軸的一百零五點四七度，八秒後再次齊射！”

三艘戰艦毫無預兆的突然轉向的同時，近兩千餘發高密集的光束射線，幾乎是擦著邊緣處拉塔婭號的艦身，轟擊在了太空港的一側。

看到不遠出太空港靠這邊的一部分結構，在這打擊下整體開始潰散，沈煜微微一笑，心知自己的兄長已是萌生了退意。

只看這些來自軍事衛星的粒子光束，便知布羅菲家方面，現在是拼著太空港受損，也要把他們這三艘戰艦擊沉。而現在既然摧毀C區港口的目的已經達成，那麼也是該退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