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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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情報機構那裡，確證了這附近並沒有陷阱存在，第四十一艦隊的航速卻沒有增加多少。先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進入到愛爾蒙第星系的外圍，直到確定，被雅特里克聯軍部署在外圍的那兩萬餘艘戰艦，並沒有返還的跡象，這才稍稍加快了一點速度。

從巴依託空港到這裡十幾天時間，楚天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其餘的時間，卻是泡在了慕晚秋和慕晚思第一空戰機甲師的師部。

到了此刻，前往愛爾蒙第星系的目的，已經無法對下面隱瞞。本來保密機制就不完全，楚天這些艦隊高層，也沒有刻意想要封鎖此事，故此早在進入愛爾蒙第星系的三天航程之前，整件事已經傳得艦隊上下人盡皆知。

好在經歷了楚天所指揮的歷次戰役，艦隊中非但沒有出現恐慌，反倒是包括聯邦正式官兵和海盜在內的部分人，士氣高昂到了極點。

一時間整個艦隊都充滿了大戰降臨緊張的氣氛，幾乎所有人都在這段時間，努力加強著戰鬥技能。

而楚天也不再藏著掖著，放下了身為兄長的面子，開始努力透過模擬實戰的方法，加強著慕晚思和慕晚秋的機甲格鬥能力。

不過儘管晚秋和晚思二人的格鬥能力，確實在這十幾天裡面突飛猛進，技術和風格日漸成熟，卻始終沒有楚天想象中，二人合力擊敗他的那種情況出現。反倒是在最後的十幾次戰鬥中，能夠支撐的時間愈縮愈短。

這點楚天也搞不清楚，心想或者是機甲格鬥技術中，真的是有所謂的瓶頸存在吧？又或者是內息修為突破第九階，他的真氣量和預見時間，又有較大幅度增長的關係。

而慕晚秋和慕晚思兄弟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們這些天的進步，是可以肯定的。在和下屬進行模擬戰的時候，二人都是無往不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艦隊內除了有限的幾人，幾乎已經沒有了能夠單對單，在二人手裡撐過五分鐘的情況出現。甚至就連崔林，也是在一次模擬戰中，被兩兄弟分別殺得汗流浹背。

可二人唯獨只有面對楚天的時候，才有被擊敗時間下降的情形出現。

唯一的解釋，就只可能是他們雖然有進步，可楚天前進的步伐同樣沒有停下，而且進步的步伐，比他們更大！

內息突破第九階，只是每分鐘增加了二十幾個有效操作的手速而已，卻意味著楚天可以靈活使用的機甲格鬥技更多，選擇的餘地更寬，機甲駕駛技術，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死板。也就直接造成了他們的成績，在面對楚天時反而有所退步。

這種駕駛技術上的跨越式進步，一直都是站在某個高度俯視他們，也很少與其他人進行模擬戰練習的楚天可能感覺不到。可正在後面追趕著他的兩兄弟，卻是再敏感不過。

不過兩兄弟卻是有默契的保持著緘默，一點提醒楚天的意思都沒有。對於自己的兄長，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情，他們這兩個當弟弟的，是再清楚不過。

本來能夠以一敵二，完全壓制住他們兩個，楚天就已經夠得意的了。若是再知道自己的機甲架勢技術，現在又有了進步，那尾巴還不翹到了天上去？

雖然有些不厚道道，可慕晚秋和慕晚思二人，都完全沒有給自己找不自在的想法。反而是樂得讓楚天為他們著急一下，多找自己進行幾次實戰訓練。

幾乎是與冰月夜一樣的感覺，跟楚天交手，就像是在與一個限制了內息修為，並且束縛了手速的頂級機師進行戰鬥一般。對他們提升自身戰技，有極大的幫助。

兩天之後，艦隊穿越了航程上的最後一個時空節點。到了這裡，已經看到在YT01跳躍門附近，那支雅特里克聯軍的艦隊。

“是紡錘陣？他們竟然是打算採用攻勢——”

自巴依託空港後的第三次，也是正式的戰前作戰會議中，史世江望著舷窗外，面上滿是深深的不可思議之色。

所謂紡錘，指的是手紡車中的一根細長針。而艦隊戰之中的紡錘陣，則是較之梭形陣更加極端的一種，崇尚中央突破的攻擊陣型。

衝擊力堪稱強大，但是弱點也同樣明顯。一旦未能完成中央突破的目的，那麼很可能會出現潰滅的可能。而且指揮官若沒有相當水準的指揮能力，很難在戰鬥中，進行陣型的調整。

“應該會在戰鬥開始之前，進行調整一下的。”

說著句話的時候，馮輝就連自己也有一點不相信。前方雅特里克聯軍艦隊的氣勢深沉，陣型嚴整。很難想象，這只是一個戰前的臨時陣型。

阿克瑪陰沉著臉不說話，論軍事理論方面的功底，他是在座幾個分艦隊司令官中，最為淺薄的一個。儘管最近也努力在學，可是幾個月時間所能起到效用，實在寥寥。

不過儘管陣型方面的事情，他不怎麼在行，但在海盜這一行當積累多年的經驗，卻能讓他注意到，一些其他人所注意不到的事情。

全新而幾乎沒有多少劃痕的塗裝，口徑統一，幾乎都是最新型的粒子束或等離子的炮管。眼前的艦隊，分明是在各個世家的私軍中，挑選最新銳的戰艦組成。

而駕駛它們的人員，也應是各傢俬軍中，最為精銳的一部分。

這些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大約猜到，倒沒什麼好驚訝的。讓人心驚的是，對面艦隊那股隱約散發的，破釜沉舟的氣勢。

“戰鬥開始後，我們的運輸船團會放在這裡。戰場和這三個跳躍節點的中段，無論有什麼情況，都可以及時反應過來，另外，這是我這次準備採用的陣型——”

楚天手指在自己的計算機熒幕上一劃，上面顯示著的星圖檔案，已經轉移到了會議桌中央的大型投影儀上方。同時間，艦隊指揮室內的議論聲也停息了下來，所有人把目光，都投注在那佈滿了藍綠色虛擬戰艦模型的影像上。

中央是一前一後，一大一小的兩個傘型，而兩翼則是呈梭形的陣列。按照楚天作戰方案的演示，兩翼的陣型，會在行動中向內側稍稍傾斜，與中央的陣型，形成夾擊的態勢。

竟然是準備以攻對攻——

包括阿克瑪在內，指揮室內幾乎所有人的腦中，都浮出了這幾個念頭。只從陣型示意圖，就可看出楚天的意圖。竟是準備以中央部的半數戰艦，和當面的梭形艦隊硬撼。

“摧其鋒於正銳，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有著不得不如此佈陣的理由。至於原因，我以後會解釋。”

楚天的視線，在指揮室內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左翼由伊迪·凱特爾少將負責，下轄第七分艦隊，與史世江少將的第六分艦隊，總計戰艦兩千八百艘——”

目光在伊迪那面沒有表情的臉上停了停，察覺到對方眼中隱約流露出的那絲激賞。楚天唇角一撇，直接將之掃出了視野之外。

“艦隊的右翼由瓦里奧中將負責。下轄本部第四分艦隊，以及克利福德少將的第一分艦隊，戰艦艦船兩千九百艘！而此戰中但當主力的，是我們的前鋒部！由第二、第三分艦隊，與地馮輝少將的第五分艦隊組成，戰艦五千四百艘。至於著前鋒部的指揮官——”

稍稍猶豫，楚天的目光，還是投向了瓦里奧身邊的另一位東方人面貌的老者：“就由凌龍少將負責！”

凌龍的眉頭一挑，顯然是在驚訝於楚天的這個任命。而此刻楚天自己的心裡也在苦笑著，哪怕是他對艦隊內的這兩位老人，再怎麼不以為然。在這種關鍵時候，他的麾下除了伊迪之外，也就只有這兩位老人可以借重了。

“中央部是我的直屬部隊，戰艦一千八百艘，作為總預備隊，隨時應對突發情況。這一戰的要點，就是絕不能讓敵艦隊打出氣勢。而戰鬥的目的，也是儘量將敵艦隊殲滅於此。如果大家明白的話，可以散會回去準備了。”

說到這，楚天又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鐘。“現在是十一月二十二日七點十五分，按照中央情報局和軍事情報局的預計，由赫利俄斯保全公司所屬艦隊護航的運輸船團，會在大約四個小時到五個小時後抵達。我希望在這段時間內，所有艦員都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另外，如果赫利俄斯保全的護航艦隊，執意要加入到與我方的戰鬥，那麼這份作戰方案會廢棄，請諸位按照第二備份方案行動——”

說話的同時，楚天的神情，卻有些惘然。他都差點沒有注意到，時間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到了十一月的月末。而再過個幾天時間，就是他們幾兄妹的養母顧如的忌日。

——如果不是七月份發生的那一系列的事件，如果不是這場戰爭，此刻的他可能已經在為去墓地拜祭母親而準備，而他身旁的沈煜，也會千里迢迢的趕回。

今年沒有了他們的陪伴，他們的養母在九泉之下，也不知道會多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