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先天突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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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一鬆，楚天抬起頭和窗外的幾人互視了一眼，眼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喜色。

在此之前，雖然大家都抱著一絲希望，但是誰都不看好顧紅蓮，能否在CM21藥劑所造成的大量靈力湧入下，仍舊能在劇痛中保持清醒。不過從現在顯示屏上所顯示影像資料來看，情形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雖說以功法刺激穴道，使得經脈成功的擴張，只是這過程中第一步，之後的每一個步驟，也都不能行差踏錯。但是從之前不足百零點一的成功率，跳躍到百分之三十二以上，卻已足夠讓人驚喜的了。

此外，按照冰月夜事前的估計，最開始的這一步，是最為困難的一個關卡。而如今女孩既然已經依靠自己的意志成功渡過，那麼接下來的步驟，對她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才對。

“身體各項機能狀況正常！藥劑追加註入二十毫升！”

楚天只見在那溫度監測儀的顯示屏上，那洶湧的熱流，正在紅蓮的引導下竭力以赴的衝擊著頭頂部的百會穴。

在經脈在擴張之後，女孩臉上的痛楚神情，明顯消減了許多。不過這輕鬆，也只是持續了那麼一會而已，隨著注入體內的藥劑增加，經脈內的內息再一次的充盈，又重新蹙起了眉頭。

不過從始至終，女孩卻是連一聲呻吟都沒有，只是嘴裡的護齒套緊緊咬著，從嘴角處流出一絲絲鮮血，將那黃色的營養液給染成了橙色。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崔林和晚思晚秋幾人的目光神情，也漸漸變得敬佩肅然起來。他們四人中，幾乎全都有過相似的經歷。不過所使用的藥劑的烈度卻遠不如此刻，而持續的時間，也最多隻有半個多小時而已。不像紅蓮現在所經歷的，光是已經過去的時間，就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以上。

這未必表示他們所有的意志力，就輸給了營養槽內的女孩，但是以一個實際年齡才六歲的小孩而言，能做到這等程度，確實是讓他們四人有汗顏的感覺。也就越發的，對紅蓮以前在那個實驗室的經歷好奇起來。

那些人可以用藥物培育她的內息，也可以培養她的機甲駕駛技巧，但是這意志力卻非是靠簡單的訓練，就能夠練出來的。

而此刻窗裡窗外的所有惹人，心裡都有個疑問，那就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物，支撐著女孩在這種幾近凌遲般的劇痛中堅持下來？

注入的藥劑比例在冰月夜的指揮下漸漸增強，好幾次楚天都以為女孩會崩潰。不過幸運的是，她最終還是強撐了下來。而儘管眾人無法看到女孩經脈內的情形，但是在頭部百會穴的溫度，卻在逐步的增加。

一方面，意味著匯聚在這裡衝擊穴道的真氣在不停的增長，另一方面，這個腧穴能夠容納內息的空間也在擴大。

而當紅蓮體內的藥劑量，到達三百毫升的時候。冰月夜就不再往上增加，只是女孩體內消耗了多少藥力，就推入多少。這讓觀察室內的人，都為之輕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如果顧紅蓮能夠一直堅持住，那麼接下來，也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未知因素了。

那就是當這三支針劑全都用完之後，女孩到底能不能憑之衝開百會，打破天地二階間的障壁？

雖說裡面是早已準備了一支備用的，不過即使是強如調整人的身體，也總會有個極限。而一旦真到了那種程度。不但經脈破裂的機率，會大幅度的增加。紅蓮的體力到底能不能支撐下去，也是一個問題。

而更重要的是，冰月夜那種增加經脈寬度的功法，只能夠維持三個半小時而已。

見時間還早，那三支紫色的針劑至少還有一小半沒有推入。楚天開始分神，思索起自己的事情，眼看著自己的幾個弟弟妹妹，先後都突破天階，雖然他心裡並怎麼在意，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的。

不過如果按照正常的步驟，他在這地階頂峰要停留至少一年半到兩年時間以上，才有可能突破天階。而最近儘管他收集了不少其他流派的現成藥劑和配方，可其中要麼會對他以後的修行產生不利影響，要麼就是他的身體會產生抗性。

畢竟各個流派所擁的增加修為的配方主藥，來來去去也就只有那麼幾種而已。只是根據修行功決的不同，而在配藥上的選擇有所不同。

原本楚天都已經絕望了，打算老老實實的修行個一到兩年時間，再準備突破先天。不過今日冰月夜教授給紅蓮的那種能臨時擴張經脈的法決，卻重新給了他一個希望。

看得出來，這種功法明顯是為了讓人在使用藥劑時，可以容納更多的真氣量而創造。此外除了戰鬥時，可以瞬間增加真氣調動速度之外，就別無其他的用處了。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種功決正適合他現在的情形。其實在他所收集到的藥劑配方中，也還是有一小部分，能對他的身體產生作用的。只是效用極小，藥力也持續不到他突破百會這個天人障壁。

而楚天的想法是，既然無法按照正常的添油式方法，獲得持續的藥力衝擊，那何不一開始，就增加衝擊穴位的真氣量？爭取在藥力消耗完的短時間內，以壓倒性的內息流量把百會穴給衝開。畢竟在先天頂峰停留的這一年多時間裡，他已經用慢慢消磨的方式，把百會那裡的阻礙衝擊軟化到相當的程度了。仔細算起來，成功率在百分八十以上，而即使失敗了，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最多也就只是他停留在這個階位的時間，會更久一點而已。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弄到這套功決，冰月夜那裡是沒可能的。這種家族的秘傳心法，即使是身為嫡女的她也不能夠輕易外傳。而顧紅蓮是身為冰月夜的嫡傳弟子，勉強算是冰家的外系身份，才獲得傳授這種功決的資格。而本身也是要接受冰家的約束，傳承只到此代為止。

其實直接向冰月夜索要的話，以冰月夜的性情，即使是違背家規也不會不給。只是楚天卻不想讓她為難，而且這件事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目睹了紅蓮增擴經脈的過程，他雖然還不瞭解具體的心法口訣，卻已經知道可它的原理。而楚天的預見能力，本身就擁有著類似計算機一般的能力——給出一個算式，然後計算機就自動計算出結果。而楚天這邊則是給出一個有足夠條件發生的變數，預見能力就能準確預測到幾秒鐘後的情形。因此只需要耐心花上十幾天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完全推演出來，而且效用絕對會比冰家所有的功決更加強大。

而如果嫌時間太長了的話，也可以選擇用幾個以前推演出來架勢，與冰家交換。對於他們而言，這可是求之不得。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一個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年輕人聲音，在楚天的身旁驀然響起。楚天訝然的轉過頭，卻是沈煜和方樂兩人，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邊。前者饒有興致的望著觀察室內，而後者則是以驚異的神情，看著那些儀器上的一串串資料和圖片。

“不算好，也不算壞吧？”

楚天目帶憂容的看了那三支針劑所在的方向一眼。藥液只剩下七分之一，而到現在為止的變化，除了那營養液已經換了五次之外，就只是在溫度檢測儀的顯示屏中，女孩百會穴上的區域性溫度已經上升到了四十二攝氏度。不過要說成功的跡象，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來。所幸到針劑全部推射完還有半個小時，希望並沒有完全斷絕。

“我說你們兩個有空到這裡來，該不會是隻為了看她吧？說吧，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需要找我？”

“哥！別把我們說的這麼不堪好不？我也是有同情心的！”

方樂立刻就出言抱怨，而白髮青年的反應，則是嗤之以鼻。如果說他們幾兄妹中，內心最為黑暗的一個，絕對是方樂莫屬。這傢伙除了對他們幾個親人朋友之外，對其他人可說沒有任何憐憫之類的情緒可言。

“這個女孩的素質和天賦都很不錯，如果月夜老師真的能夠成功。那麼我們狂瀾海盜團，將會又多出一個可以使用的騎士長甚至大騎士長級別的機師。這樣的重要場合，我怎麼能不到場？”

推了推眼睛，沈煜異常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嘴裡吐出的言語，卻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不過，這只是我來這裡的目的之一，我和阿樂，還確實是有事要找天哥你——”

他的話音未落，楚天幾人就聽見實驗室內一陣驚呼。連忙向玻璃內看去時，只見藥劑已經停止注入，股紅蓮也睜開了眼睛。不過營養槽四周的玻璃，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難道說已經突破了？

這是楚天心內產生的第一個念頭，而緊接著他的瞳孔又急縮。以駭然的神情看著那在莫名的力量導引下，在女孩身周如龍捲風般旋轉著的營養液，還有那崩碎落下的鋼化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