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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口中輕描淡寫的“權利富貴”的賞賜卻讓滿朝文武和全天下震驚。只這一次戰役,漢武帝又賞了五千八百戶食邑給他。這還是其次,關鍵是和霍去病一起出兵的將領都得到了封賞:右北平太守路博德隸屬於驃騎將軍,跟隨驃騎將軍到達檮餘山,賞一千六百戶,封為符離侯。北地都尉邢山隨驃騎將軍捕獲匈奴小王,賞一千二百戶,封為義陽侯。投降漢朝的匈奴降將復陸支、伊即靬皆隨驃騎將軍攻匈奴有功,封復陸支一千三百戶,封為壯侯,賞伊即靬一千八百戶,封為眾利侯。一直跟隨霍去病的從驃侯趙破奴、昌武侯趙安稽,各增封三百戶。校尉李敢奪取了匈奴的軍旗戰鼓,封為關內侯,賜食邑二百戶。校尉徐自為被授予大庶長的爵位。另外驃騎將軍屬下的小吏士卒當官和受賞的人更是多。

滿朝武將中一共被封候的也沒有幾個,可出自霍去病旗下的就快要佔了一小半,除了李敢對霍去病感情複雜,其他人卻是經過這麼多次戰場上的出生入死,和霍去病袍澤情深,特別是匈奴的降將,對霍去病既心念知遇之恩,又感佩其豪情,這種豪情幹雲的男兒生死瞬間結下的感情非一般人能理解,也非朝堂上那幫文人能理解。

大司馬一職從秦朝到漢朝,都只有一人擔當,可劉徹為了真正把衛青的權利分化,特意又設了一個司馬,下令大將軍和驃騎將軍都當大司馬,而且定下法令,讓驃騎將軍的官階和俸祿同大將軍相等。至此霍去病在軍中的勢力已經蓋過衛青在軍中多年的經營。原本平凡的“驃騎”二字也因為霍去病成為了尊貴和勇猛的代名詞。

其實劉徹這個姨父比衛子夫這個姨母更瞭解霍去病,劉徹雖然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可能真正相信任何人,可他卻在一定程度上明白霍去病是一個屬於戰場的人,而不是一個屬於朝堂政治的人。霍去病永遠不會為了權利富貴去營營苟苟。他可以為了追擊匈奴幾日幾夜不睡,但在朝堂上交際應酬時,他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起,寧願獨自一人沉默寡言地待著,也不屑說那些廢話試探周旋。大概這點也是霍去病和衛青最大的不同,衛青會為了家族的權利和安全隱忍不發,甚至向李夫人獻金示好,圓滑地處理好周圍的利害關係,可這些事情霍去病卻絕不會做,所以和深沉不見底的衛青比較,劉徹當然更願意相信霍去病。

但實際上,去病對朝堂上的那些手段一清二楚,只是自己不屑為之。不過也正因為他的一清二楚,他自有他的一套行事準則,即使最圓滑的人遇見去病,很多花招都根本使用不上。李敢就是一個例子,他的千百心計在去病的直來直去前竟然全落了空,反倒往往自討狼狽。

因為劉徹對衛青明顯的打壓,對霍去病明顯的偏袒,衛青大將軍的府門前日漸冷落,霍去病的府門前日漸熱鬧。

幾個衛青的門客試探地跑到霍去病處獻殷勤,卻意外地得到霍去病的賞賜,引得追隨在衛青左右的人,心思浮動,有人明,有人暗地投向霍去病。門客任安進言衛青應該懲治背叛了他的人,衛青淡笑道:“去留隨意,何必強求?”

霍去病敞開大門歡迎的態度和衛青去留隨意的態度導致了衛青的門客陸續離去,最後竟只剩下了任安。

不知道衛青心裡究竟怎麼想霍去病,也不知道他是否明白霍去病的一番苦心和無奈,面上待霍去病倒是一如往常。但衛青的大公子衛伉卻對霍去病十分不滿,聽聞還曾為此和衛青起過爭執。衛伉和霍去病偶爾碰見時,只要沒有家族中有權威的長輩在場,衛伉常常裝作沒有看見霍去病,不行禮,不問安,霍去病的回應也極其簡單,你沒有看見我,我自然也沒有看見你,兩個表兄弟開始象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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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聽聞我的身體已好,顧念到我作為母親的思兒之心,特意以宮宴為由,召我入宮去看兒子。

我雖已生下了去病的孩子,可仍然身份未明。皇后本欲給我另置座位,可去病卻毫不顧忌在場眾人,緊緊拽著我的手,淡淡道:“玉兒和我坐一起。”

雲姨尷尬地想說什麼,衛皇后卻是一笑,柔聲吩咐:“在去病的案旁再加一個位置。”

我心裡原本琢磨著還是應該顧忌一下面子上的事情,可感受著他掌中的溫度,突然覺得什麼面子不面子,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彼此握住的手。既然去病不放心我的安危,只有坐在一起,才會安心,我幹嗎要為了這些人去委屈去病的心意?

霍去病牽著我的手,穿行在眾人的目光中,我坦然地迎上眾人的各色視線。因為這個牽著我的手的男子,你們怎麼樣的表情都不能損及我心中的幸福,也不會讓我低頭避讓。

霍去病帶我坐好後,眼中微有詫異地看向我,一貫在宮中謹小慎微的我這次居然一言不發地陪著他我行我素。我向他偷偷做了個鬼臉,他搖頭一笑,眼中的詫異全化作了寵溺。

乳母抱著孩子出來,緩緩走向我們。霍去病面上雖然淡定自若,可我卻感到他的手微微顫了下。我心中也是滋味古怪,沒有渴望思念,只是愧疚,甚至有逃開的衝動,眼睛一直不敢去看孩子。

李妍起先望著我和霍去病時,眼中一直含著冷意,此時卻嘴角輕抿,笑看著我們。

我心中驀地一驚,明中暗中多少雙眼睛盯著我?既然當日為了自己的孩子自私地選擇了這條路,那這個時候就不是我表現愧疚的時刻。

我強迫自己去看乳母懷中的嬰兒。說來奇怪,看到他不解世事的烏黑雙眼時,我心裡驟起酸楚,自然而然地就要去抱孩子,諸般情緒混雜在一起,我的雙手簌簌而抖,乳母看到我的樣子,遲疑著不敢把孩子遞給我,小孩子烏溜溜地大眼睛盯著我,居然嘻的一聲,笑出來。

望著他的笑顏,我再忍不住,夾雜著思念愧疚難過心痛,眼中隱隱有了一層淚意,我的寶寶,你現在是不是也會這般笑了?

霍去病抱過孩子,握慣韁繩弓箭的手滿是笨拙的小心翼翼,孩子哇哇大哭起來,乳母趕忙接過孩子哄著,衛皇后體諒地看了一眼我們,對乳母吩咐:“先抱嬗兒下去。”又對我們道:“等你們心情平靜些,再讓你們單獨去看看嬗兒。皇上對嬗兒比對據兒都疼,所幸據兒也極寵嬗兒,否則本宮還真怕據兒會嫉妒皇上的偏愛呢!”

一席話說得滿庭笑聲,眾人豔羨不已,有人誇著太子仁厚,有人立即向衛少兒恭賀,衛少兒露了幾分得意,矜持地笑著。我和霍去病卻都沉默地坐著。李妍嘴角彎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

霍嬗嘴裡吸吮著自己的大拇指,時不時“咂吧”一聲,睡得十分香甜。霍去病席地而坐,一面手中緩緩搖著搖籃,一面靜靜凝視著孩子。

我看到去病如此,心中難受得象堵了塊大石,再難按耐,正想著告訴他實情,掃眼查視四周時,卻瞥到李妍在窗外望著我們,看我看到她,她眉毛一揚,含著笑向我搖搖頭,珊珊離去。

我看去病仍只盯著孩子出神,輕輕追了出去。李妍彷似預料到我會去找她,正在僻靜處等候。我還未開口,她就笑問:“滋味如何?”

我實在想不出來在這種情形下,我該什麼樣子才是正常,所以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金玉,從此後,霍嬗在宮中一日,你就不能真正去笑。你要日日為他擔心。這孩子和他父親一樣,極投皇上的緣,如今是皇上的心頭寶,可沒人敢對他怎麼樣,只是小孩子都容易出狀況,今天摔一跤,明天掉到池塘裡,胳膊腿的出了事情都有可能。到時候,皇上即使再氣,也頂多是殺了照顧不周的下人。”

如果不是她,也許我就能嫁給去病;如果不是她,劉徹不見得真會把孩子帶進宮撫養;如果不是她,我不必出此下策,冒著失去所愛的人的危險,去鬼門關外走一圈;九爺在那幾天受的煎熬和痛楚,也全是因為她,還有現在去病的自責內疚難過……

她笑得太過得意,太過忘形,這一刻她不象那個行事步步為營的李妍,她只是一個被宮廷扭曲,對命運滿心怨恨,遷怒到我的女人。如果我過得痛苦,那她對不曾得到過正常女子的幸福的不甘就會淡很多。

我心頭對她一直的積怨驟然爆發,一個閃身已經立在她面前,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李妍的臉色轉白,咳嗽起來,卻依舊笑著,“我忘了你一身武功呢!可這裡不是西域大漠,任由你縱橫!你敢嗎?後果你承擔的起嗎?”

原來不只是她瘋了,我也快要被逼瘋了。

我深深吸氣又吸氣,緩緩鬆開手,笑著向她行禮,“還望娘娘原諒民女一時衝動。”

我伸手替她整理衣裙,聲音壓得低低,“李娘娘,我和去病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如果嬗兒掉一根頭髮,我要樓蘭一千個人死,如果嬗兒摔到哪裡,我要樓蘭一萬個人死,如果有別的什麼損傷,我一定要整個樓蘭……陪葬!”

李妍震驚地看著我,剛要說話,我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髮,輕撫了下她的臉頰柔聲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洩漏你的身份,我永遠不會洩漏你的身份,我頂多就是毀滅樓蘭。去病手握重兵,只要打仗經過樓蘭時,尋個名目殺上一兩萬樓蘭人,皇上根本不會往心裡去。咦!不知道樓蘭總共人口是多少?甚至我可以索性設計讓樓蘭做一些違逆皇上的事情,激皇上大怒,一舉由大漢滅了樓蘭。”

李妍雙眼大睜,“你不可能做到。”

出聲辯駁反倒顯得心中不確信,我一字不說,只是笑意盈盈地退後幾步,看著她。李妍看到我的表情,立即對自己的話不確信起來。

看到她的表情,我知道我的威嚇已經管用,俯身向她行禮後,轉身離去。嬗兒,這是我這個母親愧疚中能為你做的一點事情了。

李妍在身後驀地笑起來,一字字道:“金玉,你好……”

我沒有回頭,我和她之間再沒有什麼話可說——

從宮裡出來後,去病就坐到了沙盤前。一坐就是一整晚,我以為他在排兵佈局,藉助一場腦中的廝殺來派遣心中的悒鬱,所以也不去打擾他,給他一個獨自的空間去化解一些東西。

臨睡前走到近前一看,卻只見沙盤中幾個力透沙間的“嬗”字。他看我望著沙盤出神,抬頭一笑,眼中光芒閃動,拉了我入懷,“玉兒,不管皇上怎麼想,我都一定會把孩子帶回你身邊。”

我一驚,急急道:“現在朝中局勢微妙,牽一髮動全身,皇后娘娘和衛大將軍都絕不會同意你此時違逆皇上。”

李廣之死激化了朝中以李氏為代表的高門世家和衛氏外戚之間的矛盾。司馬遷等文官紛紛站在了李氏一邊,對衛氏的外戚集團大加排斥。再加上民間對李廣將軍風評一向極高,因李廣的慘死都對衛青有了微詞。宮中的李妍和其他妃嬪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自然選擇先聯手扳倒最難撼動的衛氏後再說其它。朝中所有倒太子的勢力不管現在是否對立或者將來是否會成為敵人,現在卻都為了一個目的漸漸匯聚到一起。

李廣的從弟李蔡,現在位居丞相,乃百官之首,當年是憑藉軍功封候,在軍中也有威信。自李廣自盡後,他一直表現極其冷靜,極力約束著李家子弟,可越是這種冷靜越讓人害怕。一場大風暴前,越是平靜,最後的破壞力越是大。

如今的衛子夫早非當年寵冠後宮的女子,衛青也非那個深受皇帝信任,大力提拔的男兒。衛子夫雖然貴為皇后,可在宮中,誰都知道李妍才是皇上心頭的寶,衛青雖然是大將軍,可朝中百官都已看出來皇上靠著霍去病在打壓分解他的勢力。

現在這個在朝堂內獨來獨往,不結黨不拉派,卻榮寵至極,大權在握的霍去病成為了衛氏和其他勢力之間的風暴眼。衛氏琢磨著他的態度,其他人也琢磨著他的態度。

如果他不能置身事外,那麼一個不慎,只怕是兩邊的勢力都想絞碎他。來自別的勢力的傷害陰謀,並不可怕,反倒如果衛氏集團為了擺脫劉徹藉助霍去病對衛青的彈壓而來的陰謀暗算傷害,他怎麼承受?霍去病藏在沉默寡言和冷淡無波下的熱,衛氏集團懂得幾分?或者他們沉浸在勾心鬥角的心,根本不可能明白,夏蟲語冰而已。

霍去病聽到我的話,一時不明白我怎麼那麼關心衛氏的想法了,十分詫異不解,待明白了我的擔心,他的眼中閃過沉重的哀慟,繼而變得平靜無波,最後透出暖意,嘴邊含著笑,用力抱住了我,“傻玉兒,不用為我擔心,我要保護你和孩子一輩子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人算計了去?”

簾子外一聲輕到幾乎沒有的響動,霍去病大概因為心思全在我身上,或者他相信陳叔,相信這是他的家,警惕性沒有戰場上那麼高,居然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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