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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的葬禮上,丹尼爾神父那些隱晦的話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在想父親會不會是給我留了什麼遺產或是某種訊息,對於是否要接受,我感到很矛盾。不過丹尼爾神父一向待我很好,我也想去看看他。

那時丹尼爾神父年事已高,但思維仍然清晰敏銳,歲月也絲毫沒有磨滅他的惻隱之心。如果他現在還在世,我想我目前的境遇會讓他非常失望,不過,在所有人之中,或許只有他能理解我為何會鋌而走險。

我被領到牧師會客廳裡,這是個熟悉的地方,學生時代父親僅有的幾次來訪就是在這裡進行的。這裡一點都沒變。一看到丹尼爾神父,我就發現他情緒有些激動,然後他告訴我,他也不確定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你的父親是個……是個奇怪的人。”他說道,這一點我不反對,“我想……我也不確定……”他再次遲疑了。

看來是沒有遺產留給我的。這個我倒是不生氣,那個時候我並不需要錢。丹尼爾神父解釋說,父親的資產全部留給了茱蒂絲和菲利普。在他的遺囑中根本沒有提到我。茱蒂絲後來給了丹尼爾神父一個盒子,請他轉交給我,裡面裝著一些金質聖牌。我仔細看了看盒裡的聖牌,上面都刻著耶穌受難像。

丹尼爾神父試圖替父親向我道歉。我擺擺手,讓他不必如此,然後接受了他的一杯威士忌,想減輕他的尷尬。

“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提起你的母親?”說著這話,他滿臉的緊張。

我坐直了身子。“我的……母親?”這個詞從我口中說出來,感覺是那麼陌生。

他坐在椅子裡挪了挪身子。“我知道了,我也覺得應該沒有。這件事並不容易……”他說,“我們也不必……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我請他給我一點時間,然後走出了房間,我的手開始不自覺地伸向了我的袖釦,突然有種強烈的願望想抽支菸。我沿著外面的走廊踱來踱去,甚至一度想要一走了之。我真的需要這個嗎,真的需要知道真相嗎?我當然需要。每個孩子,無論年齡幾何,都需要一位母親。就算無法擁有母親,至少也要知道一些有關她的事。事情的關鍵不在於我是否有必要知道,而是我想要知道。返回丹尼爾神父的房間之前,我在門口停了一下,好奇等我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變成一個新的自己。回到房間,我請丹尼爾神父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我。

“很抱歉,”他說,“我只能告訴你那時我所聽聞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的確鑿證據,不過我有些朋友當時在那邊,是他們告訴我的。”

“在那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北羅得西亞,就是如今的尚比亞。”他說,“當時還有份官方的報告,不過都被掩蓋了起來。最近一個月我一直在想辦法找那份報告,那樣我也能有真憑實據可以給你,不過那報告已經消失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記錄了。”

我所瞭解到的“實情”是這樣的:

20世紀50年代初期,我的父親作為一名年輕傳教士,和另外三人一起被派往贊比西河沿岸的鄉村地區去建立天主教學校。他在一個叫拉庫姆的極其貧窮落後的村子裡駐紮了一年,在那裡他和當地一個名叫阿瑪迪卡的女孩成了朋友。

噢,不。我的父親是個戀童癖牧師?噢,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丹尼爾神父極力說明阿瑪迪卡並不是個孩子。她十八九歲或者二十歲出頭。他們之間建立了一種柏拉圖式的關係。她是個非常聰明又勤奮的學生,眾所周知,我父親很喜歡她,頒給她許多學校獎勵,還允許她為他做飯和打掃衛生。

他把她當成奴隸來使喚?就這樣?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學校的學生人數嚴重超員,所以根據新頒佈的規定,只有較年幼的孩子才能去上學。阿瑪迪卡的母親乞求父親准許她繼續學習,可父親拒絕了。他不能因為任何人破壞規定。

據說,阿瑪迪卡的母親派她去勾引父親,以此來交換上學的機會。丹尼爾神父說當地的村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出來賄賂教員們,那女孩的母親希望良好的教育能給她一個有保障的未來。我父親是個極其虔誠的有抱負的牧師,但只有那一次,他輸給了本性的慾望,跟那個女孩發生了關係。事後他立刻拋棄了她,禁止她入校上學,並且切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聯絡。

他當然會跟她上床了。她可是自己送上門的。他還覺得羞愧呢。這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後來阿瑪迪卡懷孕了,並聲稱弗朗西斯·瑞恩神父是孩子的父親,進而引出了一樁醜聞。他極力否認,可那女孩最終生下了一個純白人嬰兒——就是我。

不。

這不可能。不可能。

聽丹尼爾神父講到這裡,我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變成了驚駭。由於父親從前跟我說的話,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他和一個妓女苟合的產物,所以從未想過要對此事加以深究,尤其是在我發現自己的出生證明整個就是編造出來的以後,可我現在聽到的事情實在太過離奇,叫人無法相信。我是個白人啊。丹尼爾神父承認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接受,但他發誓那幾個牧師的確是這麼告訴他的。他堅稱阿瑪迪卡不是個妓女,她只是被貧窮和情勢所迫,不得不孤注一擲利用她唯一的資本來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倒是能產生共鳴,但我就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沒有證據!”我壓低嗓子喊道,“你說過沒有任何記錄!”

“的確沒有,”他承認,“但我的確想不出那些人有什麼理由要為這樣的事情對我說謊。我是唯一還在人世的知情人了。”

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要消化自己剛剛聽到的事情,但始終想不通。

“也許我不該告訴你,可我認為你應該要知道我所瞭解的情況。這件事被隱藏得很好。”

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我不相信。他說很抱歉給我造成了困擾,我看得出,告訴我這樣一段故事,其實他也很痛苦。

“你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後來怎麼了?她發生了什麼事?”

我努力去理解這樣一個荒誕的傳說,丹尼爾神父繼續講著他的故事。或者應該說是我的故事?

阿瑪迪卡直接拋棄了她的孩子。村裡的人都從未見過白人嬰兒。她非常害怕,她的朋友和鄰居也都紛紛避之不及,他們認為那個嬰兒蒼白多病,給整個部落招來了詛咒。據說,她把孩子留在我父親的棚屋門前就和她母親一起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人知道她的姓氏。

我父親整個人精神崩潰了。根據那幾個牧師所說,他是極其虔誠的。丹尼爾神父說我父親一定很難接受自己打破了誓言。他堅稱自己從未主動發起過性接觸。他崇高的宗教理想就此毀於一旦。他被迫卸下神職,帶著他那個不受歡迎的兒子回到了愛爾蘭。然而,由於跟大主教宮的密切關係,父親被聘用為財務顧問,但他受到警告要把我送得越遠越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疑問或引發醜聞。他們認為,隨著那個孩子慢慢長大,隨著“我”一天天成長,我身上的黑人基因會漸漸變得明顯,我的頭髮或許會變得捲曲,我的鼻翼可能會向外張開,但我始終不變的白種人長相讓他們大失所望。大多數知道我的存在的人都以為我是他父母雙亡的侄子,但後來幾年裡,我父親遇到茱蒂絲並跟她結了婚,把我遺棄在了聖菲年斯學校。

如果丹尼爾神父說的都正確,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可以算是個怪胎。我的眼睛是深棕色,膚色比一般的愛爾蘭人略黃一些,但無論怎麼看都是個歐洲白人。所以我選擇對此不予採信。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年後丹尼爾神父去世了,這件事也就跟著他一起進了墳墓。現在這件事對我沒有絲毫影響,對於過去發生的一切我也無力更改。誰知道在非洲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我做了一些私下調查,結果顯示我父親當時的確去過北羅得西亞,那裡也的確有個村子叫拉庫姆,但我的調查只進行到這裡為止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事實就是,我值得擁有一個更好的父親。我在法國找到了這樣的一個人,可是呢,唉,他並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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