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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了他們的招牌話,可瓊西怎麼也想不起它最先出自他們哪一個之口。“惡有惡報”是他自己的口頭禪。“×他祖宗”以及其他許多不同花樣的粗話則是比弗的發明。教他們說“有得必有失”的是亨利,亨利很喜歡這類帶有哲理的狗屁話,從他們小時候他就喜歡。不過,SSDD……SSDD呢?這是誰的創 意?

管它呢。重要的是,當他們是四人組合時,他們相信它的前半部分;當他們是五人組合時,他們相信它的全部;而當他們重新成為四人組合時,他們相信的則是後半部 分。

當他們重新成為四人組合時,生活變得更鬱悶了,那種“×他祖宗”的時光更多了。這一點他們明白,卻不明白何以會這樣。他們知道自己出了問題,起碼跟以前不一樣了,卻不清楚有什麼不一樣。他們知道自己被套住了,但到底是怎麼被套住的,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已經很久了,遠在天空出現亮光之前就如此。在麥卡錫和貝姬·休出現之前就如 此。

SSDD:有時候你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而有時候,除了黑暗,你什麼也不相信。如果真是這樣,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呢?

1988年:就連比弗也悶悶不樂

說比弗婚姻不幸的話,就跟說“挑戰者號”太空梭的發射出了點兒故障沒什麼兩樣。喬·比弗·克拉倫頓與勞裡·蘇·吉諾本斯基一起過了八個月,然後,拜拜,再見了寶貝,誰他媽的能幫我收拾收拾殘 局。

比弗本質上是個樂天派,關於這一點,與他交往密切的任何一位朋友都能作證。可他這會兒卻悶悶不樂。每年除了十一月份在一起待上一週之外,他與老朋友——他視為知己的那幾個——難得見面,而去年十一月,他與勞裡·蘇還沒有分手。當然,兩人的關係已經很緊張,但還沒有分手。如今,他把很多時間——是太多的時間,他心裡明白——都打發在波特蘭老港區的酒吧裡,不是在“舷窗”,就是在“水手俱樂部”,要不就是“自由街酒館”。他酒喝得太多,大麻煙也抽得太多,無數個早晨起床後,對著衛生間的鏡子,他都不願意打量自己,那雙充血的眼睛看向一旁,心裡想,那種地方我再也不能去了,我很快會出問題的,就像彼得那樣。他孃的老 天!

再也不去那種地方,再也不跟人瞎胡鬧,是個他媽的好主意。可一轉眼他又去了,管他孃的,盡情放鬆。這個星期四是在“自由街”,他當然是手裡端著啤酒,口袋裡裝著大麻煙,而電唱機里正放著一首經典樂曲,有點兒像是“冒險樂隊”的作品。他想不起這首樂曲的名字了,它在上一代人中曾經風靡一時。不過,他知道這首曲子,離婚後,他經常收聽波特蘭電臺播放的經典樂曲。它們能撫慰人心。新玩意兒太多了……勞裡·蘇對新玩意兒很內行,而且很喜歡,可比弗卻接受不 了。

酒館裡幾乎空蕩蕩的,有幾個人圍在吧檯邊,還有幾個人在後面打8字球。比弗與三位經常碰面的酒伴坐在一個隔間裡,一邊喝著米勒牌桶裝啤酒,一邊玩一副油乎乎的撲克牌,以切牌來決定每一輪啤酒由誰買單。那首吉他演奏的曲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呢?《超越限制》?還是《通訊衛星》?不對,《通訊衛星》裡有合成器,而這首曲子裡沒有。不過誰在乎呢。其他人正在談論昨晚在市中心演出的傑克遜·布朗,喬治·佩爾森去看了演出,用他的話說,簡直他媽的爽極 了。

“我再告訴你們一件很爽的事兒。”喬治說,一邊得意地看了看他們。他抬起自己的尖下巴,向他們逐個展示他脖子一側的一塊紅印。“知道是什麼 嗎?”

“讓人啃的,對吧?”肯特·阿斯特爾帶著幾分靦腆 問。

“太對了,”喬治說,“演出結束後,我等在舞臺後門那兒,當時還有另外幾個人,我們想得到傑克遜的簽名。不過出來的也可能會是大衛·林德里,我不知道。他也很 棒。”

肯特和希恩·羅比多也認為林德里很棒,雖然他壓根兒算不上什麼吉他王子(“險峻海峽樂隊”的馬克·諾普夫勒才是吉他王子,“AC/DC樂隊”的安古斯·揚也是,當然還有克萊普頓),但還是很棒。林德里的頭髮很迷人,非常漂亮的鬈髮,一直垂到肩膀 上。

比弗沒有參加談論。他突然很想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無聊的、臭烘烘的酒吧,出去呼吸點兒新鮮空氣。他知道喬治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全是胡編的老一 套。

她不叫香泰,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從你身邊飄然而過,對你根本就視而不見。話說回來,在她那種姑娘的眼中你算得了什麼?無非是新英格蘭又一座平凡小鎮上的又一個平凡的音樂迷。她登上樂隊的汽車,走出了你的生活。走出了你無聊乏味的生活。“香泰”是一支樂隊的名稱,我們這會兒聽的正是他們演奏的曲子,是“香泰”而不是“馬基”或“巴凱”,我們聽的是香泰樂隊演奏的《管道》,你脖子上那玩意兒不是別人給啃的,而是剃刀給刮 的。

他這樣想著,突然就聽到哭聲。不是酒館裡的聲音,而是他腦海中的聲音。是很久以前的哭聲。那哭聲猛地鑽進你的大腦,就像碎玻璃屑一樣鑽進去,哎呀我×,×他祖宗,誰能讓他別哭 了。

我就是讓他別哭了的那個人,比弗想。是我。是我讓他止住了哭聲。我把他摟進懷裡,還給他唱 歌。

喬治·佩爾森這時正在對他們說,舞臺的後門終於開啟了,但出來的並不是傑克遜·布朗,也不是大衛·林德里,而是“小雞合唱團”的三人組,一個叫蘭蒂,一個叫蘇茜,還有一個叫香泰。幾位漂亮的姑娘,哦,全都身材高挑,迷人極 了。

“夥計。”希恩翻了翻眼睛說。他長得又矮又胖,全部的性經驗不外乎是偶爾去波士頓來點兒實地考察,也就是在“美嬌娘”夜總會看看脫衣舞女和在貓頭鷹餐廳看看女服務生。“哦,夥計,香泰真讓人來勁兒。”他抬手做了個猥褻的手勢。比弗想,這好歹讓他看起來像個老 手。

“於是我跟她們聊了起來……主要是跟她,香泰,我問她想不想去體驗一下波特蘭的夜生活。於是我 們……”

比弗沒有理睬他們,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牙籤塞進嘴裡。突然間,他發現他唯一想要的正是這根牙籤。不是面前的啤酒,不是口袋裡的大麻煙,當然更不是喬治·佩爾森吹破天的牛皮——說自己如何跟那位神秘的香泰在他的皮卡後面銷魂。感謝上帝,當喬治的公羊一下一下晃盪時,車篷沒有掉下 來。

全是吹牛,比弗想。他的情緒猛地一落千丈,自從勞裡·蘇收拾東西回孃家之後,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沮喪過。這壓根兒不像他的性格。突然間,他只想離開這個爛地方,去盡情呼吸海邊那清涼的、鹹滋滋的空氣,再找一部電話。他只想這樣,然後給瓊西或亨利打個電話,給誰打沒關係,哪一個都行。他只想說嗨夥計,過得怎麼樣?然後聽他們回答哦,你知道,比弗,SSDD。不得打球,不得玩 耍。

他站起身 來。

“嗨,夥計。”喬治說。比弗上威斯布魯克專科學校時與喬治是同學,喬治當時似乎還很討人喜歡,不過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去哪 兒?”

“上個廁所,”比弗口裡說道,把牙籤從一邊嘴角頂到另一邊嘴 角。

“噢,你最好動作快點兒,我馬上就要講到精彩之處了,”喬治說,而比弗則默默地想性感小內褲。哦天啊,那種奇怪的感覺今天可真強烈,也許是要發生什麼事兒了 吧。

喬治壓低嗓門,說:“我掀起她的裙 子……”

“我知道,她穿的是性感小內褲。”比弗說。他瞥見喬治那意外——甚至是驚愕——的眼神,卻故意視而不見。“我當然想聽這一 段。”

他抬腿朝散發著尿臊味和消毒液氣味的男廁所走去,經過男廁所,又經過女廁所,再經過掛有“辦公室”標牌的那扇門,逃進外面的巷子裡。頭頂的天空一片灰白,透著雨意,但空氣挺好。非常好。他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想道,不得打球,不得玩耍。他微微笑 了。

他走了十分鐘,口裡嚼著牙籤,一邊清理思路。這樣走著時,他扔掉口袋裡的大麻煙,他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時候扔掉的。然後他來到紀念碑廣場旁的喬氏菸草店,用這裡的付費電話給亨利打電話。他以為會聽到電話留言——亨利應該還在學校,卻沒想到亨利居然在家,鈴響兩聲後,亨利拿起電 話。

“過得怎麼樣,夥計?”比弗問 道。

“哦,你知道,”亨利說,“得過且過,過了作數。你呢,比 弗?”

比弗閉上眼睛。一時間,一切又好了起來;在這個倒黴透頂的世界上,起碼已經是夠好 了。

“也一樣,哥們兒,”他回答道,“也一 樣。”

1993年:彼得向一位遇到困難的女士伸出援手

在位於布里奇頓的麥克唐納汽車公司的展廳旁,彼得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手裡轉動著鑰匙圈。鑰匙圈上刻有四個藍色的字母:NASA。

夢想比做夢的人要老得快,這是彼得隨著歲月流逝,在生活中發現的真相。不過,最後的夢想往往很難消失,簡直是難得出奇,它們一直用低沉、痛苦的聲音,在你的腦海深處尖叫。很久很久以前,彼得的臥室裡貼著各種各樣的圖片:阿波羅、土星運載火箭、宇航員、太空行走(用專業人士的話說,就是出艙行走)、太空艙及其在重返大氣層時被巨大的高溫燒得黑乎乎的整流罩、月球探測飛船、航海家太空船,還有一張關於出現在80號州際公路上空的圓形發光體的照片,下面的緊急停車道上站著許多人,一個個都手搭涼棚仰望著,照片下的文字是:此物體於1971年被攝於科羅拉多州阿瓦達附近,始終懸而未解。一個真正的不明飛行 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了。

不過,他還是將今年為期兩週的假期中的一週花在華盛頓特區,每天都去斯密森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幾乎所有時間都泡在那兒,臉上掛著驚羨的微笑,流連於各種展品中間。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月岩,總是邊看邊想,這些岩石所來自的地方始終天空漆黑,永遠寂靜無聲。尼爾·阿姆斯特朗和巴茲·阿爾特林從那個世界帶回了二十公斤東西,這東西就在眼 前。

可此刻他卻在這裡,坐在辦公桌後,手裡轉動著刻有NASA字樣的鑰匙圈,不時地抬眼看鐘,一整天沒有賣出一輛車(人們下雨天往往不願買車,而彼得所在的地區從一大早就飄起毛毛雨)。每到下午,時間就過得很慢,而快到五點時似乎過得更慢。五點是他喝第一瓶啤酒的時間,五點之前他可不喝,絕對不喝。大白天裡喝酒,也許你得留心自己喝了多少,因為酒鬼都這樣。不過如果能等一等……一邊玩著鑰匙圈一邊 等……

彼得所等的不僅是今天的第一瓶啤酒,他還在等十一月的到來。四月份的華盛頓之行挺不錯,那些月岩真是令人震撼(直到現在,只要一想起它們,他仍然感到震撼),可他當時是獨自一人。獨自一人可不太好受。到了十一月,休第二週假時,他就可以與亨利、瓊西和比弗相聚了。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讓自己大白天也喝個痛快。置身於森林,與朋友們一起打獵時,大白天喝酒就不算什麼。實際上這還是一種傳統。只 要——

門開了,一位面板淺黑的漂亮女人走進來。她身高大約五英尺十英寸(彼得喜歡高個子女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她看了看展廳裡的樣品(那輛暗紅色的新“雷鳥”是其中的佼佼者,不過“探索者”也不賴),可似乎並沒有買車的打算。這時她看見彼得,便朝他走 來。

彼得順手將刻有NASA字樣的鑰匙圈放在桌上的記錄本上,站起身,迎到辦公室門口。他這時已經擺出燦爛照人——說有兩百瓦可是毫不誇張,夥計——的職業性笑容,並伸出手來。兩人握手時,彼得感覺她的手涼絲絲的,但是很有力,不過她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煩心 事。

“這很可能行不通。”她 說。

“哦,跟汽車推銷員打交道時,千萬不要來這樣的開場白,”彼得說,“我們喜歡挑戰。我叫彼得·穆 爾。”

“你好。”她說,但是並沒有自報姓名,她叫特里西。“我在弗賴堡有個約會,只剩下——”她瞥了一眼掛鐘,在午後漫長的時間裡,彼得總是密切關注那隻掛鐘——“只剩下四十五分鐘了。是與一位客戶,他想買房,我想我有合適的房源,如果能談成的話會有一大筆佣金,可是……”她的眼淚湧了出來,她嚥了一口唾沫,強壓住不由自主的哭音。“……我卻把該死的鑰匙弄丟了!那該死的車鑰 匙!”

她開啟提包,在裡面亂翻一 氣。

“不過我帶有行車證,還有一些檔案……以及各種證件,所以我想,也許,只是也許,你能幫我配一套新鑰匙,我就可以趕過去。這筆生意對我太重要了,先生貴姓——”她已經忘了。他沒有生氣。穆爾這個姓幾乎與史密斯或瓊斯一樣平常。再說,她正難過著呢。丟了鑰匙的人都會這樣。他已經見過幾百次 了。

“我姓穆爾,不過叫我彼得也 行。”

“你能幫幫我嗎,穆爾先生?要不,你們服務部有誰能幫我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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