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天和帝嘴角勾了一下,“朕准了,你去忙吧。”
“父皇需得亲临。”
“自然!此等大事,焉能不亲临?”
太子满意了起身告退了。
人走后得有半晌,天和帝才看天赐,“你去打听打听,这祭祀之礼是不是老五在筹备。”
天赐太监花费了一刻钟转身又回来你了,“您圣明,太子殿下将祭祀之礼交给五殿下了。”
哼!哪里是圣明?分明就是太子无人可用了!老三得忙着老大的丧事,可不就只有老五能用吗?况且,老五这两年贴太子贴的紧,太子对老五也几乎没有戒心。
天和帝自己都笑了:没有戒心呀!
笑了几声面色一变,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朕的福儿尸骨未寒……朕的祀儿啊……”
天赐太监不说话了,默默的退到角落里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反正圣人这两年总好像有点奇怪,神神叨叨的。
陈念恩眼睛微微眯了眯,福儿是大殿下,祀儿是太子。哭大殿下尸骨未寒就罢了,为何紧跟着哭太子?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除非太子危矣。
五殿下负责祭祀,然后太子危矣吗?
陈念恩垂下眼睑,隐藏住所有的情绪。
良久,天和帝哭累了,说陈念恩,“祭祀之礼,你母亲和念亲也去吧,皇室近宗也没多少人了?”
陈念恩的眼神闪了一下,“自然,自然该去的。”
“你陪在朕的身边,朕安心。”
“是!甥儿陪着您。”
“回头去告诉周王府,都得去!尤其是雍王妃,叫她陪着皇后和太子妃祭祀吧。”
“是!这就叫人传信下去。”
“特意传信叫我去?”桐桐手里手里的弓箭,啧了两声。
这是想干什么?
她招手叫了黒鼠,“去打探太庙的消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但也记着,别打草惊蛇。在最外围,能打探到什么便是什么。”
是。
隔了两天,黒鼠才来禀报,“不知道太庙祭祀要准备些什么,因此,属下并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奇怪的。”
“那他们准备了什么?”
黒鼠拿了一张纸递过来,他是这三年才跟着学认字的,写的跟狗爬的似得,有些字还是错的,但从字音字形上还能判断出他想写的是什么。
说实话,初一看,还真就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可它就是有问题,“你继续叫人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
桐桐将黒鼠整理的东西拿给尹禛,然后指着上面的几样东西,“是不是有些东西。东西奇怪,数量更奇怪。”
尹禛扫了一眼,就有些了然。然后看桐桐,她办事是真细致。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叫人有这么一种近乎于本能的直觉。
若是两人真是一种宿命的纠缠,那为什么自己没有这种直觉呢?
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桐桐就说:“我怀疑这就是天和帝的底牌。”
没错!这就是他的的底牌。
尹禛笑了一下,看桐桐,“等……事情了结了,咱们补办一次婚礼。”
桐桐看他:“兴奋吗?”
坐拥天下的兴奋感吗?尹禛摇头,“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好似更沉了!”
桐桐‘嗯’了一声,自己好似也是这种感觉。
祭祀太庙是一件大事,提前七日得沐浴斋戒。
京城中的宗室、勋贵,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得去。包括后宫里的妃嫔,宗室的女眷。
提前一天,老王爷的密室被桐桐征用了,一道道调令往下发。
老王爷跟尹继恒在园子里坐着,谁都能嗅到京城里不一样的气味。越是风平浪静,下面越是波涛汹涌。
这次,成则改天换地,败则身首异处。
老王爷看向次子:“尹继郭在皇位上坐了十七年了,这次真那么容易?”
尹继恒的手里不停的雕刻着木头小牛,“儿子等不得了,一年一年的,儿子太焦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