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管……说是暂时,可其实呢,大家都知道,像是殷家这样的大户在当地盘根错节,而今一把拔起来了,就不会再叫他们在此地了。之后,必然就被打散安置到其他地方。也就是说,这田地就是给驻军的。
除了朝廷的赋税之外,他们每个人都相当于多一份俸禄。
刘平看着那个所谓的悍匪,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才问说:“娘娘,下一步叫王伦去‘突袭’谁?”
桐桐手里的拿着密报,“别急,一个个等着吧!沿江而下,涉事的,一个也别跑。你呢,重新协调,自此之后,你的任务就是运输。一定要尽数安全的运到洛阳!”
是!臣明白。
于是,朝廷就不懂了。不是说那叛贼王伦跑了吗?也把大户洗劫一空了吗?这大笔的钱财物资从哪里运回来的?
晏殊见同僚看他,他就说,“跑了就是跑了……跑了带不上那么些金银财宝,刚好就被娘娘捡着了。反正,都小心点吧!谁知道王伦没了这些东西……又想去抢谁呢?”
众人咬牙切齿,他们八成都是江南人士,要是这么着还得了!于是看着晏殊恨的呀:“……”这般无耻的手段,“晏大人,高明呀!”
晏殊:“……”好说!好说!
第1849章大宋反派(170)
曜哥儿看着挂着的地图,说任得敬:“您继续说。”
任得敬乃是夏州的老臣,是雍郡的元老。他驻守贝州附近,而今,王则被围在贝州,并没有外溢。
老将就是老将,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人手有限,臣只能封锁这些地方。”
曜哥儿明白他的意思,贝州距离涿州不到六百里,这是极近的。涿州乃是未来的国都,正在兴建。而且,涿州有水路可通洛阳。这是非常危险的。
任得敬封锁了所有可能的路径,将其封死在贝州境内,等着朝廷的援军,这便是老成持重的安排。
曜哥儿的手也在地图上挪,“当年隋炀帝开凿运河,说是‘开永济渠,引沁水,南答于河,北同涿郡’,这说明,沁河在永济渠的上游,乃是它的源头。”
任得敬点头,“殿下说的是,因着永济渠在,这些年咱们雍郡一直疏通,所以,臣更得严密封锁水路,不能叫贼人沿河之下,直达洛阳。”
曜哥儿就笑了一声,“王则背后之人呀,该是一高手。这地方选的真好。”
任得敬苦笑,“我的殿下呀,您还有心情玩笑。”
曜哥儿摇头,他没开玩笑。这高手是挺高的,对地形的利用也算是尽可能的利用到了。但是这还不够。
他的手沿着沁水那条线往下挪,“这一支,从这里,武涉小原村建了闸口。而后由红荆口,流经卫辉府……而后入卫河。”
是!路径是这样的。
曜哥儿就又道:“我跟爹娘曾经巡视过这里,武涉县南,水经这里积为陂……”
是!那里是有大水坑。
“而此陂与湖相勾连,数个湖水与陂相连,水面极大。之后,水经荥阳,东流入河。”
任得敬点头,沁河入黄河的入河口,相当于被冲出了很多很多的大水坑,这种坑塘,不能通大船。
因为深处可能极深,但浅出一定极浅,船会搁浅的。
曜哥儿点在这里,“如果叫对方有机会开了闸口,朝下泄水,那必然就能通船。只要能通船,他们不想堵死在贝州,就只能选这一条路径。”
任得敬懂了:“您要在这里做手脚。”
可这怎么做手脚呢?
“做什么手脚呀?这得算。”曜哥儿喊呼延因,“请公主来。”
是!
丹宸被请来了,一听哥哥的意思,她便懂了:“我要最浅出的水位,要知道河流的速度,还得给我一桶水,我得知道含泥沙量。”
好办!马上着人去办。
丹宸熬了一晚上,给了哥哥一个数字,“按照我算的,最多只能开阀门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一过,真就能畅通无阻。不过三个时辰,哪怕看着能通船,可泥沙含量多,水量远没他们想的那么充沛。便是不搁浅,也绝对划不动的。”
说着,把厚厚的一沓子纸递过去,“您看看。”
曜哥儿没看,将纸往桌上一放,就说丹宸,“你去睡吧,要忙也得是后天的事了。”
是!
可她真能睡到后天吗?这一场战争,不动兵刃的天葬。
她出来之后回头去看哥哥,哥哥坐在案几后面,盯着地图一动不动。
王则看着北海郡王送来的消息,莫名惊讶,“竟然还有隋朝便留下的闸口?”这还能用吗?
那边的水路被封锁了,这边打开闸口,从这边不能通船的地方通船,这不就是生路吗?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隋朝留下的,还能用吗?
报信的人信誓旦旦的,“雍郡早几年疏通渠道,若是不能用,也都给修缮好了。”
这样啊!反正朝廷的援军已到,再不动就被人包圆了。试试吧!不行就另外想办法,万一行了呢?
于是,贝州叛军一万余人,征调整个码头的所有航船,大约百十来艘。
闸门一开,河水倾斜而下。
王则大喜,浅坑变通途,妙啊!
百艘船顺河而下,而后,船越行越慢,在水陂与湖泊处,行不动了。
有些船搁浅在水浅处,有些船行在水坑上或是湖泊里,却只能在上面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