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谢归元,哼,他就是个大骗子!
萧喜喜忿忿薅光了身前小树的叶子,又把小树旁的石头当成谢逢用力踹了几脚,胸口才没那么堵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没资格生谢逢的气,因为是她非要与他分开,不肯给他回应的。他等了她三年才另娶他人,已经算是难得。
可想起过往种种,萧喜喜还是难受得眼眶一阵发酸。
好在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她已经没从前那么放不下他了。再说不就是另找个人重新开始吗?他能找,她也能找啊!
萧喜喜想到这,心里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前几年她忙着养娃和打仗,没时间也没想过要重新再找个男人,如今想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凭什么他都有新欢了,她还要一个人单着?她也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过快活日子!
不过她身边的男人长得都不怎么样,就一个江无,还有瘦下来之后的莫惊雷瞧着还不错。
可惜这俩都已经名草有主了——江无终于打动方雪茹,让方雪茹松口下嫁了。莫惊雷也不知什么时候和庞月娇好上了,两人已于半年前成婚。
其他人,倒也不是没有长得俊的,但萧喜喜喜欢斯文俊俏的男人,不喜欢满身肌肉,太过硬朗的。
看来只能下山去城里看看了。
萧喜喜收拾好心情思索一番后,决定这就带女儿和云舒宜一起去江陵城里逛逛。
豆豆长这么大,还没下过山呢。如今江陵城还算安宁,她带她去玩一圈,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能给她当爹,两不耽误。
嗯,就这么办。
萧喜喜马上回去找云舒宜了。
云舒宜不知她刚才来过,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就要拒绝——她连院门都不想出,更别说下山。但萧喜喜带着女儿一起闹她,她被这母女俩闹得没办法,只能无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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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三年来还算安宁,江陵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和要回家的谢朝一起坐马车进城后,萧喜喜把被云舒宜打扮得粉粉嫩嫩,跟朵小花苞似的女儿架在脖子上,带着她逛起了街。
虽然母女俩又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但豆豆最喜欢她娘亲了,并不会觉得生疏。她稳稳地坐在娘亲的脖子上,好奇地四下张望,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
那模样实在可爱,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街边卖烧饼的大娘都忍不住多给了萧喜喜一块饼子,说你这娃娃长得好,像仙童,日后定有大造化。
萧喜喜心情又好了不少,掂掂身上的小胖丫头,笑着多给了大娘几个铜板。
“马,娘亲,大马!”
这时正抱着个大烧饼在啃的豆豆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大叫起来。萧喜喜抬眼一看,见是有马车受惊,眼看就要撞到路人,不由心下一凛,扛着女儿飞奔了过去。
“喜喜!”
跟在她身后云舒宜和谢朝见此吓了一跳,连忙跟上。等他们追上萧喜喜时,那受惊的马儿已经被萧喜喜一脚踹翻在地。
马儿的正前方,一个书生模样的白衣男子正一脸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要不是萧喜喜出手及时,他已经被疾驰的马儿撞飞了。
“谢天谢地,人没事,要不我这罪过可就大了!”马车车夫也吓坏了,连连对那男子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男子缓过神后摇摇头,起身向萧喜喜道谢。萧喜喜见他长得唇红齿白,甚是俊俏,侧脸还有几分像谢逢,不由愣住了。
“喜喜?”见她一直盯着人家看,云舒宜上前叫了她一声。
萧喜喜这才回神把女儿从脖子上抱下来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你那个,下次小心点,别再跑那么快了。”
“是,多谢姑娘提醒……”
“大哥!”男子话还没说完,身后小巷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呜呜直哭的少年,“娘,娘又吐血了!”
男子脸一白,顾不上再与萧喜喜客套:“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回去看着娘,我很快,很快就回来!”
难怪他方才会险些被那失控的马车撞到,原来是家中有人生病,急着去请大夫。
萧喜喜见他和少年衣衫都很朴素,袖子上还打着补丁,身后的巷子也是又小又破,就知道他家中应该不太富裕。
她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果然见他被医馆的跑堂赶了出来。
“去去去,没钱看什么病!且不说你已经欠了我们医馆不少药钱,就说我们这是医馆,不是善堂,要是个个都跟你似的跑来赊账,我们这医馆还怎么开的下去?”
“可我娘的情况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你们行行好,先去替我娘诊治,药钱和诊费我一定尽快还上……”
见不得男子顶着那样一张脸低声下气地哀求别人,萧喜喜大步走上前,扔了块碎银给那跑堂:“药钱和诊费我来替他出,这总行了吧?”
男子感激不已,自不必提。
反正闲着没事,萧喜喜又跟着大夫去了男子家里。
见男子家里虽家徒四壁,破旧得很,收拾得却还算干净,他母亲和他一双弟妹也都是眼神清澈,面相讨喜的人,她对他更多了几分好感。
趁男子在跟大夫说话,萧喜喜小声问云舒宜:“云姐姐,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见她悄悄与自己咬耳朵,正疑惑她为什么要跑人家家里来的云舒宜回道:“什么怎么样?”
萧喜喜:“我觉得我应该给豆豆找个后爹了。这人长得俊,性格瞧着也不错,我在想他要是愿意的话,就把他带回去成亲。”
云舒宜:“?????”
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