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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案發現場時,上杉博史覺得這起案件可能相當棘手。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如果非說不可,就是兇手的好運。
六月十日晚上八點左右,小傳馬町的一棟公寓中發現了一具女屍,是死者的朋友發現的。
死亡時間據推斷應該不超過兩個小時,而且發現屍體的人說,她原本與死者約好晚上七點在死者家中見面。如果計劃未變,她應該會在案發現場,或者可能目擊到兇手。說兇手好運,正是因為這一點。
搜查本部設在分管案發地的日本橋警察局。上杉在那裡見到了最早趕到現場的刑警加賀,此人剛從練馬警察局調過來。
上杉聽過幾次這個名字。據說加賀靠敏銳的洞察力完美地偵破過多起兇殺案,而且曾在劍術方面稱霸日本。
的確,加賀結實的身體上還殘留著冠軍的影子,但他那種滿不在乎的表情卻看不出一點敏銳的樣子。上杉不喜歡他T恤配短袖襯衫的隨意打扮。
“你總是這麼穿?”自我介紹後,上杉問道。
“也不總是,但基本如此。最近太熱了。”加賀朗聲答道。
上杉心想,這可真是個討厭的傢伙!他曾經聽說練馬警察局的加賀有著非凡的頭腦和獵犬般的眼睛,如今見到本人後倍感失望。他的頭腦和眼睛都丟到哪裡了?或許是傳聞太誇張了。仔細想想,如果他真的那麼優秀,早就調到警視廳去了。
關於死者三井峰子,很多事馬上便調查清楚了。她從事翻譯工作,半年前離婚並開始獨居。發現屍體的人也從事翻譯工作。
發現屍體的第二天,上杉奉組長之命,與一個年輕同事一起去找死者的前夫清瀨直弘。
聽到三井峰子的死訊,清瀨直弘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一臉茫然,機械地回答著他們的問題。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露出悲傷的表情。問話的間隙,他還忽然嘟囔道:“是嗎……那傢伙……為什麼……為什麼會……”
他好像終於醒過神來,接受了現實。從他的反應中看不出任何表演的成分。
他非常配合,但上杉卻沒得到任何線索。這也難怪,他和前妻已半年多沒見了。關於他的不在場證明,他說案發時自己正在銀座和客戶吃飯。這一點很快便得到證實。
接下來,上杉他們又見了死者的兒子清瀨弘毅,一個小劇團的演員。
對於母親被殺的原因,清瀨弘毅也沒有任何線索。他和母親已經兩年沒有聯絡。他對父母離婚一事也持無所謂的態度,甚至不清楚他們離婚的原因。
“現在中年人離婚也不稀罕,隨他們去吧。”清瀨弘毅滿不在乎地說道。
上杉再次認識到,所謂的孩子,終究只是這樣的生物。他們誤以為自己是憑一己之力長大的,很快便會忘記父母曾給予的保護。據說清瀨弘毅從大學退學當了演員,但正因為他當時是個大學生,才有閒工夫沉迷於演戲。
看到清瀨弘毅,上杉覺得這個人還沒有長大。他的父母還必須嚴加監管,以防他走上歪門邪道。一個人到底有沒有成熟,和年齡沒有關係,需要父母的判斷。這種判斷對孩子的人生來說十分必要,而且只有父母能那麼做。
他們又調查了清瀨弘毅,發現他和一個叫青山亞美的女服務員同居。房子是女方租的,他只是蹭住。
果然不出所料,上杉心中嘲笑。根本就不是獨立生活,只是換了保護人而已。上杉心想,自己如果是直弘,生拉硬拽也要把弘毅帶回家。
和他們一樣,其他偵查員也陷入泥潭。有目擊者說在當天下午五點半左右看到保險推銷員從死者房間走出。由於推銷員的供詞有疑點,大家還認為兇手就是他,結果他很快提供了不在場證明。至於不在場證明是如何確認的,上杉不得而知。
調查會議每天都開,但連嫌疑人都找不到。死者三井峰子的交友圈並不廣,平常來往的僅限於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瞭解三井峰子的人都斷言,她不可能招致別人的怨恨,也找不到什麼人會因她的死亡而得到好處。但從現場情況判斷,兇手的目的明顯不是強姦或搶劫。
唯一的進展是,幾個被認為不可解的謎團都已有了答案。例如現場的人形燒中為何有芥末,為何廚房裡有新廚剪卻又買了一把新的。只是在開會時,上司僅僅說“這些和案件無關”,至於是誰透過什麼方式調查清楚的,上杉並不知道。
案發後第六天,終於發現了可以稱為線索的東西——三井峰子的手機在案發前留下了一個來自公用電話的來電記錄。警方查明,她是在離家二百米遠的一家西餅店裡接到了這個電話,店員聽到了對話的一部分。
“喂……啊,什麼啊。為什麼用公用電話……哎呀,那可真糟。啊,稍等。”
據說當時的對話大體如此。值得注意的是,當時三井峰子沒用敬語,因此對方肯定是她的家人、親戚、朋友或者晚輩。
打來電話的人不一定是兇手,但很可能和案件有關。他們開始重新調查三井峰子的社會關係,徹查她學生時代和做家庭主婦時的朋友,查詢有沒有人聯絡過她。
上杉也參加了調查。他只對一點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查到她去過西餅店呢?會議對此未作任何說明。
這次的調查真奇怪,他呆呆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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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h3>
西餅店店員的證詞讓調查有了起色,但警方沒有從三井峰子的親戚和老朋友那裡得到任何有利的資訊。這時,他們新發現了一個事實,據說三井峰子跟離婚時的委託律師商量過財產分割事宜。正式的財產分割已經結束,但三井峰子希望重新跟前夫交涉。她好像終於體會到一個女人獨自生活的艱辛。
但若沒有任何理由,很難再度進行交涉。三井峰子很可能開始考慮,如果能證明直弘在離婚前就有外遇,便可以要求他支付精神賠償金。但三井峰子始終只把這件事當作假設的前提跟律師商量,所以那個姓高町的女律師也並未積極地把詳情告知警方。
他們馬上對清瀨直弘進行了調查,一個疑似他女友的人浮出水面。清瀨離婚後立刻聘用了一個叫宮本祐理的女人當秘書,公司裡有傳言說她可能是社長的女友。
如果兩人的關係在直弘離婚前便已開始,三井峰子或許能拿到精神賠償金。和案件有關的利害關係終於得以查明。
清瀨直弘有不在場證明,但如今登入黑網站買兇殺人已不鮮見。調查宮本祐理和清瀨直弘關係的工作落到了上杉頭上。
“你找這個人查一下。”組長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岸田要作”和一個地址。
“岸田……好像在哪裡聽過。”
“他是全權負責清瀨直弘公司稅務的稅務師,和清瀨有近三十年的交情。向直弘公司的員工問起宮本祐理,大家都說,岸田最清楚社長的私生活。”
“我記得在三井峰子手機的已撥電話記錄裡有岸田事務所的電話,是吧?”
“對。關於這一點,岸田說三井只是跟他商量確定申報一事。”
“真的只是這樣?”
“不清楚。你調查時也順便問一下。”
“我知道了。”上杉將紙條塞進上衣內兜。
“找個年輕人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點事我自己就行。”上杉說著拿起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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