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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轟隆隆地作響、搖晃。

現在我叼著一根菸坐在空蕩蕩的長椅上,伸長了脖子在左左右右的車廂張望,隔了很遠才有稀疏的人影。坐得離我最近的應該是一個空間戰略指揮部的女軍官,我只能看見她制服裙子的白色裙襬,裙襬下的小腿線條凌厲,像是雕塑家用大斧在石膏上簡單劈削出來的。一雙獵豹似的小腿。我估計這姑娘負重越野肯定比我強得太多了。

林瀾也總是穿著這樣的制服,現在她在做什麼?

我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摩托羅拉的L7,打亮螢幕。我想給她發一條簡訊。我要去龍陽路站,估計要等半個小時,這段時間裡我得有點事情做,比如等某個人的簡訊。

“在幹什麼?”

聽起來像是一條沒事找事的騷擾簡訊,我輸入完這四個字立刻把它們又刪除了。

“我把新德里的分析報告做完了,熬了一晚上,我靠,真是累死了。”

我想想,還是刪除了。為什麼我要對林瀾彙報我的工作進度?她又不是我姐姐。我老孃說女人再怎麼嘴硬,最終還是會喜歡比她強的男人,所以不必太甩她們。我問老孃她為什麼喜歡我當老師的老爹,老孃說你不看他在講臺上的架勢,簡直指揮十萬雄師呢。

“真夠煩的,塵埃雲一來,陰得跟夜裡一樣。”

這也還是沒話找話。

真難,連個簡訊都寫不出來。我覺得有點累了,握著手機靠在那裡,對面的液晶電視上正在演新的地鐵安全小短片。主角一如既往地是孫悟空和豬八戒。孫悟空這個叛逆分子在這個短片中被塑造為一個知識豐富而又耐心穩重的少年,他教育豬八戒說如果在地鐵中遇見光流襲擊,應該立刻躲避在車廂的角落。長椅下是最好的地方,因為即便有東西落下來也砸不到你,而且要用手機不斷地撥打求救電話。

長椅救得了誰?根據計算的結果,那些光流中的能量密度可以和氫彈相比。如果泡防禦介面被擊穿,我們的下場不會比新德里更好些。那時候整個上海的灰塵飄到東海上空,還是會化成一場灰雨。其中有些灰是我的,有些是林瀾的。

我盯著液晶螢幕開始浮想聯翩。

分眾傳媒的CEO叫做什麼來著?江南春?嗯,是這個名字。我想這人如今一定很鬱悶,自從戰爭開始,他在高檔辦公樓宇和地鐵內的全部液晶電視都被軍方徵用了。而這發生在他併吞了最大的競爭對手聚眾傳媒後不到一年,正準備大展宏圖進軍韓國市場的關頭。

當然其他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的老總們也不愜意,據說他們如今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經常聚起來打打麻將,每盤都是以他們手持的股票下注。不過這算不得賭博,因為納斯達克無限期閉市,這些股票根本無法交割為現金。而創業型公司的未來……鬼才知道,也許明天就會死光光呢。

一度這些富豪榜上的名人都是我的偶像。

我是北大畢業的,我的理想其實是去華爾街當一個精算師。

我高考那年把可報的大學和專業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有十幾遍,估摸著在我們家那個窮地方,分數線奇高無比,要想考北大,還想考金融類純屬痴人說夢。這時候我發現了物理系有個特設的模型精算班,我那個在華爾街的表哥看了這個班設定的課程說這個專業好轉金融類,我就報了,成功錄取。

四年時間裡我一邊苦讀原版的《Economist》和《TheWallStreetJournal》,一邊狂考GRE。表哥拍了胸脯保證搞到推薦信推薦我去哥倫比亞讀金融,系裡上上下下都是他的老關係。

然而畢業那年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的年級主任拿著我那份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隔著厚如瓶底的眼鏡看了我半天,看得我心裡發毛,然後他語重心長地說:“江洋,你有沒有考慮過應徵入伍?”

我不假思索地說沒考慮過,援藏聽起來更好一點,我一直特想去八角街。

年級主任不說話,抽出我錄取前籤的一份附加檔案的副本遞給我,說:“你的專業有保密限制,未獲中央軍委特別批准,不能出國,而且只能在軍隊內部服從分配。”

我茫然地開啟我親手簽名的檔案,意識到自己早在四年前就已經上了賊船。北大竟然有一個由中央軍委直接負責的保密專業。

直到我以預備役的身份加入解放軍空間戰略部隊的泡防禦戰略指揮部,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是上了一個絕大的當。其實這個所謂的模型精算班,它所有課程設定的核心目標都是培養平衡防禦泡的技術員。我詫異地發現原來上課時候老師強調的考試重點劃下的提綱無一例外地指向了一個大泡泡,怎麼計算它表面的能量密度,怎麼維持它的平衡。

當時這種巨大的泡狀防禦還未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城市展開,可是各國都在為它培養技術人員。

我最想埋怨的那個表哥沒有機會再聽到我的怨言了,他跟著紐約一起陸沉了。戰爭開始之前他剛剛在華爾街得到自己的一間獨立辦公室,站在落地窗前挺胸腆肚地拍了一張照片傳給我,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

地鐵震動了一下,燈黑了一瞬重又亮了起來,我回過神來。

抓了抓頭,我寫了一條簡訊發了出去:“我現在去浦東機場,過花木,要不要我給你帶點花?”

液晶電視的畫面忽然切換了,市政府的發言人神情嚴肅:“現在插播一條新聞,市政府釋出緊急通知:從今天下午2時整至4時整,南浦大橋短暫關閉,僅供特許車輛通行,請計劃途徑南浦大橋的駕駛者繞行。”

地鐵播音跟著響起來:“各位乘客,各位乘客,本次地鐵將在人民廣場站停止執行,請您帶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

地鐵立即開始減速,我腦袋裡嗡地一聲:屋漏偏逢連天雨,梁康三點五十分就要進檢疫口,這下子趕不上了。車一停,我貓著腰往外衝,以往最熱鬧的人民廣場站上空蕩蕩地看不見什麼人影,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檢票口,腳步聲迴盪著彷彿在背後追趕我。

我從來福士廣場的出口鑽出來,外面的光線已經恢復了不少。那陣塵埃雲的面積並不大,移動速度也很快,現在已經過去了,剩下的是因為細微塵埃而凝聚形成的雨雲。塵埃雲到來的時候像是黑夜,現在只是陰天。

整條人民大道上每隔10米左右就有一個披著制式風衣的憲兵,他們腋下夾著微型衝鋒槍,軍用卡車車隊正在緩慢地經過。看來這就是”特許車輛”,30噸的平板卡車,不知道是什麼重型裝備。

“同志!”我跟最近的憲兵行了一個軍禮,”我有緊急任務需要過江,怎麼最快?”

憲兵上下看了看我:“橋和隧道都封閉了,過江走擺渡。”

擺渡?

總之不是抱怨的時候,我氣喘吁吁地跑到黃浦江邊,一條緊急通道直通水面。我奔過去看了一眼,七八艘平底小駁船停在那裡,船頭上掛了”徵用”的軍綠色牌子。

我跳上其中一條,像是古代俠客被追得走投無路那樣大喊:“快點!快點!我要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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