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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說,賈政冷汗便下來了。原來那林滹之妻雖有林海親筆書信,卻因丈夫、兒子俱去了江南,派了六個女人來接的黛玉,故而直接去拜見了賈母。賈母素知林家亦是書香門第,雖人丁單薄,亦不至凋零而無所依從,林滹此番要接黛玉一同回姑蘇祭祖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只怕就要接手黛玉的撫育教養了。他們倒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可是堂親的叔伯,哪裡會如親生父母般體恤疼愛呢?賈母唯有賈敏一女,愛若珍寶,對黛玉憐惜異常,不忍放她回林家去,又有寶玉在一邊哭泣求情,拿湘雲在史家的境遇說:“忠靖侯夫人尚是親伯母呢,也有不周到的地方,湘雲妹妹也不敢說,到咱們家才敢和襲人她們訴訴苦,何況林妹妹那兒,還是從未謀面的堂叔父呢?”賈母便更是不捨,想了法子推辭了過去。連賈政也是聽人議論“林家使人來接林姑娘,寶二爺不捨,哭得病了一場”才聽得些風聲,因賈母說“早打發走了”,他便也不再過問。那廂賈赦等還一邊驚慌,一邊茫然不知何事呢。

“原來如此,父皇以孝治天下,皇祖父常誇賈公之子是純孝之人,既然員外郎說老夫人身子康健,想來是真的無礙。我身邊有個老嬤嬤說,人年紀大點,就忌諱說病啊災的,老夫人卻連說自己都不避諱,想來是不捨我那林家表妹了,慈愛之心,令人動容。”劉遇仍是笑著,下巴一抬示意自家長隨起身,“這事原不該我插嘴的,不過舅母前幾日送拜帖來貴府上,也不曾見到老太太。我那三位表兄又都隨舅舅回了江南。我冒昧想著,雖說男女有別,我論起年紀來,也同老太太隔了二、三輩了,不知道能不能和賈夫人說上一兩句話?”

人家是皇子,賈母是命婦,哪有什麼能見不能見的。這事就是馬亭過來跑這趟,賈家也不好說什麼,到底人姑娘姓林呢,更何況是永寧王親至呢?

同自己子侄差不多的年紀,卻是自小便萬人之上才養出來的威儀,雖是出了名的溫和謙遜,然而一顰一笑就足夠叫人心慌不安。賈赦賈政兄弟二人惶恐地命人去請賈母,倒是劉遇笑道:“不妥,老太太年長,還是我來走動走動。勞賈公使人往內通傳一聲,女眷迴避罷。”

他喝著茶等了半晌,見賈璉在門外探頭,料得到賈母房內兵荒馬亂快結束了,便放下茶盅,先對馬亭道:“你在這兒坐著吧,若是嫌無趣,便先去沈廬等我罷,叫羨漁送你過去。”他身邊方才那下跪傳話的長隨聞言便看向馬亭,馬亭只擺手道:“罷罷罷,我五日前交上去的文章有一段是純引的梅世兄的,今日一大早我兄長提起來我才知道梅世兄的那篇文章四五年前就給先生過目了,要是在沈廬遇上先生,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我還是等著你一起去。”

第3章 3

榮國府的史太君出身金陵史家,生得慈眉善目,鬢髮如銀。

劉遇早派了人進去傳話“只用請安,一概儀注都免”,賈母謝了恩,顫顫巍巍地來給劉遇請安,劉遇忙稱“不必”,示意鴛鴦等扶著老太太,方才落了座。

賈母所居甚是寬敞透亮,雕樑畫棟,屏風擺設皆精巧華美,只是桌椅太多了些,雖跪了一屋子的丫頭,也顯得太空曠了,想來這屋裡本來是擠了一屋子的女眷,聞得他來,避嫌去了。

他倒是一點都沒有打擾了別人的愧疚感,倒也沒明知故問賈母的病叫她難堪,不過一開口仍足夠叫人嚇得魂飛魄散了:“文慧皇貴妃出身姑蘇林氏,我的外祖父同府上的林姑娘的祖父,是同父所出的兄弟。多囉嗦這句,只是跟老太君說一聲,怕人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

他這和多管閒事有什麼區別嗎?賈母倒不是沒想到林滹有這麼個外甥,只是一來不捨得黛玉,寶玉又哭得厲害,二來林滹與林海實在也算不上太近的親戚,也多年不曾聯絡,她自是沒料到林滹之妻為這麼個素未謀面的侄女兒竟能出動永寧王。只是他們這麼百般謀劃,若說只為了黛玉,賈母是萬萬不能信的,先不提林家幾世列侯,人丁又不旺,留下的資財之富,單說是賈敏當年的嫁妝,便是一筆叫如今有蕭索之勢的賈家回想起來都暗自可惜的賬目。

可再不信能怎麼樣呢?人家姓林,便沾了“名正言順”四個字。就算賈母敢豁出老臉去不在意那些名聲,可他家裡出了位皇貴妃,還有永寧王這位誰都開罪不起的外甥在,賈母再疼惜黛玉,也不敢拿賈家上下這幾百口人去碰硬的。

“可否請林表妹一見?”

這個要求就不甚合規矩了,不獨賈母有些躊躇,連候在廂房內的王夫人、李紈都皺起眉來,王熙鳳卻對黛玉道:“先不說人家是王爺,便是老太太也不能攔得住,你還小呢,滿屋滿堂子都是人,見一面又怎麼了,我們小時候,同珍大哥哥史家哥哥也不是沒一起玩過,有誰又說什麼了。”王夫人忙喝道:“你可住嘴罷,那會兒你們才幾歲,和你林妹妹現在能一樣嗎?何況咱們四家也是一向交好,父母長輩都看著長大,心裡頭放心才讓你們一道玩,你呀,就是小時候祖父寵過了。-”

雖說如此,人家天潢貴胄,提這要求的時候問了一聲,但哪裡真能讓人否了,賈母雖是不願,也叫了人來請林黛玉。王夫人等也只能暗自慶幸寶玉不耐煩那些迎駕的規矩,去了秦鍾家裡。

黛玉前幾日見到了父親的書信,魂兒早已回了揚州父親身邊,她深知林海是個要強的,等閒絕不會拿自家的事去煩多年未聯絡的族親,想是揚州真出了什麼事,又擔心父親是舊疾復發,她雖有心回揚州去林海膝下承歡,但外祖母這回卻是鐵了心要她留下,只說等林家闔族祭祖結束了,讓賈璉親自送她回去一趟見見林海,寶玉又為了她要走病了一場,聽賈母說她不走了才好些。她到底寄人籬下,哪敢再多說些什麼。此時聽說永寧王要見她,雖然心裡臊得慌,但急於探聽父親的訊息,倒也沒扭捏,落落大方地換了衣裳出來拜見劉遇。

膝未及地,劉遇身邊的內官便忙不迭將她扶起,劉遇在上頭笑道:“請坐罷,這是在妹妹外祖家,這番大禮,倒叫我不自在了。”他倒也沒見過這個遠了兩層的表妹,不過既然有心拉攏整個江南林氏一族,待她自然要與別人不同,內官也極有眼見,不等他吩咐便搬上了椅子,擺得離他不遠不近。

只是待黛玉告了座,劉遇粗粗地看了一眼,才心下一嘆。這位遠房表妹身姿嫋娜似扶風弱柳,粉面生愁如籠煙□□,雖眉目並不盡同,但遠遠一瞧,竟與他母親林妃有幾分相似!

他一時竟也失語,愣了半晌,才問:“妹妹見過三舅舅的信了?”

黛玉怔了一怔,便也想起他口中的“三舅舅”想是林海,忙起身回話:“見過了。”心裡猶自忐忑,恐他覺得自己既見了信,仍不肯回去,是不孝之女。

“其實那是令尊來的第二封信。”劉遇遠遠看著她,恍若見著慈母少女之時,話語又不覺放柔了些許,“舅舅接了頭一封信,便匆匆忙忙告了假回江南老宅去了,眼下正在淮揚同三舅舅一處呢。”

他話說到這裡,黛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急火攻心,滾下兩行淚來:“父親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接了聖旨,不日便要南下,巡查吏政,上達天聽。史太君若是擔心林妹妹回鄉的安全,倒儘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去,父皇體恤舅舅編書辛苦,特准了他此番祭祖可坐官船,與我一道前去。博士府女眷不多,我舅母也是出身書香門第,為人最是溫和慈愛,有她照料妹妹,必是妥當。”

他聲音溫潤,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吐出口的字句卻肯定又從容,不允旁人置喙。賈母縱有千不甘萬不願,也不敢說出阻撓的話來。

“我下了學便直接過來的,也不及給妹妹備表禮,下回補上。這串手珠是今早父皇抽檢功課的時候賞的,妹妹先拿去玩罷。”

他身後站著的一個年長的內官,立刻便遞上來一個雙龍戲珠檀木匣子,微微開啟,裡頭是一串翡翠長珠串,水色通透,青翠喜人。黛玉忙雙手接過,又謝了賞。

“我們五日後動身,舅母帶著女眷明日便要登船了。史太君可多留外孫女住幾日,到時候叫個人直接去船上說一聲,舅母會派人來接妹妹的。”

賈母連聲說不必麻煩林宜人,自己直接派得力的人送外孫女去船上就好:“山高水長的,也得去瞧見了女婿無恙,我老婆子才敢安心。”

劉遇笑了笑,也不說什麼,只對黛玉吩咐道:“衣裳首飾撿喜歡的帶著就行,倒也不拘行李多少。”

他來去匆匆,交代完事情便走,把賈家上下大清早便起來準備接駕的忙碌襯托得跟玩笑似的。這和他往日傳聞裡那樣謙和溫順的名聲實在是不像,但是縱然是賈赦這樣不懂事的,也知道這種話自己在心裡嘀咕兩聲便行了,可萬萬不能在外頭胡說八道。否則,倒黴的哪裡會是那位萬人之上的小王爺?

黛玉既擔憂父親,又見賈母氣得老淚縱橫,心裡愧疚,只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外祖母平白受了這份氣。更有寶玉回來了又哭又鬧,甚至難受得昏厥了去,一家子慌慌亂亂地掐人中請御醫,一時間家裡下人嘴碎,說什麼的都有,她雖聽不到,見寶釵探春等姐妹的表情也猜到如今家裡的狀況,更是羞愧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倒是王熙鳳沒事人似的過來幫她收拾行裝。

賈母這回派了賈璉一路跟著送黛玉回鄉,她交代了什麼話,鳳姐心裡清清楚楚,也明白賈璉說的那句“只怕老太太算盤要落空了”是什麼意思。不過林家那份家財雖巨,真接手了來也是老太太替林姑娘收著,能落到他們手裡幾分?只怕寶玉待在家裡什麼都不做,也比他們累死累活打點前後得的多。可是若是藉此和永寧王、哪怕是永寧王的舅舅攀上關係,日後還怕沒有發財的路子?

鳳姐本就是能幹精明的人,有她幫襯著,紫鵑等幾個丫頭又手腳麻利,倒是很快收拾出幾個大箱子來。她們正點著呢,忽然聞得一聲“林妹妹”,聲若杜鵑,悲而哀愴,一抬頭,果然是寶玉來了。

寶玉病還沒好,一張臉白成了紙,他也不管襲人晴雯等在身後火急火燎地要攙扶他,徑直衝著黛玉而來,一迭聲地問:“妹妹何時回來?”

黛玉見他這般情狀,是又愧又憂,她有心寬慰他兩句,卻心裡再明白不過,自己只怕是不能在外祖母家長住了,若是此刻哄了他高興了,事後又言而無信,只怕寶玉心裡更難過。

鳳姐笑道:“寶兄弟同林妹妹從小玩到大,自是不捨,只是你林妹妹家裡也是有父親在的,你這樣拉著纏著不讓她回去盡孝可不好。寶兄弟自己是個純孝的,推己及人,也該笑著送你林妹妹走才是,再說,這回你璉二哥哥送她回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璉哥哥身上有差事,最多兩月,便要回來了,到時候,你林妹妹肯定也是要回京來的。”好說歹說才將寶玉勸住了,襲人等幫將他扶回去用藥。

黛玉這幾日忙得連軸轉,先是寶釵並三春姐妹要送她,再是家裡玩得好的丫鬟們,連賈赦、賈政都備了禮要她帶回去給父親,她自是要去謝謝舅父的。賈母那兒她也是天天去,不過祖孫倆淚眼相執,互相擔心罷了。

賈家倒也不敢真的託大,把外孫女留到永寧王啟程之日,沒三天賈璉便親自騎著馬,護送著黛玉並丫鬟婆子們的三頂馬車,上了在港邊停泊了好些時日的船隊。

第4章 4

林滹根基在蘇州,做京官也才沒幾年,且他家並不是襲爵的那支,家底子自然比不上賈王史薛這樣繁盛了多年的世家大戶。

賈璉從旁瞧了眼來迎黛玉的人,只覺得丫鬟不如自家的標緻,婆子們也不甚活絡,乏味得很。因在官船之上,他雖有心與陪同永寧王的幾位大人結交,也不敢隨意走動,且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拿他慣用的喝酒賭錢的套近乎的方式,只好自去歇息,使人與黛玉說:“我是後生晚輩,本當去拜見表妹的叔伯家人,奈何聽說林大人家裡頭現下只有女眷在船上,實在不敢唐突冒犯。表妹替我與林宜人陪個不是。若有什麼用的上愚兄的,只管叫人來喚我。”

黛玉原就想到賈璉不便陪自己去拜見堂嬸,倒也不甚在意。林滹家裡如今在京城排的上數,不容小覷,固然有文慧皇貴妃與永寧王的大功勞,但他家竟也不算靠女人發的家,其父是甲寅科進士,官至青州知府,他自己也是科第出身,雖不及林海探花郎的名聲響亮,然而成績拿出來,也對得起“名門之後,書香子弟”了。親事自然也沒馬虎,娶的是宋翰林的第三女,黛玉在外祖母家聽人議論過這位嬸孃,說她行事爽利,治家理事手段還在鳳姐之上,心裡不免擔心自己要露怯。

官船雖寬大敞亮,到底不如家裡穩當,幾個婆子攙著黛玉,繞了兩個迴廊,便到了宋氏所居的船艙。兩三個半大不小的丫頭坐在門口挑鞋樣子,看著她們來了,忙爭相打起簾子,衝著艙內喊道:“玉姑娘來了。”

黛玉進了船艙,見屋子中央的黃梨木桌邊坐了個四十上下的端麗婦人,體態微豐,濃眉鳳眼,觀之可親,便知是自己堂嬸,宋氏也起身相迎,黛玉忙躬身行禮,宋氏笑道:“自家親戚,何須這般客氣。”親手拉著她往桌前坐下,又命人給王嬤嬤看茶。

幾個丫頭奉上茶盞,宋氏與黛玉相讓了一番,又問:“江上風大,可覺著頭暈?咱們要在這船上待上幾天,你的艙房我昨兒個才叫她們佈置好,也不知你的喜好,可有什麼要添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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