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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哪怕關上門撕得舉家不寧,外頭也要維繫著和氣的,休妻都是叫天下人側目的事兒,由女方提出的和離,更是聞所未聞。不過戶部也沒耽擱事兒,見林家堅決,雲家也早找好了下家,自不去做那不討好的勸說之舉,按律例辦妥了就是。但云、林兩家,還是免不得要被街頭巷尾議論一番。

皇帝到太上皇宮裡的時候,正巧劉遇也在那兒請安,他只聽見劉遇說:“不知道鬧了幾回了,連皇祖父都聽說了,說明就過不到一處去,何苦硬撐著。以後皇祖母沒有笑話聽了,不知道會不會寂寞。”,笑著罵了一聲:“胡說八道。”

宮裡上下忙起身給他行禮,他隨口叫人起來,又問劉遇:“你才多大年紀,懂什麼!又是你舅舅家,心裡有偏向的,你身份不同,莫要妄議別人家事的好。”

這話說得倒甚合太上皇的心思。老南安王還在世的時候,也是跟著他南征北戰的,平高麗時還救駕有功。雖則雲嵩自己不爭氣,但太上皇還是願意顧著他老子的些許體面。偏林徹也是他自己一手捧起來的“神童”,辦差當值眼看著比雲嵩這個長輩還要高出幾頭去,歪理又一套一套的,眼見著幾次雲嵩都叫他說得下不來臺,叫太上皇看著也覺得可憐。林家雖眼下不顯,然以劉遇向著舅舅家的態度,他日後若登大位,史家記外戚,難免要記林家一筆。

劉遇只一笑,正逢吳貴妃抱著四皇子來給太上皇請安,見著皇帝,也是一喜。四皇子尚年幼,正是喜歡親近大孩子的年紀,哪怕他母妃宮裡人人都對大殿下諱莫如深,他還是一見著劉遇就想湊上去。劉遇也沒嫌他煩,把他抱膝蓋上顛著。

“老四也開蒙了吧?”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大兒子抱著小兒子其樂融融的景象還是足夠讓當皇帝的欣慰的。

吳貴妃只覺得委屈--誰不知道當年劉遇是陛下親自帶著識字的,怎的到了她兒子,就連上沒上學都不記得了?這一停頓,就讓劉遇先開了口:“沒呢,不是春天打算入學,結果周大人回鄉守孝了,秋天遷兒自己病了一回,也耽擱了。雖然還沒入學,也能背兩句詩了。”

皇家這一年都不大順,五皇子夭折,又沒了一個公主,劉昀雖則一向宮裡沒什麼人記得,也是皇家的血脈,再加上劉遇大病了一場,驚了大半朝野,劉遷上學的事比起來,在皇帝心裡不算什麼大事,隨口笑道:“是嗎?那可不能再晚了,明年一開春,不管怎麼都得去上學,讓老於教他。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謅點像模像樣的詩了。”

吳貴妃泣道:“遷兒自是不如永寧王聰敏,也未得幸蒙陛下教誨,不成器得很,叫陛下見笑了。”

一家子湊一起熱鬧,這話說得未免掃興,就是皇太后不愛插嘴兒子家事的,都皺眉道:“孰湖出生的時候,皇帝還沒登基,比得過現在忙碌?你這話說得可不像了。”

劉遷本興致勃勃要背詩的,被母親這麼一打岔,有些蔫蔫的,劉遇道:“傳道授業解惑,我自然不如父皇,但說起聰明好學,四弟也不輸人的。”說罷便推劉遷背一段“三字經”,劉遷囁嚅這說怕背不好,他道:“背不好是哥哥沒教好,父皇也只會罵我。”太上皇亦道:“你大膽背,朕在這裡,誰敢說你?”他才怯怯地背了一段。

兩個兒子高下立判,饒是從不否認自己偏心、也覺得擺在明面上的偏心反而是對其他兒子好的皇帝,也不免有幾分唏噓,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從小把劉遇養在身邊了。吳貴妃出身不俗,模樣端麗,一向甚得他的喜愛,但恐怕吳家養女,講的這“女子無才便是德”,反耽誤了劉遷。雖說孩子還小,日後如何還未可言說,但他這個做父親的,還能有多少時月看到孩子的將來呢?

想到這裡,倒掛念起已故的林妃來--林氏當年模樣極好,且說話做事極有進退,劉遇如今身上這股機靈勁兒就像她。哪怕當年他撒手不管,林妃自己教兒子,恐怕也比吳貴妃強些。如今宮裡奼紫嫣紅的,年輕貌美的新人不知他的喜好心意,且太年輕了些,越發襯得他多病無力,年歲不多。跟了他多年的那幾個,容顏漸老,又各有各的心思,他應付起來,也只覺得累。倒是在最好的年華病去的林妃,如今想起來全是她的好。

“這不是背得挺好嘛。”劉遇拍了拍手,哄得劉遷也樂不可支,跟著給自己拍了幾下手,倒是逗得皇太后笑了一回。他本來就極有耐心應付老人同小孩兒,也就是這本事,才能在幾次政見都觸上皇逆鱗以後全身而退吧。

“孰湖純善,和他們幾個恐怕比你這個當爹的還親密些。”太上皇也嘆了一聲。若說五皇子和小公主去的時候,他表現的悲痛有做戲的可能,那麼劉昀這麼個人見人嫌的,他也樂意親近,就像是天性了。

做皇帝的自然是希望繼任者能夠不被這些多餘的情感左右,但是做祖父、父親的,哪個不希望其餘的子女也能安穩地活下去呢?

反正性子怎麼樣,也來不及養第二個了。太上皇當年早早立下太子,但也沒阻止其他幾個兒子坐大,最後導致了數王殘殺,慘淡收場。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矯枉過正了,還是真覺得劉遇十分不同,雖尚未立太子,然其地位超然,遠在兄弟之上,恐怕連前朝忠義太子也不能及。

事關江山社稷,即使政見多有不同,要太上皇說出第二個人來繼承大統,也還真沒有。他最合適,也是唯一的人選。

皇帝前幾日感染了風寒,最近才好些,是以叫兒子去養心殿陪著一道用膳。四皇子捨不得兄長,別時依依不捨,吳貴妃提議道:“永寧王受累,帶上弟弟?”

皇帝也不缺教導長子的這一時片刻,捎帶上小兒子也無妨,也乾脆地允了。

誰知就是四皇子的這頓飯,吃出了大事。

養心殿的膳食一向是御膳房的頭等大事,皇帝喜歡吃什麼大家夥兒都心裡有數,但是帝王家的規矩,凡是動了三筷的,以後桌上都不讓見了。不過這規矩是定給御膳房的,宮裡的妃子們自己下廚給皇上做點什麼,也沒人會去拿這條規矩給貴主潑冷水。

那天桌上有一盤炸鵪鶉,皇帝風寒初愈自然是不能用的,實是因為永寧王好這口,特意備下的。劉遇自己心裡有數,不過白聽了一句“這東西燥,你也只許嚐嚐味道,不能多吃”的囑咐,撕一隻鵪鶉吃了也就是了。倒是劉遷畢竟年紀小,最愛這些煎的炸的,平時也吃不到,如今吃完了自己的那半隻,仍舊眼巴巴地看著。皇帝拗不過他,又命人撕了半隻給他,只是看他吃了不少,又擔心他要反胃,叫他多喝兩口湯清火。

誰知到了晚上,劉遷還是發起熱來。吳貴妃急急地請太醫,倒也驚動了不少人。皇帝一時也急了,不顧剛宣召的貴嬪,匆匆趕來問兒子的情況,聽太醫說恐是飲食所致,不免又是一番自責。忽的想起什麼來,叫人去問永寧王。太醫回來說永寧王倒是沒生病,甚至連上火都沒有,他自己心火一旺,只覺得堵的慌,口中甚至泛起了腥氣,冷聲問道:“今日菜是誰試的?”

試菜的兩個宮娥很快被帶來,都好好的,後來說起今兒個的湯是賈貴妃送來的,是夏太監試的,夏太監忙求饒,千萬保證自己絕對試過,沒什麼異常才敢呈上的。

都是這樣的人了,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都后妃往養心殿送湯湯水水,最後哪個真的能呈上御前,還是要看往太監那裡塞的夠不夠。這湯里加了什麼,簡直不必多說,劉遇中午一口沒喝,所以一切都好,劉遷年紀小,可不就出了事。

細回想起來,也不是一頓兩頓了,似乎從某一日起,劉遇在他宮裡用膳,就極注意,什麼湯水粥羹甚少去碰,今兒個他讓劉遷喝湯,劉遇也幾度欲言又止,數次提議不若飲些茶水。

皇帝臉色一沉,幾乎能滴下墨水來。

第52章 52

其實也不是真的無跡可尋。除卻一開始,因著想讓當時還是忠平王妃的皇后生下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而刻意冷落妾室的那幾年,其他時候,皇帝多半還是個講究雨露均霑的人。登基後比不得韜光養晦避兄長鋒芒的王爺清閒,臨幸後宮的日子其實並不如年輕時候多,且被事務拖垮了身子骨,然宮裡卻一連誕下好幾個皇子公主,不似在王府時劉遇一枝獨秀的景象。只是一個個的金枝玉葉,卻都有不足之症,活生生的一群小病秧子。小公主和五皇子沒了的時候,他是真寧願他們從未出生過,也好過白白來人世吃這一遭苦,還沒懂事就回去了。誰都不是傻子,冷眼旁觀的劉遇都能猜出個大概,他當然不至於半點風聲都未察覺。

然此刻憤懣的滋味卻難以言說。他先是想到自己對長子掏心掏肺,他知道了卻獨善其身,閉口不談。又想起這到底是父親後宮的事,劉遇再膽大妄為也沒有插嘴的餘地。一邊心疼幼子的早夭,一邊惶恐自己的身體,又不免想到若是林妃還在說不定能勸勸。但更深的,還是一股子毛骨悚然。

太上皇為人好大喜功,且極貪名聲,很多事情他不是意識不到自己做錯了,但為了面子,也只能將錯就錯下去。皇帝從登基起就想著要引以為戒,不能重蹈覆轍,但此刻忽然發現,他到底是他父皇親生的,後宮裡剛出生的這些病怏怏的皇子公主們,他當真意識不到是怎麼回事?不過是不敢承認自己力不從心、刻意不去探尋罷了。

四皇子病了一場,到底還是救了回來。只是吳貴妃心裡憋了一股氣,想知道兒子緣何不明不白地吃了頓飯就險些丟了命,見皇帝還是淡淡的不想追究的模樣,不禁恨上了劉遇——她倒不至於聽信那些永寧王嫉妒弟弟要殺人滅口的胡話,但先前劉遇病時皇帝震怒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同如今的不鹹不淡實在對比鮮明。吳貴妃年輕,出身不凡,這大約就算是她順風順水幾十年裡最大的挫折了。

周貴妃還在宮裡禁足呢,吳貴妃自然不敢明著抱怨,不過話裡話外暗叫委屈,叫皇后聽得冷笑:“吳妃辛苦,可惜咱們這裡沒幾個當孃的,實在沒法子感同身受。你倒不若等周妃痊癒了,去找她玩玩,想來你們能說的開。”

她說這話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吳貴妃臉上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的,忽地反應過來,皇后從前從來不管這些後宮裡爭風吃醋、捻酸挑撥的閒事兒,是以她才敢這麼訴苦,如今這是要站永寧王身後去了?

皇后孃家雖不頂頂顯赫,但也算名門望族,昔年忠平王不顯,他們也沒敢起什麼雪中送炭的心思,故而一朝女婿一步登天,他們也沒能撈到什麼實在好處。皇后多年無出,承恩侯也不是沒想過從族裡挑幾個年輕美貌的送進宮裡去,但皇后不是隻能聽從孃家的小嬪妃,她身居重工,不肯孃家塞人,承恩侯也勉強不得,只能把主意打到失母的永寧王身上。只是永寧王的親舅舅也不是無名之輩,皇后也淡淡的不表態,只剩承恩侯一個人一頭熱乎,倒也讓宮裡人稍放下心來,這時卻......?

皇后見宮人們陰晴不定若有所思的臉色,愈加覺得厭煩,冷聲道:“永寧王沒了母親,陛下憐愛,多心疼幾分,竟不知還惹了你們的不高興。”吳貴妃嚇得發抖,連聲道“不敢”,皇后只說道:“沒什麼事,都散了吧。”她十六歲嫁進忠平王府,熬了十幾年,終究母儀天下,成為人人歆羨的、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然而又有什麼用?太后不喜她、孃家不滿她、后妃不敬她,同丈夫幾十年的夫妻,竟只除了低谷陪伴的情分什麼也不剩,一起用頓飯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皇上對糟糠妻子算得上良心了,甫一登基便立她為後,連當時生了唯一的皇子又最受寵愛的林氏都從未動搖過後位分毫。但這一天天的,又有什麼意思呢?也不知道吳貴妃是年輕,還是孃家、兒子給了她什麼幻想,竟還有精力上躥下跳的折騰。她冷笑了一聲,覺得諷刺。

“宮裡如今沒人能搶吳貴妃娘娘的風頭,她稍得意些,也是難免。”嶽嬤嬤是她乳母,伺候了這麼多年,說話也比別的奴才大膽些。

皇后冷笑道:“矮子裡頭拔將軍罷了,眼皮子可忒淺。還是太年輕,沒見過林妃活著的時候的模樣,否則就該明白‘寵’字怎麼寫了。”

皇帝是個自律又守禮的人,憑誰也不能越了皇后的尊榮去,但除此之外,他能給林氏的,還從未含糊過。雖說那個“文慧皇貴妃”的封號是她臨死前沖喜之用,但她當貴妃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樣吳貴妃、周貴妃、賈貴妃這種亂七八糟三個貴妃的境況。如今這三個自認貴妃,卻不想想貴妃印鑑在誰手上?連一方代表身份的絹章都沒法子拿到,也敢同死人爭寵呢!

嶽嬤嬤聽著心寒:“娘娘本不必這樣說。”

“我倒盼著林妃還活著呢,能多多少熱鬧看。”她也不是不好奇,倘若林氏還活著,是成了第二個周氏,不復恩寵被新人替代,還是繼續她前頭的榮光?不過想來,皇上是個念舊的人,像周氏那樣自毀長城的到底不多,林氏是個知情知趣的,想來縱然年老色衰,也不會被厭棄。有她當著四妃之首在那邊鎮著,吳氏哪能這麼天真爛漫地蹦躂呢?可惜沒那麼多如果,林氏早早就去了,留下個兒子,繼續礙后妃的眼。

“我如果是她們,一定不去碰永寧王,哪怕只是嘴上說說。就算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十根手指頭還有長有短呢。親手養大的孩子,跟其他的沒法比。就像當年,家裡想法子要把姐姐往忠義太子府上塞似的。”

嶽嬤嬤沉默了半晌,道:“這不正說明了娘娘是有福之人麼。”皇后有個年長其十餘歲的嫡親姐姐,非但美貌,更聰明好學,甚是聰慧,老承恩公愛若珍寶,她進宮選秀時更是上下打點,鉚足了勁兒想送她去太子府——即便是正妃沒指望,做個側妃也是好的,誰知也沒能如願,反倒是一向沒報什麼希望的小女兒最後有了大造化。這也是皇后多年來的心結,哪怕老承恩公去了都沒能解開,嶽嬤嬤自然也知曉,但她雖有多年陪伴的情分,這種事情,也說不得勸不得。

好在皇后自己也不繼續提了:“我也難得管回事,你替我傳下去,以後養心殿的膳食,由御膳房那兒再把一道關,想向皇上獻殷勤,等皇上去她們那兒的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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