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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道:“相信。”
她揚起頭來,直視著陛下的眼睛,道:“他與父親在政見上本就不合,又因著賑災之事,被父親點破了他想中飽私囊的點子,他心中惱怒,自然恨父親入骨。此等小人,就算真的做出什麼骯髒之事,也是極可能的。”
陛下沒說話,只幽幽望著她,半晌,方道:“少衡,你來問吧。”
梁少衡站起身來,道:“是。”
他說著,看向菱歌,道:“我且問你,你在應天時,可聽說過陸庭之這個人?”
“他是奴婢的表兄,奴婢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司禮監掌印高起?”梁少衡的聲音極具威勢,不愧是慣常刑訊,可讓犯人後悔生出來的東廠廠公。
“少衡!”陛下突然打斷了他,道:“過了。”
梁少衡道:“陛下,不如此,怎會知道陸庭之是否和高起……”
“少衡!”陛下沉聲道:“住口!”
“陛下要查出真相,又怎能顧惜什麼往日情誼?人心思變,若他二人當真勾結在一處,陛下該當如何?”梁少衡不肯放棄。
陛下猶疑著尚未開口,便見陛下身邊傳來“咯咯”的笑聲。
菱歌這才猛然發覺,原來陛下身後躬身站著一個人,那人佝僂著身子,一頭銀髮,臉皮卻白的嚇人。
梁少衡極厭惡地看了那人一眼,道:“掌印笑什麼?”
高潛趕忙走到那人身邊,道:“乾爹。”
“嗯。”高起擺了擺手,扶著高潛的手,一路走到菱歌近前,笑著道:“沈知南的女兒,真是不錯。只是,可惜了。”
“你要做什麼?”梁少衡神色一凜。
高潛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高起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慌什麼?莫不是你看沈姑娘模樣俊,捨不得了?”
高潛低頭道:“乾爹,她只是個小姑娘,不懂什麼的。何勞乾爹惦記呢?”
高起嘆了口氣,瞥了梁少衡一眼,道:“你懂什麼?咱家不惦記她,是有人惦記著要害她呢!”
他說著,佝僂著看向陛下,道:“陛下,此事也沒什麼難的。如今梁翼已死,卻留下了那麼一封害人的書信,自是死無對症了。梁廠公疑心是奴才勾結陸大人,設計讓那梁翼死在了詔獄裡,奴才雖是個半死的人,卻也不能蒙這種冤屈,給陛下丟人啊!”
陛下道:“說下去。”
高起道:“那梁翼說,是奴才指使他害死了沈知南。可陛下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一個半截入土的人,要那麼多銀錢做什麼?傷了奴才自己個兒的陰德沒什麼,可還有陛下和列祖列宗的呢!在奴才心裡,最惦念的就是陛下了。”
“你少惺惺作態!”梁少衡恨道。
高起賠笑道:“梁廠公哪裡來的怨氣?廠公既想查,奴才讓你查便是。奴才老胳膊老腿的,是受不起審了,可沈姑娘還年輕呢。依著奴才的意思,倒不如把沈姑娘拉去審一審,或是東廠,或是錦衣衛,再不濟還有大理寺呢,總能審出來。”
“掌印好算計,哪個活人遭得住東廠、錦衣衛輪番的審?”梁少衡怒道。
“是遭不住。怎麼?這沈姑娘遭不住就是正常,那梁翼遭不住就是算計了?”高起幽幽笑著,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梁少衡看著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只覺胸口都要氣炸了,卻找不到什麼理由駁斥他。
的確,高起在宮中浸淫多年,最拿手的便是忖度人心。
陛下見他們二人爭吵得厲害,只覺頭昏腦脹,他揉了揉眉心,道:“梁翼不過是個小人,死就死了。兩位愛卿不必為他傷了和氣。”
“陛下!”梁少衡恨恨地看了高起一眼,道:“梁翼自然死不足惜,可若是因他已死就不去查他背後之人,豈不是正中了奸人的下懷?更是姑息了他背後的陰邪之人!”
高起幽幽笑道:“梁廠公口口聲聲說什麼奸人,廠公別忘了,咱家雖是個不中用的,卻也是陛下身邊的人。梁廠公如此說,是說陛下用人不明嗎?”
“你……”梁少衡看向陛下,道:“陛下,臣絕無此意!還請陛下明察!”
陛下襬了擺手,道:“少衡放心,你的秉性朕自然清楚。”
高起道:“說到底,梁廠公還是憐惜這位沈姑娘罷了。咱家倒忘了,梁廠公與沈知南師出同門,都是那謝庶人的門生!可不就是相護起來了?”
菱歌看向梁少衡,只見他已青白了臉色,十指死死攥著,道:“你不配說我恩師的名字!”
高起嗤笑一聲,道:“是啊,咱家是個閹人,的確不配。可梁廠公別忘了,你現在與咱家沒什麼區別!都是陛下身邊之人,講究的不過是為陛下效力,還分什麼高低?梁廠公萬勿忘了自己的身份!”
梁少衡面色鐵青,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只是死抵著唇,死死盯著高起,眼底滿是恨意。
菱歌道:“奴婢自知不配妄言,可奴婢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梁廠公如此,並非是護著奴婢,而是不忍無辜之人遭受不公,更不願看到陛下身邊之人蒙塵,被人妄議。”
陛下看了她一眼,道:“說下去。”
菱歌接著道:“高公公是陛下身邊的人,人人敬重。梁廠公如此,也是想借此查清背後之人,一來為陛下辨明忠奸,二來也為高公公正名。”
“至於奴婢,死不足惜。奴婢願讓梁廠公細細查證。”她擲地有聲。
陛下望著她,緩緩點了點頭,道:“你這丫頭是個有見地的。”
梁少衡看著菱歌,雖沒開口,眼底卻多了幾分敬重。
“如此,就讓沈姑娘隨少衡走一趟,細細審一審吧。”陛下道。
高起道:“陛下,奴才只怕梁廠公捨不得呢。”
“那依你說呢?”陛下道。
高起看了菱歌一眼,道:“東廠不能審,錦衣衛的陸大人又是沈姑娘的表親,若當真捅到大理寺去,倒讓大人們看笑話了。奴才倒覺得,不如將沈姑娘交給宮正司去審。宮正司的嬤嬤們一貫冷心冷面,倒不怕會憐香惜玉了。”
陛下點點頭,道:“宮正掌糾察宮闈、戒令謫罪之事,倒也不算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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