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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大內侍衛和禁衛軍分明暗兩路搜查那逃出大牢的殺人兇嫌,京城之內風聲鶴唳。那二更、三更時分突地有人闖將進門,喝問可有見過形跡可疑之人的比比皆是。有些人正追查一位精通開鎖之術的江洋大盜,又有人仔細盤問的是一位邪術通天,能驅陰陽的法師,更有人正在緝拿一位殘忍好殺,專門給人割喉放血的兇徒。京師百姓紛紛傳言,近來大牢不穩,逃脫出許多兇犯,夜裡切莫出門,只怕撞上這幫惡徒,性命堪憂。

三更時分,那精通開鎖之術、邪術通天、專門割喉放血的兇徒不知自己在京師引起如何軒然大波,嚇得多少嬰孩夜晚不敢入睡,他正躍上一棵大樹,看著樹下大內侍衛走動的規律。

皇宮之內,守衛果然森嚴,尤其是在內務府這等重要之地,那守衛的模樣就和御膳房全然不同。李蓮花等候到兩班守衛交錯而過的剎那,翻身斜掠,輕巧的翻入內務府圍牆之內,衣袂過風之時飄然微響,他指上一物飛出,射中方才的大樹,只聽枝葉搖晃,飄下不少殘枝落葉。

“嗒”的一聲微響,有人自不遠處躍上樹梢,仔細檢視聲響來源。李蓮花連忙往內務府花園內一顆芍藥後一蹲,皇宮大內,果然高手如雲,可怕得很。過了半晌,那暗處的人在樹上尋不到什麼,回到原處。李蓮花這下知道這人就伏在右邊三丈之外的牆角陰影之處,方才他翻牆的時候真是走了大運,這人不知何故竟是不知,莫不是他這翻牆翻得多了,精熟無比,連一等一的高手也發現不了?再過片刻,四下無聲,他自芍藥後探出頭來,外邊光線黯淡,一切尚未看清,猛聽有人冷冷的道,“花好看嗎?”

“哈?”李蓮花猛地又縮回芍藥後,又過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伸出半個頭來,眯起眼睛,只見在外頭昏暗的月光之下,一人紅衣佩劍,就站在芍藥之前。他張口結舌的看著那人,原來那人雖然回了原地,卻又悄悄地摸了過來,顯是早已看到他翻牆而入,卻故意不說,只等關門打狗。

“你是什麼人?”那紅衣佩劍的侍衛卻不聲張,只淡淡的看著他,“夜入內務府,你可知身犯何罪?”李蓮花乾笑一聲,“這個……不知大人如何稱呼?”那人劍眉星目,甚是年輕俊俏,聞言笑笑,“你在這躲了兩柱香時間,耐心上佳,武功太差,我料你也不是刺客,說吧,進來做什麼?”

李蓮花嘆了口氣,“皇宮大內,如大人這般的高手,不知有幾人?”那侍衛又笑了笑,卻不回答,神色甚是自傲。李蓮花頗為安慰的又嘆了口氣,“如你這般的高手要是多上幾個,宮內固若金湯矣……實乃我朝之幸,大內之福……”那人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小賊,你潛入內務府,究竟想做什麼?”李蓮花慢吞吞的站起身來,將衣上的灰塵泥土逐一抖得乾淨,才正色道,“我來看書……”那人揚起眉毛,指著他的鼻子,“小賊,你可知擅闖皇宮,我可當場格殺,我劍當前,你說話要小心。”李蓮花對答如流,“我聽說王公公生前文采風流,喜歡寫詩,我等儒生,對王公公之文采仰慕非常,特來拜會……”紅衣侍衛哈哈一笑,“你這人有趣得很,我只聽說王公公在景德殿被妖物吃了,倒是從未聽說他文采風流。”李蓮花漫不經心的道,“我說的是王桂蘭王公公,不是王阿寶王公公,王阿寶公公的文采我沒見識過,但王桂蘭王公公的文采卻是風流的,我聽說他奉旨寫過《玉液幽蘭賦》、《長春女華歌》等等傳世名篇……”

“王桂蘭王公公?”紅衣侍衛奇道,“王桂蘭王公公那是百年前的人了,你夜闖皇宮,就是為了看他的詩歌?”李蓮花連連點頭,“王公公做過內務府總管,我想他的遺作應當存放內務府之中。”紅衣侍衛詫異的看著他,沉吟半晌,“胡說八道!”

“啊?”李蓮花被他嗆了口氣,“千真萬確,我確確實實就是為了看王公公的遺作而來的,你看我不往寢宮不去太和殿,既沒有在御膳房下毒,也沒有去仁和堂縱火,我……我千真萬確是個好人……”紅衣侍衛道,“不得了啊不得了,你的腦子裡居然還有這許多鬼主意,看來不將你交給成大人是不行了。”他唰的一聲拔出佩劍,“自縛雙手,跪下!”

“且慢且慢,”李蓮花連連搖手,“你看你也和我說了這許多話,算得上私通逆賊,縱容刺客,此時縱然你將我交給成大人,我必也是要如實招供,一一道來的。你說要如何才能放我一馬,讓我去看王公公的遺作?”那紅衣侍衛微微一笑,“你倒是刁滑奸詐,難以說服啊,要如何放得過你?很簡單,你勝得過我手中長劍,我自然放過你。”李蓮花道,“喂喂喂……你這是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大大的不合江湖規矩,傳揚出去定要被江湖中人嗤笑,令師門蒙羞,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走出門去都抬不起頭來……”

“哈!看來你很懂江湖規矩嘛,”紅衣侍衛微笑道,“偏偏我師父早就死了,師兄師弟師姐師妹我又沒有,江湖我也沒走過,怎麼辦呢?”李蓮花退了一步,又退一步,“你一身武功,沒出過江湖?你難道是什麼朝廷官員的家人弟子?”紅衣侍衛手中劍刃一轉,“贏了我手中長劍,一切好說。”

唰的一聲,那一劍當面刺來,李蓮花側身急閃。這紅衣侍衛年紀甚輕,功力卻是不凡,就如坐擁了五六十年內勁一般,那柄劍尤是光華燦爛,絕非凡品。劍風襲來凌厲異常,一劍直刺,內力直灌劍刃,劍到中途那剛猛內勁乍然逼偏劍尖,嗡然一聲,劍尖彈開一片劍芒,橫掃李蓮花胸口。紅衣侍衛臉上微現笑容,驀地卻見劍下人抓起一物往胸前一擋,只聽“嚓”的一聲輕響,劍尖斬斷一物,那彈開的劍芒頓時收斂,接著“奪”的一聲輕響,劍尖刺中一物,堪堪在那人胸前停了下來。

劍芒斬斷的東西,是一棵芍藥。

劍尖刺中的東西,是半截芍藥。

方才李蓮花從地上拔了那棵芍藥起來,先擋住了他彈開的劍芒,劍芒切斷芍藥,他又用手裡拿半截芍藥擋住了他最後劍尖一刺。

紅衣侍衛眯眼看著那劍尖上的半截芍藥,李蓮花急退兩步又躲在一棵大樹後面,“且慢且慢,只需我贏了你手中長劍,你就讓我去看王公公的遺作?”紅衣侍衛笑了笑,“贏我?痴人說夢……若是方才我使上八成真力,你的人頭現在可還在你頸上?”李蓮花連連點頭,“那說得也是,不過我的人口自是在的。”紅衣侍衛一怔,“我是說方才我若使上八成真力……”李蓮花正色道,“你問我人頭現在可還在我頸上,那自然是在的,若是不在,卻又有人和你說話,那豈非可怕得很……”他說到一半,聲音慢慢的小了,語氣也變得有些奇怪。紅衣侍衛隨他的目光轉過頭去,只見一張古怪的人臉在牆頭晃了一下,外頭樹上沙沙一響,有個什麼東西極快的向東而去。

“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人,站住!”紅衣侍衛長劍一提,往東就追。李蓮花小聲叫了一聲,“喂喂喂……”紅衣侍衛追得正緊,充耳不聞,一晃而去。他在宮中日久,刺客見的多了,卻是第一次見到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自是繃緊了神經。

李蓮花倒是看清了那東西的臉,與其說那是一個東西的臉,倒不如說是張面具,一張白漆塗底,黑墨描眉的面具,那五官畫得簡略,倒是在面具上還潑了一片紅點,猶如鮮血一般。並且那東西還披著層衣服樣的東西,依稀是個人形,筆直的往樹上竄去,他往那紅衣侍衛追去的方向看了兩眼,想了一會他是不也要追上去看兩眼那面具底下究竟是啥?不過片刻之後他欣然覺得還是王公公的遺作比較重要,彈了彈衣上小小的幾點塵土,他往內務府走去。

內務府左近侍衛仍有不少,但比之方才那紅衣人自是差之甚遠,李蓮花順利翻進一處窗戶,在裡頭轉了幾圈,摸入了藏書之處。

要查百年前的宮中秘事,自是要看宮中的記載;不過在看百年前的記載之前,李蓮花覺得如果當年確曾發生異事,那將魯方几人沉入井中的王桂蘭王公公難道不曾著手調查、不曾有所記載?正家史記往往為為政者書,未必便是真實,十八年前的真相究竟為何?

王桂蘭可曾查出當年井下藏有何物?

是不是當真有一位百年前的死人?

死者究竟是誰?

王桂蘭是否曾為此事留下記載?

內務府的藏書房遠沒有皇宮太清樓那麼戒備森嚴,自也並沒有多加整理。這其中有許多是瑣碎的清單、各類賬目、東西的品相、花色等等的手記。

李蓮花沒有點燈,就著月光看了這屋裡林林種種的書冊,那書冊或新或舊,字跡或美或醜,有的飛瀑湍流俊不可當,有的忽大忽小奇形怪狀,其中許多都落滿灰塵。他毫不猶豫的動手,一本一本的翻看書目為何。

黑暗之中,月光朦朧得近似於無,李蓮花的指尖卻很靈敏,短短時間已翻過了兩百餘本,在眾多書冊之中,他拾起了一本紙頁略帶綵線的書冊。

那是本裝訂整齊的書冊,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極樂塔”,裡頭以濃墨畫了些珍珠、貝殼之類的圖畫,此外還畫了些鳥。

這顯然就是方多病從景德殿那個房間發現的那本書冊,從房間消失後,出現在這裡。李蓮花將書冊翻到底,想了想,扯開了裝訂的蠟線,自書冊中取了一張紙出來,揣進懷裡,再快手快腳將書冊綁好,放回櫃裡。

接著他很快找出仁輔三十三年的清單手記,果然在其中看到了王桂蘭的手記。

那是一本青緞包皮的書冊,因為王公公當年顯赫的地位,這手記被裝訂得很精美。翻開書本,其中正有《玉液幽蘭賦》和《長春女華歌》,此外還有一些猶如《奉旨太后壽宴》或《和張侍郎梅花詩》之類的曠世佳作。

王桂蘭的字跡清俊飄逸,不輸士子名家,李蓮花將他所寫的詩詞全都看了一遍,抓了抓頭,本想背了起來,然而這位公公文采風流,成詩甚多,其中有不少又相差彷彿,詠那梅花的詩句就有十七八首之多,要背起來未免有些勉強。他想了想,施施然將王桂蘭的整個手記塞進懷裡,整了整衣裳,自門口溜之大吉。

深夜的宮廷一片漆黑,走廊的紅燈在夜色中昏暗失色,風吹樹葉聲中,一個灰濛的影子在樓宇間飄忽,樹影婆娑,有時竟難以分辨。只見那影子飄進了太清樓,太清樓是宮內藏書之處,地處僻靜,戒備並不森嚴。過不多時,那影子又悠悠忽忽晃了出來,背上背了個小小的包袱,包袱雖小,卻是沉實的模樣,敢情這人從太清樓裡盜了幾本書出來。

這盜書的雅賊自然便是李蓮花。

大內的史典也到手了,王桂蘭的手記也到手了,他本要立即翻牆而出,快快逃走。但翻牆出去沒兩步,只見牆外樹林中一人紅衣佩劍,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呃……”李蓮花連忙笑了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紅衣人以劍駐地,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也仔細看著他背上的包袱,“小賊,你莫約不是來看王公公的大作,是要盜取太清樓的典籍書畫,拿出去換錢吧?好大的膽子!”李蓮花連連搖手,極認真的道,“不是不是,我的的確確是來看書的,不過此時天色已晚,又沒有油燈,這許多書一時之間也看它不完,我只是暫借,等我看完之後,必定歸還、必定歸還。”紅衣人臉色冷了下來,“說得很動聽,膽敢入宮盜書的盜賊,我還是第一次見。”他也不打話,右手一提,那長劍脫鞘而出,“束手就擒吧!”

李蓮花抱起他的包袱掉頭就跑,“萬萬不可,我尚有要事,我說了我會歸還……”紅衣人提劍急追,喝道,“站住!”隨即一聲清澈的哨響,四面八方驟然哨響連連,人聲攢動,顯然各路守衛都已聞訊而來。李蓮花哎呀一聲,逃得更快,紅衣人提氣直追,只見李蓮花腳下也不見什麼變化,卻始終便在自己身前三尺之遙。又追片刻,紅衣人漸漸覺得奇怪,自己的輕功身法已將到極限,這人卻依然在自己身前三尺,甚至也並不怎麼吃力的樣子。

“你——”紅衣人目光閃動,長劍一起,劍嘯如雷,筆直往李蓮花身後刺去。李蓮花聽聞劍嘯,縱身而起,往前直掠。剎那之間,劍氣破空而至,直襲他背後重穴。就在紅衣人以為得手的瞬間,眼前人影一幻,只見那身灰衣就如在劍前隱隱約約化為迷霧一般,消然散去,而又在三寸之前重新現形。

那模糊的瞬間極短,灰衣人仍是抱著包袱四處亂竄,紅衣人卻是大吃一驚,猛提真氣,御劍成形,大喝一聲人劍合一直追李蓮花。李蓮花乍然見到劍光繚繞,如月映白雪,又聽那劍鳴淒厲響亮,無奈停下腳步,“且慢、且慢。”

紅衣人人劍合一,爆旋的劍光將李蓮花團團圍住,嘹亮的劍嘯激得李蓮花的耳朵差點聾了,但見利刃繞體而旋,削下不少被劍風激起的頭髮,亂髮飛飄,風沙漫天,這御劍一擊果然是曠世絕今的劍中絕學。李蓮花抱頭站在劍光之中,不忘讚道,“好劍、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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