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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空手看著韓信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由沉聲道:“口說無憑,你不妨一試,看看你身後的匈奴鐵騎是否會聽你的號令行事!”

韓信確有此心,當即回過頭來,望向十里之外那片黑壓壓的人群,那整齊劃一的方陣,飄搖著數百杆鷹獸旗,正是縱橫天下的匈奴鐵騎的軍旗。

“如果匈奴鐵騎非我一路,那麼此時此刻,我江淮軍豈不正處於兩軍夾擊的絕境之中?”想到這裡,韓信渾身上下已是大汗涔涔,緩緩地,他的大手已經揚上了半空。

“刷……”他的大手終於揮了下去,這是訊號,是他與匈奴主帥約定好的訊號。當他的大手往下一揮時,正是匈奴鐵騎展開衝鋒的開始。

然而,匈奴鐵騎的方陣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韓信大吃一驚!

紀空手的眼芒直透虛空,冷然而道:“你不用吃驚,也不必詫異。或許你會想,這一定是英布出賣了你,如果你真這麼想,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冤枉英布了,這一切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天意。”

韓信的心一直往下沉,沉至無底,如果也用兩個字來形容他此刻的心境,那就是絕望!他怎麼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匈奴鐵騎,竟然與大漢軍早有約定,這實在太富有戲劇性了,而自己正是這個悲劇的主角。

但他的臉上,依然保持著應有的冷靜。他在開始盤算,如果自己奮力一拼,率部突圍的可能性會有幾成?當勝利已經無望時,他想得最多的,還是如何儲存自己的實力,以圖東山再起。

“我曾經說過,我並不想讓這一戰發生,這句話到現在依然有效。”紀空手道:“我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下令讓你的軍隊退出五里之外。”

“什麼機會?”韓信就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問道。

“一個你向我單獨挑戰的機會,一旦你贏了,你將帶領這三十萬軍隊安然無恙地撤出鴻溝,三日之內,我決不下令追擊!”紀空手斷然道。

“若是我輸了呢?”韓通道。

“你若輸了,就惟有死!這本來就是一個生死賭局。”紀空手道。

“這我就不明白了。”韓信一臉疑慮地道:“你明明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大獲全勝,甚至置我於死地,可是,你卻要給我這麼一個機會,這是為什麼?”

紀空手沒有立即作答,只是望了望兩邊百萬將士,這才輕輕地道:“這不是給你的機會,而是給他們,一將功成萬骨枯,其實對於一場大戰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

項羽的確想大哭一場。

他沒有料到自己會輸得這麼徹底,輸得身邊只剩下蕭公角與龍且兩人。兩年前,當他踏馬渡江時,那是何等風光,帶領數十萬江東子弟西征,耳邊猶自留下兩岸百姓的歡歌笑語。

在那一刻,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會輸,一心想的,就是如何再入關中,剿滅漢軍。

比之那時的風光,再看此刻的自己,韓信心中掠過的淒涼,簡直無法以任何言語形容。面對眼前這條水色渾濁、湍急洶湧的大江,他情不自禁地嘆息了一聲。

“大王還有什麼可嘆息的呢?”蕭公角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血漬與塵土沾滿了戰袍,可他依舊精神抖擻,微笑而道:“其實,大王應該高興才對,我們能夠以寥寥數十人突出敵人的重重包圍,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至少證明了一點:上天並沒有遺棄大王!大王又何必自暴自棄呢?”

江風很大,吹得頭巾“噝噝”直響。項羽緩緩地回過頭來,目光從蕭公角、龍且二人的臉上劃過,道:“本王還能高興得起來嗎?當年本王大破田榮、田橫的大軍,轉戰關中,也是從此江而渡,那時本王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躊躇滿志?率領三十六萬八千六百江東子弟,是帶著平定天下的夙願向西而去的!而到了今天,當我東歸之時,卻將那三十六萬八千六百具屍骨全部留在了江的這一端,只帶了你們兩人回到故土,我真恨啊!”

蕭公角眼見項羽如此消沉,心中一酸道:“其實,勝負乃兵家常事,縱觀古今,橫看天下,但凡開國立業者有誰不是幾經沉浮、歷經磨難,最終才建立了不朽功勳!今日大王只不過是運道太差,以至於輸了一局,這又算得了什麼?無非是臥薪嚐膽三四年,一旦時機成熟,依然可以和大漢軍一爭高下!”

項羽苦笑道:“要想捲土重來,談何容易?我項家乃是楚國百年將門之後,靠祖輩歷代的努力與奮鬥,才在楚國創下不菲的名望,受到楚國百姓的擁戴;與此同時,又踏足江湖,潛心武學,廣交朋友,最終建立起位列江湖五閥之一的流雲齋。我之所以能夠在亂世諸侯中成為一支獨秀,並且一度雄霸天下,並非是因為我項某人有多麼地了不起,而是因為我時逢亂世,又藉著我項家歷代祖宗打拼下來的家業,才能有所作為啊!”

他一向自負,從來都是“老子天下第一”,可是當他遭受這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又顯得是那麼地脆弱,幾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正如紀空手所料,當一個人青雲直上、一帆風順的時候,他爬得越高,摔下來就越痛,這種心理上的落差之大,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坦然承受的。

蕭公角緩緩而道:“如果大王真是這麼想的,那麼算我蕭公角這一輩子看錯了人!也跟錯了人!我之所以追隨大王南征北戰,不顧生死,是因為在我的眼中,大王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不會為了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自己畢生的追求,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項羽沉默無言,甚至無顏面對蕭公角。當他眺望大江對岸那片廣袤的土地時,心裡湧動的不是那種對故土的眷戀,不是對鄉情的親切,而是一種恐懼與負罪。

“就算我過了江,就算我回到了彭城,又有什麼臉面再見江東父老?他們把自己的丈夫、兒子託付給我,而我卻連他們的屍骨都無法帶回,就算他們不說什麼,難道我項羽的心裡就不慚愧嗎?”他喃喃而道,就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朝著大江對岸痴望著。

蕭公角立在項羽的身後,一五一十地將項羽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怔了半晌,忽悽然一笑道:“如果就這樣放棄,當你面對先輩的靈牌之時,難道就不覺得慚愧嗎?”

項羽勃然大怒,跳了起來道:“連你也敢教訓本……”話還沒有說完,當他驟然回頭時,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蕭公角的身軀筆直挺立,但他的胸口,已被自己的短匕插入。他的臉色是那麼蒼白,嘴角處滲出一縷血絲,是那麼地醒目,那麼地驚心,就像是一幅慘淡的圖畫,充滿著悲涼的基調。

“你,你,你……”項羽驚呆了,這一刻他的頭腦完全空白,當一滴血珠順著短匕濺落到他的手背上時,其知覺彷彿才回歸體內。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奪去蕭公角手中的短匕,再竭力施救,但蕭公角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反手一振間,短匕已沒體而入。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項羽乃武道高手,一眼就看出蕭公角所刺的是絕殺部位,縱是神仙也迴天無力。

蕭公角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意,近乎掙扎地道:“我也不想死,但看到大王如此頹廢的樣子,我覺得死對我來說,更是一種解脫。”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並不想對你二人有任何的欺瞞,難道這也錯了嗎?”項羽將蕭公角抱在懷中,眼眶裡轉動著熱淚,哽咽道:“因為我始終覺得,一個人越是到了困境之時,就越是不能欺瞞朋友。”

“你,你說什麼?”蕭公角掙扎了一下,眼睛一亮道。

“我說,我不能欺瞞我的朋友。”項羽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面頰而下,滴在蕭公角的臉上。

“謝……謝!”蕭公角激動地道:“能被大王視作朋友,我……我此生也就不冤了,不過,我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項羽眼見蕭公角蒼白的臉上陡現紅暈,明白這是人在大限將臨之際出現的迴光返照,不由心頭一酸道:“我正在聽著。”

“哀……大……莫……過……於……心……死,對……朋……友……說……實……話,未……必……有……錯,但……有……的……時……候,實……話……遠……比……假……話……要……殘……酷……得……多。”蕭公角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字一句地將自己此生最後的一句話講完,然後,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項羽目睹著蕭公角就在自己的懷裡死去,卻無能為力,不由感到了人力在這個天地間的渺小。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也不能理解蕭公角為什麼會選擇死,他不過是在自己最彷徨的時候想對他人傾訴一些什麼,卻沒有料到會帶來如此殘酷的結果。

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裡很亂,就像是萬根絲線無序地纏繞在一起,根本理不出一點頭緒。他甚至在想:“蕭公角的死真的是求得一種解脫嗎?人死之後,真的就能一了百了嗎?”

他不知道,知道這個答案的人也無法告訴他。這隻因為,陰陽相隔,人鬼之間是不可能發生任何感應的。但在一剎那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整個心如落石般急劇下沉。

他感覺到了背上的劍氣,劍氣之森寒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的寒意,殺氣既然來自背後,那麼這個殺氣的擁有者就是他剛才還認定是朋友的龍且!

項羽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事實,因為龍且不僅是他最為器重的西楚名將,同時也是流雲齋數一數二的高手,若細算起來,他與項羽還有半師之誼,像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在項羽的背後暗算偷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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