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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緯六十九度三十七分四十二秒,西經九十八度四十一分

一八四八年四月二十五日

他在走路時睡著了。

克羅茲原本在跟費茲堅說明支援與反對讓船員在驚恐營多待幾天的理由,卻突然間被費茲堅搖醒。他們兩人在霧中朝北走,要到兩英里外的詹姆士·羅斯石碑那裡。

“我們到了,法蘭西斯。這就是靠近岸冰的白色巨巖。你剛才真的是邊走邊睡嗎?”

“不是,當然不是。”克羅茲粗暴地回答。

“那麼‘小心那艘小船裡的兩具骷髏’及‘小心那兩個女孩及桌子的拍打聲’是什麼意思?完全說不通。我們之前是在討論,是不是要叫古德瑟醫生留在驚恐營照顧病重的病患,然後叫強壯一點的人試著往大奴隸湖前進,只帶走四艘小船。”

“我只是把想法說出來而已。”克羅茲喃喃地說。

“誰是梅摩·摩伊若?”費茲堅問,“她為什麼不該叫你去參與聖餐儀式?”

克羅茲脫掉帽子及毛質保暖巾,讓霧及冷空氣打在他臉上,然後爬上緩坡。“那該死的石碑到底在哪裡?”他厲聲問。

“我不知道。”費茲堅說,“應該就在這附近。在某個有陽光的晴天,我順著海灣的沿岸走,來到冰山附近的白色巨巖,接著就看到勝利角的石碑了。”

“我們不可能走過頭。”克羅茲說,“那樣的話,我們現在會是在他媽的海中堆冰上了。”

他們花了將近四十五分鐘在濃霧中找石碑。克羅茲一度還脫口說出:“一定是冰上那隻可惡的東西拿走它,把它藏起來,好讓我們不知所措。”費茲堅只是看著他的長官,沒有說話。

在翻攪的霧中他們不敢冒險分頭去找,因為雷聲正像鼓聲一樣隆隆作響,他們肯定會無法聽見彼此的叫喚聲。最後,正當他們像兩個瞎子一樣摸索前進時,他們迎面撞上了那堆石頭。

“它本來不在這裡。”克羅茲粗野地罵著。

“之前好像不是在這裡。”另一個船長也有同感。

“裝著郭爾資訊的羅斯紀念碑是在勝利角斜坡的頂端。而這裡應該是石碑西邊一百碼,幾乎是在山谷裡了。”

“真的非常奇怪。”費茲堅說,“法蘭西斯,你到過北極很多次了,這種雷聲,也許待會兒還會有閃電,真的會這麼早就如此頻繁嗎?”

“在夏至之前,我從來沒聽過雷聲或看過閃電。”克羅茲焦躁地說,“而且從來不像現在這樣。它聽起來比打雷更糟。”

“才四月底,溫度還在零度以下就已經雷聲大作,還會有什麼更糟?”

“加農炮聲。”克羅茲說。

“加農炮聲?”

“來搜救我們的船艦,從蘭開斯特海峽出發,穿過皮爾海峽,一路順著沒結凍的水道航行下來,卻發現幽冥號已經被擠毀,驚恐號上也空無一人。他們會鳴炮二十四個小時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後才離開。”

“拜託你,法蘭西斯,別再說了。”費茲堅說,“你再說,我可能會嘔吐。而且我今天已經吐過了。”

“抱歉。”克羅茲說,他的手在口袋裡摸索。

“真的有可能是為我們發射的炮聲嗎?”年輕的船長問,“聽起來確實像炮聲。”

“這種可能性比約翰·富蘭克林爵士所在的地獄裡的一顆小雪球還要小。”克羅茲說,“從這裡一直到格陵蘭,整片堆冰都厚實得跟什麼一樣。”

“那麼,這些霧是從哪裡來?”費茲堅的聲音略帶好奇而非悲傷。“你是在口袋找東西嗎,克羅茲船長?”

“我忘了把我們用來裝信的銅製資訊罐帶過來了。”克羅茲承認,“在追思星期進行時,我感覺外衣口袋裡有東西,以為那是資訊罐。其實是被那把可惡的手槍騙了。”

“你有沒有帶紙過來?”

“沒有,喬帕森幫我準備了一些,但是我放在帳篷裡沒帶來。”

“你有沒有帶筆?墨水?我發現如果我不把墨水罐放在貼身的袋子裡,它很快就會結凍。”

“也沒有筆或墨水。”克羅茲承認。

“沒關係,”費茲堅說,“這兩樣東西在我背心的口袋裡都有。我們可以使用葛瑞翰·郭爾那張短箋……直接寫在上面。”

“如果這堆石頭真的是那該死的石碑的話。”克羅茲喃喃地說,“羅斯紀念碑有六英尺高,這堆石頭高度還不及我的胸部。”

兩個人開始將石堆背風面下半部的石塊移開。他們並不想把石堆整個拆散,然後再重新堆起來。

費茲堅伸手到陰暗的洞裡摸索了一秒,然後取出一個已經失去光澤但儲存很好的銅罐。

“嗯,看來我該被咒罵一番,並且穿上便宜的小丑服裝讓人取笑。”克羅茲說,“那是葛瑞翰的嗎?”

“能不是嗎?”費茲堅說。他用牙齒咬掉連指手套,動作笨拙地把羊皮紙展開,並且開始讀。

一八四七年五月二十八日。皇家海軍幽冥號及驚恐號……在北緯七十度五分,西經九十八度二十三分的冰上過冬。一八四六到四七的冬天,它們先順著威靈頓海峽向上走到北緯七十七度,再沿康華里島的西岸回航,最後在北緯七十四度四十三分二十八秒,西經九十度三十九分十五秒的畢奇島過冬……

費茲堅打斷朗讀。“等等,這不對。我們是在一八四五年到一八四六年的冬天在畢奇島過冬的,不是四六到四七的冬天。”

“約翰爵士是在葛瑞翰·郭爾離船之前,口述這段文字給郭爾。”克羅茲急躁地說,“約翰爵士一定和我們現在一樣,過於疲累而且心思混亂。”

“沒人會像我們現在這麼疲累及心思混亂。”費茲堅說,“你再看,後面這裡說,約翰·富蘭克林指揮這支探險隊。一切狀況良好。”

克羅茲並沒有笑。也沒有哭。他說,“葛瑞翰·郭爾把資訊放在這裡之後一個星期,約翰爵士就被冰原上那隻東西殺死了。”

“而且資訊放置後隔天,葛瑞翰自己就被冰上那隻東西殺了。”費茲堅說,“‘一切狀況良好’似乎是另一種人生,不是嗎,法蘭西斯?你想得出我們能心安理得寫下這句話的時機嗎?在這段資訊的周圍還有空白,你也許可以在那裡寫字。”

於是兩個人擠靠在石碑背風面。溫度又下降了,風也愈刮愈大,但是霧還在他們周圍打轉,好似風與溫度奈何不了它。天開始變黑了。在他們西北方依然炮聲隆隆。

克羅茲對著可攜式的小墨水罐呼氣,讓墨水變溫暖,再用鵝毛筆刺破錶面薄冰去蘸裡面的墨水,然後將筆尖在冰凍的袖子上摩擦幾下,開始寫:

<blockquote>

(四月二十五日)——皇家海軍驚恐號與幽冥號於四月二十二日被棄置在北北西方、距此五里格遠的海上,自一八四六年九月十二日以來,兩艘船就一直受困在該處。一百零五位尚存的軍官與船員在船長克羅茲指揮下登陸此地——北緯六十九度三十七分四十二秒,西經九十八度四十一分。這張短箋是厄文中尉在被認為是詹姆士·羅斯在一八三一年搭建的石碑裡發現的,石碑位於北邊四英里處,一八四七年六月已故的郭爾中校就是把這張短箋放在那裡。不過,詹姆士·羅斯爵士的石碑並不在那裡,那張紙已經被移到此處,也就是約翰·羅斯爵士的石碑真正的所在——

</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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