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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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眯眼打量著天色,日光倒映在他眼中,將那雙瑞鳳眼染成了漂亮的琥珀色,襯著左眼下那顆淚痣也有了幾分透明之意。
青年轉身,輕敲正廳的門,沉聲道:“衛大人,時間到了。”
良久,屋中響起椅子往後撤開的細微動靜。
開考之前照例要點名檢查籍貫姓氏和路牒,衛老尚書緩緩來到校驗場,坐在正中央的一把太師椅上,眼皮有些腫脹。
前來京城赴考計程車子們有年輕力壯的,亦有鬢髮斑白的老者,此時都站成了規規矩矩的方隊,一個接一個上臺,在保證書上摁手印並簽下自己的名字。
日頭一點點傾斜,冗長的隊伍緩慢移動,終於見到了盡頭。
站在隊伍末尾的青年,或許說得更精確點,倒更像個少年。
在一眾貢生中,他雖站在隊伍末尾,卻極為顯眼。
這少年與當今陛下差不多年紀,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卻因瘦削的頜骨添了幾道不屬於這年紀的鋒銳。
少年穿著一襲尺寸略大的不合身衣袍,眼中帶著防備,深吸一口氣後上前一筆一劃地簽下自己的姓名。
謝洵在他身上看到一種侷促和慾望。
他對旁人的情緒變動一向敏銳且準確,甚至達到了一種近乎妖邪的詭異程度。
謝洵可以肯定,而先前過來落筆計程車子中並無一人有這樣極端的變化。
於是便下意識對這少年多了幾分關注。
他在矛盾在糾結,可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保證書上,少年寫下自己的名字前兩個字,從前無比順手的毛筆此刻捏在虎口處,卻好像怎麼也沒力氣往下寫。
頓了幾息,衛老尚書察覺出他在拖延,又看他年紀頗小,還以為這孩子是緊張。
便安慰道:“你小小年紀,便可透過千軍萬馬,擢選來參加會試,已經很好。”
少年垂下的眼睫劇烈顫動,謝洵看見他佈滿傷痕的手背上崩出幾道青筋,少年的聲音低的幾近喃喃自語。
衛老尚書並未聽清,只看到他嘴唇翕動,便關切地問道:“孩子,你方才說什麼?”
少年抿唇不語,只是飛快落筆,墨汁在最後一撇上勾出一道上揚的弧度。
他向眾人垂首作揖,眼睛始終低垂,無人看清他青澀的臉龐。
正當他要離去時,謝洵卻驟然開口,音調不高,在一片沉默中卻格外明顯。
“吳貢生可放寬心,當今陛下是舉世明君。”
一語泛起巨大的漣漪。
吳佑承的步子明顯一頓,過於瘦弱的雙肩向上微聳,他回過頭,不卑不亢地對上身後所有負責春闈的官員視線。
臉龐瘦削,一雙圓眼卻亮的驚人,少年額角生了一道短疤,時日已久,如今疤痕已經結痂。
衛老尚書看清他的容貌,眉頭擰緊,他與這小生是第一次見面,可這少年的眉眼卻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像極了另一個人。
老者艱難地搜刮著腦海中混亂的記憶,一個個人影在他心中閃過,又一個個排除。
猛然,衛老尚書眼中一震,他想起來了。
十六年前,準新科狀元郎孔岐在午門自縊,以己之命訴說冤情,告慰恩師在天之靈。
這樣亮如淬火的眼神,原是像極了孔狀元。
老者仔細睃巡過少年的臉龐,只他面龐青澀,臉上掛著幾道斑駁的傷痕,骨架還沒展開,若有相似,也只有那三分罷了。
但心中還存著幾分僥倖,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的目光從謝洵身上挪開,不知想到什麼,姿態恢復恭敬,答道:“回先生,晚輩吳佑承。”
衛老尚書僅存的幾分僥倖熄滅,只訥訥地點了點頭。
不姓孔。
或許是他年紀大了,總開始懷念舊事罷。
吳佑承抬眸,飛快地瞥了一眼依舊站在對面的青年,一身綠袍,發戴木簪,目光並無暖意,卻也沒有旁邊另一位年紀稍長些的官員那樣陰柔。
再加上他方才出言解答,少年心中不由得對謝洵多了幾分親近。
“大人。”他的目光重又燃起,斟酌道:“您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謝洵還沒開口,站在一旁的魏監正早已聽得不耐煩,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神色陰森,嗤道:“怎麼,你這小孩兒還要質疑不成?”
少年未答,只是面上依舊半含期待半含不安地看著謝洵,實則垂在衣袍旁的手掌已經掐出紅痕。
他的眼神明亮而清澈,還帶著這個年紀怎麼偽裝成熟也褪不去的青澀,讓謝洵莫名想起此刻留在府中的少女。
殿下若有事詢問,也是一模一樣的神情,雖心中糾結,面上鎮定,可眼神卻始終帶著期待。
這樣想著,謝洵原本清冷的神情鬆動些許,漆黑的眼瞳染上幾分溫和。
他微一頷首,鮮少露出這樣安撫人的姿態,如今卻只因這少年和元妤儀的一分神似,堅冰般的心生出維護之意。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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