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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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他蒼白的唇微微翕動,勉力維持著聲音中的鎮定。
“殿下根本不知道兗州是什麼情況,所有未知的背後都會有危險,臣不能看著殿下拿自己的命去賭。”
元妤儀凝視著他,絲毫不退讓,追問道:“那你又知道兗州是什麼情況嗎?為何你能去,卻不讓我去?”
“臣不怕死!”
謝洵的眼眶微紅,幾縷鮮紅的血絲爬上眼眶,他輕聲道:“臣的命賤,死了更好,免得謝家妄圖以臣作筏子,何況也沒人希望臣活著,就算拿命搏一次,又有何妨?”
元妤儀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失態的謝洵,她的心頭漫上一股濃烈的苦澀,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釘在原地,喘不過氣。
謝洵也從幾乎崩裂的情緒中迅速調整過來,他伸手試圖去拂開少女緊攥著的指尖,一面動作一面解釋著。
“殿下,相信臣,兗州災情,臣一定會處理好,殿下只需要安安穩穩地待在上京,若是乏了,就邀季姑娘來府上,若是擔心,殿下來瑤華宮住著也好。”
元妤儀的手依舊攥著他的袖角,謝洵無奈,使了幾分力,她的指尖終於有往下松的趨勢。
青年的聲音依舊清冽悅耳,他對靖陽公主一向耐心,如今說起這些瑣碎的話,讓元妤儀格外怔愣,彷佛她前些日子說過的那些話,他從未記在心裡。
“只要別去兗州,殿下怎麼都好......”
謝洵的話音一頓,後知後覺出自己今日的話分外多,他垂下眼,最後一用力撬開她的中指指尖。
似乎終於擺脫最後一絲牽掛,謝洵整個人一鬆,蒼白乾裂的唇角微翹。
其實還是關心她的吧。
謝二公子在情愛一事上是張不折不扣的白紙,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在經歷了多番心緒動盪後,還看不清這其中的怪異之處。
兗州距上京千里之遙,兗州節度使又和江丞相藕斷絲連,這一淌渾水,分明摻著無數漩渦荊棘,她前些年過的那般艱難不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平穩的生活,怎能再踏入其中?
無論前方是什麼豺狼虎豹,有他一人去闖便足夠了。
若兗州一行,他僥倖活下來,自然是一樁好事,回京亦可為她在乎的一切略盡綿薄之力;
若他在權力傾軋之下,死在群狼遍佈的兗州,也不壞,左右也算為她除掉一個心頭大患。
謝洵不後悔,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自她開口的第一刻起,自他在這高大漫長的石階上等待的那一刻起,他心中也早有定論。
他可以死,卻不能接受元妤儀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謝洵不明白,這究竟是不是衛疏口中所謂的“情”,但現在也不是向元妤儀剖白心意的時候,打消她去兗州的執念才是首要。
他不再看面前的少女,平復心中翻湧著的濃烈情緒,另一隻腳正要踏上石階時,卻被人使勁往後一拉,等反應過來,懷中已然縮了個嬌小的身軀。
“謝洵,別去。”
她的頭埋在他的衣襟處,半張柔美的臉頰貼著他的心口,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模糊。
元妤儀也不知為何,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樣的情景。
看見謝洵真的想求景和帝收回成命時,她的腦海中驟然變得一片空白,只餘下一個不成形卻堅定的想法,攔住他。
夫妻,當生死與共。
但她並未將浮在心頭的話盡數說出,只甕聲甕氣地對他道:“謝衡璋,我知你素來深謀遠慮,這是生死大事,你看的清。”
元妤儀知道,自己的駙馬耳聰目明,心有九竅,是走一步算百步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靖陽公主是最合適的人選。
謝洵知道,可他仍不願接受。
縮在他懷中的身軀散著一股熟悉的幽香,她柔順烏黑的髮絲貼在他的下巴上,謝洵甚至能感知到環住他腰身的那雙手在微微顫抖。
“殿下......”
謝洵說了半截的話被少女打斷。
元妤儀不肯抬頭看他,卻執拗地抱緊了他,她知道倘若駙馬蓄意甩開她,那她也毫無還手之力,可他只是最初晃了晃身子,最終也沒有動自己。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也是元妤儀心底對他仍抱有的篤信。
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元妤儀緩緩鬆開抱著他的手,纖薄的脊背挺得筆直,定定地望著他。
“謝衡璋,我不怕。”
“人間煉獄又如何?早在三年前,皇權更迭之時,我早已見識過這世間人情冷暖,血洗宮城比如今的災情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時我一個人照樣挺過來了,不是嗎?”
謝洵一怔,眼底升起一絲不忍,這是尊貴高傲的靖陽公主第一次在他面前,將這些舊日的傷口撕開給他看。
他雖習慣木訥卻巧言善辯,唯有此刻,萬般話語盡數堵在喉口。
元妤儀半抬著下巴,將這些痛苦輕描淡寫地揭過,面上的表情稱得上輕鬆。
“所以謝衡璋,你不能替我做決定。”
謝洵只是沉默著承受著她的目光。
他想說,這無關怕不怕,更無關人情冷暖、權勢利益,他只是擔心她,兗州真正的訊息送不出來,便無異於一座孤城。
於外,他們沒有本地人引路;於內,他們得不到真實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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