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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不能不說,現代的我們已有一半的心靈寄託在了電子技術構建的虛擬世界裡。現代的社會,是一個開放的社會,而電子卻以一種網路的形式讓社會的開放性無限放大。

電子以光速傳播,讓免費的資訊迅速傳遍世界各地。在這種傳播過程中,形成了一張龐大的網路,在網路上,似乎另有一種民主秩序。大量原本要在高雅殿堂才能看見和聽到的藝術珍品,比如說三十年前錄音的交響樂團公演(大小隻有590MB)、電子版的世界名著(大多隻有1至2MB),在網路上都能看到;而某些只會在極其私密的場合才會有的鏡頭,比如說某家電視臺的新聞女播報員的偷拍畫面(暗得看不清的2.5MB)、知名人物的偷情錄音,在網路上就如菜地裡的一棵棵大白菜一樣,隨處可得。

對於身處網路世界的“子民”來說,只需滑鼠一個點選,任何感興趣的資訊都能下載或閱讀。在網路世界裡,似乎並無尊卑貴賤之分,也無地域之分,日本的、臺灣的、蘇格蘭的,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電腦,都可以成為進入藏有全世界的影像、文字,音樂資訊的通道。對於現代人類來說,我們似乎天生就人人擁有一座盛大的圖書館,在這一方面而言,恐怕歷史上最著名的國王都要豔羨我們吧。

當然,網路所帶給我們的,也不僅僅是一片光明。網路所具有的邪惡一面,更是猙獰可怖。它對俗惡品味幾乎完全寬容,在網路上,不管是自縊、投水、自焚,還是搶劫、強姦、自殺炸彈攻擊,都會血淋淋地充斥張揚,絲毫不會考慮這些資訊是否會給人們的心理造成負擔。

所以說,在網路的虛擬世界裡,有著和我們的現實世界同樣多采多姿的內容。壞人好人,各得其所。看來只要是真理,不管在真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道理都是一樣的。

我最近從一套很流行的網路小說上看到這麼一句話:

“搜尋美好人生。”

看到這句話,我的內心居然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絲同感。“搜尋”,這不就是人類存在的常態嗎?人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奮鬥,就必然要鍥而不捨地搜尋答案,也許最美好的不是那個搜尋的答案,而是搜尋的那個過程。

既然說到搜尋,那就由這個詞開始我們的故事吧!

今年夏天,我在池袋也展開了一場搜尋之旅。而此次搜尋之旅的目標,是一個勇敢的男人。這個男人自甘墮落,進入地獄,並聲稱試圖在地獄之中攜取光明之心。那他是否成功了呢?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那就是這個男人追尋光明之心的接力棒已經被迫轉給了另一位人士。

這位接棒者是一位在東北方日本海沿岸賓士的跑者。但我想說這接下接力棒的第二位跑者是個如假包換的窩囊廢,他在網路上使用的暱稱也是“廢物行者”。

在我將要敘述的這個故事裡,將要重現那個驚悚恐怖的初夏,一個窩囊廢的成長曆程。也許在開始故事的講述之前,我真應該到池袋西口公園的月夜中朝著月亮咆哮一番。

至於是否被人形容為一隻窩囊到極點的喪家犬,我是不會在乎的,因為第二天天一亮,我還是那個水果行的小老闆。

日子永遠都是那麼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今年的整個夏天,池袋幾乎都沒什麼變化。對了,唯一和往年不同的,恐怕就是今年的氣溫與往年相比還算涼快。那些身上越穿越少的女性朋友繼續關注著風靡全日本的美白熱潮,隨時準備著把那些最新推出的化學制劑往臉上和身上抹。而那些耍酷的男生則跟往年一樣熱愛往身上紋身。而這種紋身的風尚現在也有了女人化的傾向,越來越多的良家婦女會在肩膀或腳踝上任由專業機器留下一兩枚樸素花紋,而且大多數是深藍色,這或許是因為牛仔褲的主流顏色使然吧。

池袋的街頭還跟往年一樣混亂中自有秩序,隨處可見黑人皮條客駐足街頭,東張西望,而那些無所事事的混混們則依然不怕累贅地戴著手機耳麥在大陽路上閒晃。

我常想,這年代,到處都在講什麼流行,然而那些流行都跟店鋪裡的蚊香一樣,還沒燒起來,就很快熄滅了。現在已經很難再出現如颱風般席捲一切的流行了。這顯然很讓那些做廣告的人頭痛。就連最好騙的年輕人,現在個個都溼得連火都點不著。

最近東京瘋狂模仿曼哈頓,到處都在蓋外觀大同小異的大柱子樓,但這些其實是蓋給那些初次進城的鄉巴佬看的。我的故鄉池袋,雖然也蓋了兩、三棟那種玻璃幕的高層住宅,但總的來說還沒有太大的格局變化,比如說我家店鋪所在的西一番街就是如此,只要入夜後霓虹燈一亮,這裡的人就全都成一個德性了。

當然,也不是說整個池袋全無變化,比如說浪漫大道上的羅莎會館,在這個夏天就整棟變成了大型圖書音像連鎖店“TSUTAYA”了。這個變化對別人可能無所謂,但對我來說,卻具有特別的意義,當我看到那棟建築物裡頭有家巨大的影音出租店時,著實讓我雀躍不已,尤其是看到從來沒看過的DVD排得琳琅滿目,更讓我欣喜非常。

我不能不說,電影是個好東西。區區一部電影,就能將我們無聊的人生刪去整整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還是在享受的感覺中度過的。

現在很多人不都說覺得日子無聊嗎?那他為什麼不盡量享受無聊呢?享受無聊的方法也許很簡單,租張碟不就可以讓無聊彎得“有聊”嗎?

為什麼非要等到碰到麻煩時,才感嘆那些無聊時間的寶貴呢?等到碰到麻煩時,恐怕到時就身不由己了,到那種時候,怎麼還有可能再看碟消遣呢?

今年夏天,原本平靜得快要淡到水來的池袋突然炸開了鍋,導致出現這種局面的是一條不知真假的訊息,說是有一份兼職工作,十五分鐘就能賺三百萬,一小時就能賺進一千兩百萬。有沒有搞錯,轉眼之間,這就成了群集於羅莎會館和西口公園的街頭混混聊得最多的熱門話題。

這訊息未免也誇張得太離譜了吧。第一次聽到這傳聞時,我當時在羅莎會館一樓。為了聽清楚些,我佯裝在一隻藍色揹包裡找東西,暗地裡則豎耳傾聽。這時只聽一個小鬼尖聲說道:

“對呀,那可是相當可怕的差事呢。那買賣後頭可是有‘兄弟’在撐腰的。”

那小鬼所說的“兄弟”,指的當然是黑道。那傢伙見大家很感興趣,便洋洋得意地壓低嗓音搞起神秘來。但他顯然尖聲說話說慣了,所以即使電動玩具店的噪音震耳欲聾,他的聲音還是能傳出數百米。我想也許這傢伙的嗓門有點問題。

“聽說他們會直接拿一些人來在觀眾面前砍殺,有時甚至直接把人給殺了,或者搞得只剩下一口氣。據說拍下過程的DVD,一張要價七、八萬日元呢!”

那傢伙興奮地晃動著身上那件寬鬆的T恤,大概是想以肢體語言來表達多恐怖,但他的動作活像兒童劇,所以顯得有些搞笑。身邊一個傻瓜則緊張兮兮地喊道:

“真的這麼恐怖?”

真是搞什麼搞,我還以為是什麼特大新聞的,搞半天原來就是這檔子事。我把光碟放回揹包,直起身來走出羅莎會館,直向浪漫大道走去。這些傻瓜還真害我浪費了不少時間,他們怎麼會相信這種比鬼故事還離奇的事呢?不就是殺人實況影片嗎?這種傳聞早就有了。真是些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這些臭小子也不想想,這種變態的東西怎麼可能出現在日本呢?要是真有人把殺人的碟子拿出來賣,警察怎麼可能不插手呢?

再說了,尋常人拿個腦袋算算也知道,現在日本經濟如此不景氣,年輕男性的失業率已經逼近百分之十三,大家都沒錢花,怎麼有人會笨到花七萬日元買這種光碟呢?就算那個製作這種殺人實況電影的人好不容易賣出了一百張,那也只賺個七百萬,扣掉工錢、攝影費用,以及銷售商的利潤,他手頭還能剩個什麼?

風險如此之大,回報如此之低,我想至少在懂得算計的黑道上想必是找不出一個的。而且賣得越好就越有可能被逮到,抓到就意味著什麼恐怕是人都知道。

這種怎麼算都不划算的生意,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天價兼職,恐怕也只有那些沒腦殼的毛頭小子才會相信。我嘆了口氣,然後就沿浪漫大道走回了西一番街。揹包裡裝有三張中國和韓國的影片。我感覺日本現在似乎對中國和韓國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了,作為一個追趕潮流的青年,怎能不抓住這盛夏流行的亞洲片熱潮。

熟悉我的朋友可能都知道,我天天打交道的,不過是三千日元的馬士克哈蜜瓜、兩千日元的西瓜、一千日元的麝香葡萄。對,我就是個開水果行的。託池袋這些可愛醉漢的福,我家的生意一直做得還不錯。我們家一樓是水果行,二樓是住宅,商住兩用,上的是離家最近的班,所以雖然我二十四小時都活在池袋車站的噪音裡,但也樂在其中。

這天等最後一班電車開走後,我也樂顛顛地打烊了。馬上,我就可以回到我那四疊半的個人私密空間裡去了,每天的這一刻對我來說,顯得無比珍貴。

今晚當然是要看碟的,但在看碟之前,我要先上一下網,開機之後,我下意識地將滑鼠移向點開我的電子郵件。有電腦就是方便,不過我可不喜歡上網速度慢的那種,電腦本就是給人用的工具,豈有下載東西還要讓人等的道理?所以安裝寬頻是絕對必要的。

郵件只有一封,而且是個我從沒聽過的人發來的。

署名是“廢物行者”?該不會是垃圾郵件吧?開始我還在猶豫是否刪除,但想想還是開啟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信中是這樣寫的:

池袋當紅的極品偵探

真島誠先生收

閣下:

很抱歉打擾你,

我有個很要好朋友突然在池袋失蹤了。

因此請求你幫忙找到他。

我專為你備了一些酬勞。

希望你不要推辭。

你住在豐島區是吧?

他們都說你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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