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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沈聿白想起了這件事,五折屏風後淨手的秦楨也想起來,她垂眸望著銅盆中倒映的面龐,豆大的水珠啪嗒一聲,匯入銅盆水流之中。
遞著帕子的聞夕指尖顫了下,不安地看著自家姑娘,“我去回絕了江公子?”
“不用。”秦楨微微仰頭,眨去眼眸中的水光,取來帕子擦拭著手中的水珠,道:“我只是有一點點難受而已。”
著意塵封的記憶忽而漫起的瞬間,也讓她的心不由得澀了幾分。
曾經的秦楨覺得再壞也不會壞到哪兒去了,就算是嫁給了其他人,也能夠守住這道承諾,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嫁給了心中的那個人,但他也不似以前那樣。
年少的那顆赤忱之心,也隨之消散。
屏風另一側響起沈希橋的聲音,秦楨心中深深地呼了口氣,整理好心情走出去,她常用的琴也被搬到了院中。
眾人注視下,秦楨神情不變地走到琴案前坐下,微微拂動琴絃,抬眸和另一端的江懷澈點著頭。
立在樹影下的欣長冷峻身影也沒有離去,他薄唇微抿,望著她明眸皓齒的容顏,看著她仰起頭眼眸含笑地對著其他男子,神色隨著琴蕭合鳴音幽幽響起愈發僵硬。
她曾許諾過,只會和他合奏,現下卻和初見一面的男子,在京中世家的注視下,幽幽合鳴。
而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沈聿白失了色的薄唇愈發的蒼白,心中泛起的酸澀鋪天蓋地地襲來,似驚濤駭浪將他捲入高浪之中,捲起不過一瞬又重重地砸落,砸穿湖面沉入湖底。
攥緊的拳背青筋繃起,日光透過薄背灑落筋背,緊得拳心微微顫動著。
曲音到了最後,蕭聲逐漸散去,只餘下琴聲。
江懷澈收起蕭,清澈溫和的眼眸落在正中央的女子身上,神色中掠過一抹淡淡的驚豔,揚著唇靜靜地聽她獨奏。
琴聲斂下時,席下的人面色各異。
就連李綰年也斂下了神情中的高傲,殘留著些許不可置信,被迫地承受著來自各處的打量指責,那些人適才不出聲阻止,現下或不滿或嘲笑地看著她。
就連陪同她來的嫂嫂,也甚是不悅地看著她。
李綰年咬了咬唇。
遠處而來的掌聲響起時,她挺直的薄背顫了下,循聲望去。
來人的眼眶血絲微顯,眸子卻始終落在席中的秦楨身上,踏著日光而來都不曾挪動分毫,也無視了所有人或詫異或不解的注視,就只是望著那個女子。
李綰年望著沈聿白,又看向秦楨。
不解,也不甘。
她曾多次聽父親提起過沈聿白,甚少夸人的父親對其讚不絕口,漸漸的,她也對這個人上了心。
李綰年曾無數次停留在他曾出入的地方,想著或許某天他就能夠看到自己,她不嫌棄他曾有過妻子,那只是他的一段過往而已,更何況他的妻子已死,總有一日,他會意識到不會尋到這個人。
可她沒想到的是,秦楨沒有死,而是好好地生活在京中。
李綰年自虐般地打聽著他們的事情,聽聞沈聿白曾多次前去尋找秦楨,嫉妒地心中泛著酸水。
她不懂,秦楨到底有哪裡好,值得身居高位,高高在上的心上人屈尊降貴,所以聽聞國公夫人設宴時,她求著母親帶她一同前來。
下輿的那瞬間,李綰年就瞧見了淡笑的秦楨,她就靜靜地站在那兒,不言不語,也能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李綰年也是備受矚目長大的,心中不甘也難捱,是以一聽說秦楨琴技極佳時,就忍不住出聲與她爭執,再聽她說琴技不如以前時,心中的暢快也多了幾分。
可適才心中的暢快多幾分,現下的難捱也加倍地訴諸在身上。
秦楨斂下撫琴的十指,抬眸看向鼓掌前來的沈聿白,剎那間,宛若看到了多年前的場景,那時是深夜,而如今是炎炎盛夏,暑熱將她拉扯出記憶。
她垂下眼眸,起身對著江懷澈福了福身,“多謝江公子相助。”
江懷澈搖頭,她溫柔淺笑的模樣悄悄地穿過心膛,似羽毛輕輕地拂過心口,引起微微顫動,他斂了斂神思,道:“沒有江某,姑娘也能完成得很好,是我唐突了。”
秦楨微微一笑,轉身看向沉眸不語的李綰年。
也僅僅是掠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看向雀躍地摟抱在一起的兩位姑娘。
回眸的瞬間,秦楨瞧見站在長廊下的幾道身影,是喬氏等人,他們神色間都是讚許之意,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給他們丟了面子,餘光瞥見相視而笑的江老夫人和江夫人,她也微微頷首致意。
沈希橋也顧不上矜持,一把將她拉扯了回去,上下翻動著她的手心,“不是說生疏了,我看嫻熟地很呢!”
“這個曲子我練了很久,已經刻在心中了。”秦楨嘴角噙著笑,低低說著。
“嗯?”沈希橋愣了須臾,就覺得這個曲子耳熟像是在哪兒聽過,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她倏地瞪大眼眸,看向自家兄長,又看向秦楨,“是你和哥哥……”
“噓。”秦楨抬手抵住她的唇瓣。
沈希橋雙指捏緊,在嘴邊劃拉了下,表示她不會說出去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她心神還是顫動的,這可是秦楨出閣前練來和哥哥合奏的曲子,誰知真的等到這日時,竟然換了個人!
憋了一會兒,沈希橋還是忍不住趴到她耳邊,問:“你和哥哥有合奏過這一曲嗎?”
“沒有。”秦楨道,瞥了眼被喬氏叫去的沈聿白,就是詫異於江懷澈竟然也知道這一曲子,“練完沒多久,就出了那件事,後來就再也沒有撫琴過了。”
沈希橋聞言,頗為遺憾地嘆息著,欲言又止地看著秦楨。
江檸聽不懂她們倆打著的啞謎,但神情依然是雀躍的,掃了眼和其他人閒談的兄長,道:“姐姐,你真的不考慮我家哥哥嗎,他真的很好的!”
“不行。”沈希橋毫不猶豫地替秦楨拒絕道,總覺得情感上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秦楨,一定要擁有她想要的那份情才行,“死人留在活人心中的都是最美好的一瞬,活人哪能比得過,更何況你家哥哥還那麼心悅他的妻子,為了她多年不娶。”
“啊?”江檸被她叨叨地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誰跟你說我哥哥心悅嫂嫂的?”
沈希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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