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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就不要操心了,我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秦楨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她不是很想再麻煩喬氏出面。
別家的夫人和喬氏一個年齡的,孩子都已經長大成家,都在享受著怡然自樂的生活,而她還要讓姨母為自己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想來就覺得愧疚。
而且,“江夫人那邊我和她也不熟,聽江檸的意思,江夫人喜歡聽曲兒,出門也多是去永樂街那道,和我不甚相同,遇見了也就是點頭招呼而已。”
喬氏聽出婉約話語中的意思,是要回絕的意思,她瞥了眼自家兒子,他的神色要比上一瞬好上了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對秦楨道:“你的婚事,我還是想慢慢來。”
她偶爾回想起來時,也會反思多年前是否過於倉促了,要是讓兩人都冷靜過後再論婚事,是否會好很多。
秦楨頷首。
婚姻一事,她確實是不著急的。
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事,再踏入那條河流之前,需要審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挽著喬氏另一邊手的沈希橋溜圓的眼眸四下轉動,時而看看神色鬆弛的秦楨,時而看向神情算不上多好的自家哥哥,越看越覺得這個場景尤為詭異。
眼看著自家哥哥凜冽的神色愈來愈沉,沈希橋於心不忍地咳了咳,也正好有事要和秦楨說,就順勢轉移了話題。
“適才江檸說,大長公主舉辦的盛筵已經在籌備之中了,聽聞祁洲和蘇琛之子蘇霄都會參與這次的宴會,到時要不要一起去湊個熱鬧,正好還可以看到祁洲的新作,說不定還能見到祁洲呢。”
喬氏聞言眉梢挑起。
她是知道祁洲就是秦楨的,這個邀約秦很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點了點自家女兒的額頭,“你不喜歡玉雕,又去湊什麼熱鬧。”
“我就是想見見祁洲嘛。”沈希橋吃痛地嬌嗔道,“他們都說祁洲容貌極佳,怕出面後大家都只關注他的容貌忽視了作品,我倒覺得不見得如此。”
秦楨一時沒有琢磨過來她的話,又聽到她自顧自地解釋。
“說不定祁洲容貌奇醜無比,怕貿然出面後大家都被他的容貌嚇到,再也不關注他的作品了。”沈希橋分析地頭頭是道的,說完還點了點頭,甚是認可自己的想法。
秦楨啞然失笑。
聽到悶笑聲,沈希橋不解地看向她。
秦楨忍不住為自己平反了下,“說不定她沒有那麼醜呢,只是不想露面而已。”
沈希橋想起早間她對自己說的,恍然大悟地驚歎道:“你見過他!?”
“我沒有……”
“也是哦,如果沒有見過,你怎會得到他不曾對外展示的玉飾呢!”沈希橋陡然升高的嗓音掩蓋下了秦楨的話,激動得瞳孔都大了一圈,眸中泛著星星地看著她,“他好看嗎?真的跟別人說的那樣好看嗎?”
面對著她眼巴巴的眼神,秦楨和喬氏對視了一眼。
始終注視著秦楨的沈聿白瞧見她神色中的欲言又止,指節微曲幾分,不輕不重地落在沈希橋的頭上,“好看你又能如何。”
沈希橋吃痛地‘嘶’了聲,仰起頭瞪了他一眼,“問問不行嘛。”
說完她又立馬轉頭看向秦楨。
眼眸中的星光尤甚,多得都要溢位了。
秦楨笑了下,委婉地道:“應該算是還可以的。”
“那就是好看!”沈希橋立即道,面龐上的笑容愈發的明媚,對不久後的盛筵更是期待了,雙手握住秦楨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就跟我一起去嘛,好不好,我對玉石一竅不通,過去人家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她力道不小,秦楨被她搖得跟著晃了下。
沈希橋又眼巴巴地問:“難道你不喜歡祁洲嘛。”
秦楨:“……”
她自然是喜歡自己的。
凝著她的沈聿白見狀,薄唇微微抿起。
那雙欲語還休的清澈眼眸,說著她是喜歡的。
他步伐慢了幾分,落後幾步。
不多時,跟在不遠處的鶴一走上前,低語:“大人?”
沈聿白眼前閃過適才掠見的眸光,和多年前看向他的眼神,不能說一模一樣,也是差不多的。
他呼吸促了微許。
隱藏於血骨縫隙間的線縷悄然冒頭,穿過道道關卡縈縈繞住心口,一寸一寸的收緊,緊得他愈發喘不過氣來。
“祁洲是誰。”
忽而聽到個陌生的名字,鶴一也愣了下。
一陣沉默後,縈繞在沈聿白周身的冷峻漸漸散開。
冷冽壓下,神思緊繃的鶴一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情,忙道:“好似是位玉雕匠人,當年在璙園時曾聽顧老爺提起過,說是他的玉雕只賣給有緣人,那時我們正好遇到他的作品展出,顧老爺還將他那日取得的玉墜贈予了您。”
聽他這麼說,沈聿白稍稍有了些印象,“玉墜在哪兒。”
“屬下存在了庫房中。”鶴一道,他家大人對玉石並不感興趣,更別提是玉墜,是以那時是他收了起來,“屬下這就去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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