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楨楨我心 第68節,楨楨我心,弦珂,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身旁的寒意也隨之斂下,章宇睿倏地鬆了口氣。
而蔣謙顯然也知道這道玉佩來之不易,端不上失落,欲要出聲之際,女子溫和的嗓音縈繞在整座涼亭中。
她說:“送給你即可。”
“啊?”蔣謙驚詫地瞪大眼睛。
還沒有等他開口,清脆聲響霎時間入耳。
一行人循聲看過去。
沈聿白手中的酒盞不知所蹤,只餘下道道酒水順著桌案不疾不徐地滑落下去,他神色繃得很緊,緊縮眉梢中溢位的蒼白幾乎要將四下的人遮住。
不過蔣謙的注意力可不在這上邊,睨見侍從上前收拾後頓時看向秦楨,道:“我知曉祁洲的玉飾難求,你儘管開口,我能滿足的都會立即滿足你,不能滿足的我也會想盡辦法滿足你所需。”
與沈聿白遙遙相望的秦楨收回目光,淺笑道:“不用。”
蔣謙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又問她是否需要些什麼,或是其他工匠的作品,他都可以尋來。
秦楨還是搖了搖頭。
沉默須臾,彎起的嘴角微啟,不疾不徐道:“這只是一塊沒有任何情感寄託的死物而已,你也是有要事需要用,贈予你也不會如何。”
溫柔的嗓音恰似春日徐徐拂過的微風,不緊不慢地落下,漫過十來人的耳側。
秦楨掀起眼眸,看向對面的人。
沈聿白抿緊的薄唇煞白,他抬起微紅的眼眸,不知所措地看向神色淡漠的秦楨,還未痊癒的傷口頓然漫起的鈍痛霎時間襲向心口,如同鑽心劍刃在裡頭攪動著,悶得他額間冒起了冷汗。
‘秦楨,那只是一塊沒有任何情感寄託的死物,譚家姑娘也是有要事才來尋你,贈予她又如何。’
秦楨將這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第57章
淺淺的悶哼聲溢位。
抵著椅案的掌心被撐得發白,漆黑瞳孔凝著那雙水光靈靈的眼眸,沈聿白蒼白無色的薄唇微微顫動著,四下的人還在說些什麼,他都沒有聽見,眼眸深處只餘下她的身影。
三年前,她也是這麼看著自己。
不過和那時不同的是,當年泛著水光的眼眸閃爍著欲語難言之情,而如今只留有淺薄的笑。
刺入心口的劍刃還在一寸一寸慢條斯理地往裡鑽著。
三年前的她,是不是也是這麼難捱。
或是比這更甚。
沈聿白垂落在身側的掌心蜷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之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紅印。
他錯得離譜。
時至今日,他才明白他真正錯在了哪裡。
不是他的冷漠,也不是他的無視,而是他縱容他人趾高氣昂地站在她的眼前,不顧一切地掠奪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更是他以勸誡之名放縱自己在眾目睽睽下折辱她,令她顏面無存。
秦楨不過是喜歡他而已,又做錯了什麼呢?
是他的不信任和高高在上秉著勸誡的想法,親手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推入深淵。
相遇至今,她說過最多的話,表示出的最多的意思,也僅僅是希望兩人橋歸橋路歸路,相忘於江湖,而不是仗著他的‘喜歡’而凌駕於他,更沒有存有報復心理致他於死路。
他所謂的彌補過去,不過是他自以為是之舉,覺得那就是秦楨想要的,不曾想過她到底想要什麼,只是將自己想要給的全都強加於她,美名其曰是喜歡。
還與她說著不要原諒自己的話語。
他是何人,和秦楨又是什麼關係,憑什麼插手她的想法。
沈聿白的喉嚨乾澀的如同無邊大漠,渺小酒盞中的露水已經解不開喉間的幹,他微啟的薄唇抖了下,欲要開口之時她挪開了視線,不再看向他,他視線凝著她沉默了許久,還是斂下了呼之欲出的話語。
話出口後秦楨凝著他看了很久,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是昂揚的,緊隨其後的是難以言喻的思緒,漸漸的,她的心情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鬆懈。
縈上心頭的,是悵然若失。
她的目光停留在沈聿白身上許久,久到眼眸被燭火晃了眼,側眸看向遠處的瞬間一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滑下。
秦楨深呼了口氣,指腹掠過淚珠,再回眸時,神色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宴席還在繼續。
玉佩被收攏入匣盒時,周琬叫走了秦楨。
夜幕漸深,墜在長廊屋簷下的燈籠四下蕩起,籠中燭火前後搖動著,燭影時淺時深地掠過重重樹木,躍過漫步林間女子的容顏,轉而滑向一側的池塘,如此迴圈往復。
揮手散去所有的丫鬟,直到耳側再也聽不見腳步聲,牽著手心走在前頭的周琬方才回身,看向神情淡淡的好友,“那塊玉佩是怎麼個回事,不是沈聿白送給你的嗎?你真的送給蔣謙了嗎?”
“嗯。”秦楨垂下視線,閃爍著光影的池塘倒映著她們兩人的身影,將將看清池塘中女子的神情時,池底躥起的紅鯉吹散了平靜湖面,她惋惜地笑了笑,道:“只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世間或許會有許多人不懂她,可週琬自認是除了喬氏外最瞭解秦楨的人,最是明白好友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何這麼做,或是為了還之彼身,或是清醒地制止他們之間關係再往前一步。
良久,周琬心疼地抬手摸了摸秦楨的頭,淺淺地摟住她的腰身,道:“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墜著淡淡清涼的身影入懷,清爽而熟悉氣息瀰漫在秦楨的鼻尖,弄得她鼻尖霎時間酸了起來,酸意漸漸地漫上眼眸化作了水光,她伸出手抱住了好友,“我只是有一點點小小的難過而已。”
她真的不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