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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眸中的難過鋪天蓋地襲來,籠罩在秦楨的周身,沉得她眼眸顫了顫,沉得她禁不住地垂下了目光,深吸了口氣後端起酒杯,也不顧他的意願,一口飲盡後道:“就算是兩清,皇帝口諭一事上我還是欠了你的恩情,你想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任何事情。
轉贈玉佩時,她說的是除了你我之事外,他想要什麼,她會盡量滿足自己。
如今她說得是任何事情。
沈聿白抵著玉匣的指尖顫了顫,他若是想,斷然可以捕捉她話語中的漏洞,卑劣地以此為由將她捆綁在身邊,一年也好兩年也罷,或是此生都可以。
卑劣想法升起的剎那,他漆黑的瞳仁驟然縮緊。
最終,他只是端起酒杯,酒水壓住漫上喉間的綿密窒意,道:“楨楨……”
對上她澄亮的眼眸,沈聿白即將溢位口的‘不想兩清’忽而停在了嘴邊,他分明只是個追求者,可就像是個胡攪蠻纏的醉漢那般,一再要和她對著走,她的話語分毫都沒有落入他的耳中,他也不曾認真地傾聽過她想要的是什麼。
良久,他垂下眼眸,眸中一閃而過的荒涼痛意掠去後才抬起頭,如同多年前相處的般溫柔,“好,我聽你的。”
秦楨聞言,提在嗓子眼的心倏時落回了實處。
她是真的擔心沈聿白會提出維持現狀的要求,這樣顯得她今日做得事情都是在做無用功。
一時間,屋內只有酒盞和桌案相觸引起的響聲。
沉默須臾,沈聿白將玉匣往前推了推,“玉佩是尋來送你的,是你的你就有處置的權力。”
秦楨搖了搖頭,沒有收,“我已經尋出塊玉雕送給蔣謙做交換。”
對於她就是祁洲的事情,雖然兩人都沒有明說,可彼此之間都異常清楚,沈聿白知道祁洲是她,而她知道她已經知道祁洲就是自己。
聞言,沈聿白看了眼玉匣,沒有再動。
完成此事後秦楨心中的石頭落下,望著窗欞外不知何時垂下的夜幕,將酒盞放置到一側,默默地吃著桌案上的菜餚。
身側的沈聿白也將酒盞撤下,陪她靜靜地用著。
用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秦楨放下竹箸取出帕子擦著嘴角,側眸看向已經放下竹箸的沈聿白,道:“時候不早,若是沈大人沒有別的事情,我們也可以散了。”
沈聿白隨著她起身,“我送你。”
秦楨下意識地要拒絕,可想起適才說著兩清的話語,終了還是沒有說出口,頷了頷首。
沈聿白走在前頭,推開了緊閉多時的門扉。
楓亭院中很靜,靜得只剩下呼嘯的風聲。
前頭身影側開讓道的剎那間,呼嘯而來的風拂過燈籠中的燭火,照耀著堂屋的燭火倏地滅去,堂屋中驟然陷入沉沉地黑暗之中,只有不遠處的簷下燈籠星點搖曳。
陡然陷入黑暗之中,秦楨的眼眸還有一瞬的不適應,抬手往側邊摸著門扉,忽而有道結實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肩膀,驟然一拉,她結結實實地落入了男子溫熱的懷中。
曾經聞不可得的荀令香如今觸手可及,刺得她眼眸閃了閃,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欲要推去他的懷抱。
她推一寸,攬著她的力道重了一寸。
他的掌心緊緊地扣著她的肩膀,好似害怕扣緩一分她就會逃跑。
秦楨深吸了口氣,荀令香也隨之入鼻,“沈聿白,鬆開。”
話音落下,扣著她肩膀的力道似乎又緊了一分。
黑暗之中秦楨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是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下頜抵上了她的頭頂,抵上的剎那眷戀地輕輕磨蹭了下,意識到這一點的她眼眸凝了凝。
“楨楨。”
男子的嗓音低沉,夾雜著些許摸不清道不明的闇昧。
秦楨不再掙扎,嘆了口氣,道:“沈聿白,灑脫點,不好嗎?”
他們之間,只要雙方都灑脫地放下,不再糾纏彼此就不會再生出其他的事情。
就好像若是多年前她能夠乾脆利落地放下這段感情,或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而如今只需要沈聿白不再被這段往事糾纏,他們之間的一切就會不復存在。
如此,何樂而不為。
沈聿白捏著她纖薄肩膀的掌心緊了緊,嗓音帶著他都沒有意識到的緊繃。
“抱歉,我做不到。”
心動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想過要放下。
秦楨聞言,心沉了沉。
下一瞬,忽而有道水珠倏地滴落入髮梢縫隙,很小,小到若不是在黑暗之中視線全無,都不會察覺到的小。
霎那間,呼嘯的風好像都止住了。
冰涼的水珠滴得她神思霎時間清明,想要抬頭看一眼屋頂是否漏了洞,門扉外是否落了雨,可她被沈聿白緊緊地扣在懷中,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扣著她的手終於鬆開。
沈聿白松開手的剎那,秦楨毫不遲疑地往後退了兩步,藉著皎潔月光看著眼前的人。
窗欞外沒有下雨,屋頂也沒有漏水。
眼前的男子眼眸清明,眼角也沒有片縷痕跡,就好像適才滴落到髮間的水珠只是她一瞬間的幻覺,可秦楨知道,她的感受沒有錯,那滴落在她髮間的水珠,溫熱又冰涼,熱得她知道那不是水珠,涼得足以讓她清晰地感知到。
兩人靜靜地站了許久,就這麼注視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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