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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緩一緩。”沈聿白松開箍在她腕間的手,“等適應後再出去。”
清晨的朝陽算不上刺眼,不過秦楨已有多日未見過光亮,對她而言院中的日光落入眼眸中,要比尚未失明前的正午烈陽刺眼上不少。
“嗯。”秦楨眨巴了下眼眸,聽話地闔上眼隔著薄薄的眼皮感受著落下的朝陽,眼前逐漸適應了強光之後才睜開眼睛。
再掀開眼皮時,強烈的光線果然不再刺眼。
寧靜小院內,老嫗彎身清洗著不久前採摘回來的野菜,腳邊還有兩隻母雞啄著被她摘下扔掉的翠綠野菜,住在山中的這幾日,秦楨雖說聽不懂老翁和老嫗的話語,也看不見他們是何模樣,卻能夠感受到他們毫不吝嗇的淳樸善意。
彎身老嫗轉過身來,瞧見腳步輕盈的姑娘家朝著自己走來,澄亮的瞳孔中滿是笑意,她愣了下,反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抬手比劃了下四下的環境。
秦楨看懂老嫗的意思,是在疑惑自己是否恢復了視線,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頷了頷首,表示能看見了。
老嫗見狀霎時間笑出了聲來,由衷地為她感到開心。
佇立在側的沈聿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眸光掠向隨意合上的竹筏門扉,餘光瞥見揹著竹簍走出來的老翁,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另一道竹簍,跟上了他的步伐。
秦楨知道沈聿白接連五日都隨著老翁上山撿柴火,之前沒看清他手中的傷勢時心中擔心但也相信他所言的傷口已然大好,如今親眼目睹了手臂間猙獰的傷口,禁不住出聲阻止:“沈聿白,你的傷還沒有好,會拉扯到傷口的。”
擔憂的語氣馭著清風徐來,沈聿白緊抿的薄唇微微牽起,心知她的憂慮,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不過跟著老翁出門前也會和她解釋,“已經好很多了,只是看著恐怖而已。”
停頓須臾,眸光掠過院落的正南方向,“老翁聽不懂我們的話,對指路給我們外出也有些許抗拒,你的眼睛已經恢復,我們也該走了。”
這幾日,沈聿白大抵摸清了這附近的地勢,本是想著過段時日等秦楨的視線恢復後再尋下山的路,沒想到她眼睛恢復得如此快,也是到了該離去的時間。
與外界斷聯的這些時日,也不知道鶴一等人是否追捕到了歹徒,又是否尋到了幕後操縱者,再往後拖上一段時日,人證物證說不定就消失視野之中,再想找出幕後黑手難上加難。
秦楨沒有聽他說過是在尋找下山的路徑,失去絕大部分記憶忘卻了身邊眾人的她對下山一事沒有抱有多大的期待,甚至是有些小小的擔心的,不知道已經失去記憶的她又能否適應下山後的生活。
可她也明白,他們不會永遠都待在這兒。
頓默少頃,秦楨點點頭。
看著沈聿白離去的背影,她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澀意,就好像過往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中,自己能夠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場景。
陡然升起的思緒恰似耀眼流星短暫的滑過,下一瞬眼前倏然掠過騎在馬上的熟悉身影,她不知從哪兒追出來,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策馬離去,徒留下她獨自一人在身後。
秦楨聽到自己喊了聲沈聿白,記憶中的他並未回頭,而是徑直離開。
“沈聿白。”她下意識地喊出聲。
聲音溢位的時候,秦楨對上了沈聿白沉穩中夾雜著狐疑的眸光,他聽到了她的呼喚,與記憶中不同的是,沈聿白回頭了。
靜謐而悠長的對視中,心緒飄上雲端蕩起又輕輕落下,蜷縮指尖顫抖時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叮囑道:“小心點,不要弄到傷口。”
沈聿白聞言,雙眸驟然深了幾分,緊抿的薄唇揚起一道不易察覺的溫柔,眸光在她身上流連多時,直到走遠的老翁看不到跟上的身影喚了幾聲他聽不懂的話語,他才收回目光跟上老翁的步伐。
欣長身影消失視線中多時,秦楨才漸漸地攏回眸光,嘴角噙著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淺笑,漾起的情愫閃過腦海一寸一寸地拉扯著靜下的心絃。
清洗完野菜的老嫗轉過身,佈滿慈祥之色的眸底映上姑娘家嬌俏的神色,忍不住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嘴角,指尖又指向沈聿白離去的方向,道:“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聽不懂老嫗言語的秦楨神色狐疑地眨了眨眼眸,迷茫地循著她指尖方向看去,大抵猜出她應該說得是沈聿白,到底說了些什麼就猜不出來了。
不過見老嫗臉龐上映出的笑容,想來不是什麼不好的話,她附和地點了點頭。
老嫗見她神色自然地應下,忍不住笑出聲來,覺得是自己多嘴了,短短的時日中,他也從未掩飾過對女子的喜歡,無微不至的照顧看得人只覺得心暖,就連只和他們認識幾日的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歡,更何況是姑娘本人。
沈聿白和老翁去撿柴火的時候,秦楨也沒有閒著,跟著老嫗一起端出需要晾曬的野菜鋪在院中,等待陽光的升起,等待外出的他歸來。
將將要清點好野菜時,一道身影替她擋住了逐漸毒辣的日光,還不等她抬頭,一把色彩斑斕的野花映入眼簾。
頃刻之間,秦楨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怔怔地抬起頭,看到了揹著日光的沈聿白,他半蹲下來,又將手中的一把小花往自己的方向遞了遞。
“山林裡開了不少野花,想著你可能會喜歡,摘了些回來。”
見她久久都沒有動作,沈聿白握著野花根部的手緊了緊,與她沉著不解的眼眸對上須臾,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下,緩緩明白過來,或許她是不喜歡花的,是他又在自作多情地認為這是她想要的,又強加於她。
意識到這點的沈聿白眼眸微蹙,收回手的剎那間,手中的野花被接過。
他看見秦楨小心翼翼地整理著稍顯凌亂的野花束,恬靜的神色逐漸染上淡淡的笑意,對自己道:“我是喜歡的。”
秦楨沒有說謊,她是喜歡這束野花的。
這束小巧的花朵,也是她見過最美的花朵,沒有之一。
第77章
劃破雲層日光洋洋灑灑斜落而下,白皙手背折射淡淡的光影,全然映襯在陽光下的野花嫩葉閃爍著道道光芒。
林間野蠻生長的花束搖曳於微風中,秦楨視線定定地凝著它須臾,指尖微動,鼻間滑過瀰漫野花夾雜著點點草腥味兒的氣息,耳畔響起輕而愉悅的笑聲時,她抬頭掀起眼眸看向背對著日光的沈聿白,撞上他蘊含在深邃眼眸中的笑意,也看到了瞳孔深處的自己。
深不可測的眼眸就好似要將她吸入珍藏心間那般,目光對視一瞬,心如擂鼓,接連不斷地敲擊著胸膛,妄圖劃破胸膛蹦出,淡淡薄暈漫過耳垂漾至雙頰兩側,粉嫩的色彩透過白皙臉頰溢位,與燦爛日光交相輝映。
望著這一幕,沈聿白心跳漏了半拍。
只覺得斑斕多姿的花束都不敵她彎起的眼角眉梢,就連懸掛天際邊的耀眼日光都不比她的笑容燦爛,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笑得如此明媚的他靜靜地將她笑靨如花的神色映入心中。
他忽而想起,上一次見她笑得如此燦爛,好像還是六載前尚未被人下藥時的前夕,之後的三載,如此明媚的笑容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後來的三載,他也沒有再見過。
若是彼時的自己能夠給予她多半分的信任,面對著‘鐵證如山’的證據時堅信她不會做出下藥的事情,或許這樣的笑容他能夠日日見到,而不是到了如今,偷著這來之不易不知何時就會隨風消散的笑靨。
沈聿白抬起想要揉揉她髮梢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攥過野花的指節輕輕地顫抖了下,隱於長睫下的眸色愈發深邃難懂,綿密的窒息感一寸一寸地朝他襲來,順著鼻尖蕩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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