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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夕跟在丫鬟身後,看著她們走到院中後才闔上門扉,轉身走向自家姑娘。
呷著溫潤清水潤喉的秦楨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盞,想著離京前圍在院落外頭的世人,道:“我消失的這幾日,京中可有什麼流言?”
早知姑娘會問起此事,聞夕早已經將這幾日京中的事情規整成言語,“姑娘消失當日傍晚,鶴一就帶著人將蘇霄押入大理寺,恰逢那時蘇霄就在璙園,一傳十十傳百,當夜京中流言四起,四下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翌日不知是誰放出的訊息,傳出姑娘消失的訊息且世子也不知所蹤,聖上震怒命人徹查此事,不久後就有人說蘇霄早年間就對祁洲甚是不滿,如今又在長公主操辦的宴席上被姑娘落了命,因妒生恨痛下殺手。”
“追殺姑娘的刺客都是些拿錢辦事的,供出蘇霄的同時也言說了他們並未將人殺害,姑娘和世子是無意跌落入樹林之中不見蹤跡,而他們那時也覺得身後有人追來就緊忙離去了。”
未身亡的訊息也讓國公府眾人和京中關注刺殺一事的世人鬆了口氣。
“姑娘的追隨者最初都覺得世子在,定會很快就能尋到姑娘的身影,就連長公主也派人前來詢問了多次,誰知已經過去了四日都沒有訊息,夫人一個不信佛的人,昨日也領著田嬤嬤和奴婢等人前去寺廟祈福。
“我聽聞昨夜也祁洲的追隨者自發地前往長安街後的湖前放蓮花燈祈福,姑娘今日就回來了,想來是大家的祈福被上蒼看到了,給姑娘和世子指路了。”
聞夕越說越是激動,暗淡多日的神色眉飛色舞。
秦楨微噙笑意的眼眸斂下少頃,紛飛思緒間閃過那幾日沈聿白帶著傷隨著老翁四下尋柴火的身影,或許上蒼被眾人的祈福而感動,可她很清楚,這道路下山的路,是沈聿白拖著滿身傷痕的身子一步一步探出來的。
除了甦醒的那日他小歇須臾,往後的時間都是隨著老翁四下走動,他昨夜眉宇間一閃而過的疲憊是被著意掩下,不願她被這份疲倦所侵襲。
呷著茶水的聞夕察覺到姑娘淡下的神思,狐疑地眨了眨眼眸,嘴角微張欲要詢問時就聽到院中響起極速奔來的腳步聲,與此同時,沈希橋的嗓音隨之而來。
“姐姐在哪兒,聽說額頭受傷了,大夫可有來看過了?”
耳畔閃過沈希橋的話語,思緒回籠的秦楨眉梢不自覺地揚起,她們相識過十載,還是頭一次破天荒地聽到沈希橋喚自己姐姐,門扉被從外邊推開,沈希橋擔憂中略帶委屈的眸色闖入她的視線。
她嘴角噙笑看著來人,“都是要當孃親的人了,怎麼還冒冒失失地跑過來。”
沈希橋入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秦楨額間的傷口,眸色看上去愈發的委屈,“怎會是撞到了額頭,若是傷及腦子那該如何是好!”
著實傷及腦子短暫失去記憶的秦楨啞然,不曾想會被她指出這點,失笑地上前牽過她的手,輕描淡寫地道:“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跟前嗎,我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沈希橋聞言撇了撇嘴角,想起入鶴園時瞧見的十來個侍衛,都是常年跟在父親身邊的侍衛,道:“懷有妒忌之心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不少,今日能有蘇霄,往後就能有張霄李霄,這回有爹身邊的侍衛守著,若你再出事就是他們的失職了。”
“侍衛?”秦楨一臉茫然。
她入了鶴園後就沒有出過臥閣,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侍衛守著。
“嗯啊。”沈希橋揚起下頜,示意她往外看,窗欞外恰好可以瞧見鶴園門口穿過的值守侍衛的身影,“我來時瞧見還覺得有些怪異,都是常年跟在爹身邊的侍衛,我一開始還以為爹孃在你院中呢。”
進入臥閣掠見她額上的傷口,沈希橋方才反應過來,院外守著的侍衛應該是爹孃派來的。
秦楨聞言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恰好睨見沈聿白的身影,眸光流轉相撞之時男子清冽淡薄的眼眸中漾起淺淺的笑,像極了昨夜漫天的星辰,泛著數不盡的溫柔。
誰知沈聿白走到院前拱門時,卻被值守的侍衛攔住了前進的步伐。
第81章
被攔住的沈聿白微垂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擋在他跟前的兩道手臂,不緊不慢地抬起目光掠向神情嚴肅的兩人。
剎那間,就明白了他們為何會攔住自己。
為首的持刀侍衛面上神色凌厲沒有任何可以寬泛的說辭,心中卻打著鼓,主子命他們過來看守時,明確告知他們不可放世子踏入鶴園半步,卻不曾告訴他們,倘若世子執意入內又要如何行事,總不能真的動刀刃。
侍衛神色自若地清了清嗓子,道:“世子爺,您請回吧。”
沈聿白掀起薄薄眼皮,目光穿過悠長深院凝視著窗欞前的人兒,鬆弛動人的身姿宛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瀰漫散出的淺淺香氣,循著微風不疾不徐地漫過鼻間,凜起的神思被淡柔眸光中的淺笑掠去,剩下微風拂去後殘存下的笑靨。
窗欞前的身影悄然離去,清風蕩起她的紗袖須臾也隨之消失,沈聿白斂下一下一下敲擊著心臟幾近要穿破胸膛的鼓槌,也不為難守在院前的侍衛們,對逸烽道:“備馬。”
已經備下車輿的逸烽微怔,下意識地看了眼他傷得極深的手臂。
回府之時不論是逸烽還是鶴一兩人,都沒有察覺到自家大人有何異樣,直到適才大人褪下布衣上藥時才掠見他手臂上的傷勢,他們跟在大人身邊出生入死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身上帶有如此嚴重的傷口。
敷著藥草的手臂周圍暈著淡淡的淺綠色,蓋下了邊緣的泛白,金創藥落在傷口上時,竟是冒起了縷縷蒼白的泡沫,逸烽想要去尋胡大夫前來醫治就被叫住了。
沈聿白要走一趟大理寺。
逸烽自知勸不住自家大人,也命人備下了馬車,誰知現下他竟然是要騎馬過去。
“大人,您的傷——”
“無事。”沈聿白不以為意地截斷他的話,回眸掠了眼拱門之上的門匾,門匾飄逸如風的‘鶴園’映入眼簾,如同它的主人那般,凝了半響,他收回視線淡淡道:“我受傷一事,不必向太多人提及。”
聞言,逸烽稍顯困惑。
沈聿白知曉他在疑惑什麼,也不多做解釋。
倘若朝中眾臣得知他因此而身負重傷,必然會群起要求對蘇霄等人痛下殺手,那群不長眼的連朝廷重臣都可以下此狠手,定要殺之以儆效尤,避免日後有人不長眼傷及自身。
幕後操縱的蘇霄,也定然逃不脫。
只是如此,秦楨也會承受來自京中不同人的沉沉壓力。
她本就抱有沉沉的愧疚,京中繁雜多餘的流言蜚語只會像滿天潮水襲向她,將她的腰身一寸一寸壓下。
況且如今他還在追求秦楨,屆時指不定有人會拿此來做文章,謠傳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之事,就算只是有一絲可能會出現的謠傳,沈聿白都不想要聽到。
午後灼熱烈陽洋洋灑灑地佈滿大理寺四下,竟散不去院中的沉悶涼意。
早早收到訊息的方儒勖和宋明暉兩人已經等候在門前,見沈聿白來後引著他穿過長廊往後衙走去,簷下繫緊的鈴鐺被微風吹得鈴鈴作響,就好似跟隨他身後的眾人心思般。
刺殺一事是方宋兩人共同操持的,方儒勖負責綁劫追殺的歹徒,宋明暉則是全權處理蘇霄一事。
後衙牢獄中的悶哼聲接連不斷地響起,牢獄內昏暗無比,不過是踏入半步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嚴寒,垂掛天際的烈陽尋不到一絲半縷縫隙透入獄中,獄中引路的,僅有星星點點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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