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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程姑姑勸道:“太太,怎麼說也是少奶奶辛苦磨出來的,這不是挺好的麼,不能湊合著用一用?”

隨後便是一陣沉默,在此時的沉默中,蕭時善提著一顆心在等待著什麼,裡頭似乎在品鑑和評價,最後她聽到了季夫人吐出四個字,“心浮氣躁。”

蕭時善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瞬間感覺迎面掀起高高的浪頭,避無可避地朝她狠狠拍來,她飛快地轉過身,從這個地方逃離了出去。

“姑娘。”在外等待的微雲疏雨驚訝地看向蕭時善,顧不得其他,趕忙跟了過去。

程姑姑往外頭瞧了瞧,回到屋裡,看到了書案邊上的團扇,“少奶奶的扇子落在這兒,方才是回來取扇子了,太太那話大概讓少奶奶聽去了。”

“聽去便聽去了。”季夫人道。

程姑姑不贊同地道:“太太,少奶奶畢竟還年輕,面子上過不去。”程姑姑知道太太就是這個脾氣,這樣孤傲的性子在京中貴婦圈子裡很難立足,好在太太的身份擺在那裡,不用去迎合別人,自然有人來捧著她,因此這麼多年下來,這脾氣愣是一點沒改。

“您要是瞧著哪裡不妥,慢慢教就是了,也該顧及一下少奶奶的顏面。公子離家這麼久,少奶奶沒有絲毫怨言,每逢初一十五還給您來問安,真是挑不出錯來,您就不心疼心疼她?”程姑姑就看著少奶奶是個可人疼的,那麼俊的姑娘天底下也找不到第二個,性子也好,跟人說話的時候會帶著點笑,那眉眼彎彎的模樣極為動人。

季夫人重新取出一塊硯臺,“哪裡輪得著我去心疼。”

“太太這是說的什麼話,您可是少奶奶的婆母,公子不上心,您不得多寬慰些?”

“他?”季夫人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他稀罕著呢。”更何況那丫頭哪需要別人寬慰,在有些方面精明得很。

程姑姑還要開口,季夫人擺擺手,“別說這些了,快去取兩塊墨錠來,瞧瞧她都磨得些什麼,淨給我糟蹋墨錠了。”

那頭蕭時善從呈芳堂跑出去後,心情一陣起伏激盪,要不是無意中聽到那話,她真不知道自己要當多久的笑話。

辛辛苦苦磨出的墨汁,轉頭就被倒掉,不要說墨汁了,就是她這個人都沒讓季夫人看到眼裡。不必每日去晨昏定省,不是體諒她辛苦,而是不想她去煩她,定下個初一十五的規矩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季夫人通常並不理會她。

“你們別跟著了,讓我自己走走。”蕭時善此刻心情煩悶,只想清淨一會兒。

“姑娘,您還沒用早飯呢,要不先用了早飯再來逛園子?”微雲不知道在呈芳堂發生了何事,扇子也沒拿就那麼跑出來了,要知道姑娘在外面很注重自己的舉止,這次竟然跑起來了,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似的。

蕭時善沒心情吃飯,撇下兩個丫頭,自己往園子裡去了。

折下一根柳條隨手抽著,她扯了扯身上的雪灰色衫子,只覺得十分可笑,如果季夫人不是她婆婆,她鐵定是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的。

蕭時善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如此脆弱了,竟然會差點被季夫人的幾句話給激出眼淚,她抬手摸摸眼角,幹酥酥的,沒有絲毫溼潤痕跡,臉上火辣辣的熱度也消了下去。

抬眼望去,只見碧波粼粼,楊柳依依,西園裡的鏡湖是人工開鑿,引水而注,這麼大面積的湖泊在京裡是極少見的,安慶侯府的那個水池子跟眼前的鏡湖比起來,簡直沒眼看。

沿著九曲橋走了走,蕭時善坐在柳蔭下,將手裡的柳條編成了一個花環,為了他們家這個京裡獨一份的大園子,她也沒什麼好委屈的。

“三嫂?”

蕭時善抬起頭,只見從九曲橋對面走來一行人,打頭的四個姑娘是府裡的三個姑娘還有史倩史姑娘,她們身後各跟著個丫頭,每個丫頭都背了琴囊。

適才出聲的是三房的三姑娘雲楨,蕭時善從橋頭柱子上下來,撫了撫裙子,拿出幾分端雅風範,彎起唇笑道:“你們是要去清波館學琴吧。”

衛國公府裡請了好幾位女夫子來教姑娘們琴棋書畫,詩詞文章,即使不能精通,也不能什麼都不懂,就拿練字來說,不一定要求你寫得如何驚豔,但至少能拿得出手,日後在欣賞字畫時能說個頭頭是道,辨出上下高低,如此便夠了,若是連品鑑的能力都沒有,那才是要貽笑大方。

“三嫂要一起去嗎?”雲桐突然問道。

蕭時善略有驚訝地瞧向四姑娘雲桐,看到對方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蕭時善正要說話,雲榕已經替她開口了,“咱們是去學琴的,你叫著三嫂做什麼,三嫂哪有時間陪你玩鬧。”

雲桐不跟雲榕爭辯,心下想著,誰光想著玩鬧了,她不過是看三嫂獨自遊園,不如跟她們去清波館坐坐,到了雲榕嘴裡就成只知玩鬧了。

蕭時善道:“我這會兒正閒著呢,聽聞給姑娘們教琴的女先生是馮儀馮夫子,一手琴音能引得池魚出水聆聽,早就聽聞馮夫子大名,今日終於可以大飽耳福了。”

雲桐連連點頭,“馮夫子琴藝高超,每次她一彈琴,我就聽入迷了,自個兒卻怎麼也撥不出那樣的琴音。”

聽到蕭時善和雲桐都對馮夫子讚賞不已,雲榕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畢竟馮夫子是葛夫人請來的,要不是她母親把人請到家裡教她們姊妹琴藝,她們也沒機會聽到馮夫子的琴音,因此油然生出了一種優越感來,覺得她們是沾了自己的光。

此時雲榕看蕭時善順眼了幾分,也有心讓她見識見識馮夫子的高超琴藝。

幾個姑娘裡最為穩重的雲楨這時候笑道:“這樣正好,三嫂就跟我們一塊去清波館。”

雲榕沒有意見,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史倩更沒意見,如此蕭時善便與她們一道往清波館去了。

待到館內,蕭時善尋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幾個丫頭紛紛把姑娘們的琴從琴囊裡取出。

不多時馮儀來到了清波館,蕭時善瞧著這位馮夫子倒有幾分季夫人的影子,也許才女身上都有點相通之處,簡單來說可以稱之為恃才傲物。

想到季夫人,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李澈,蕭時善腦袋都疼了,這清冷勁兒可算是隨了根了。

正在她揉著太陽穴的時候,一陣悠揚琴聲飄了出來。

涼風吹著,清茶喝著,還有美妙琴音可以聽,倒也覺得愜意舒適,蕭時善望著馮夫子的手指,只覺得琴音悠揚婉轉,妙不可言。

蕭時善以手支頤,看上去聽得很是投入,可實際上她根本不會彈琴。安慶侯府裡也給姑娘公子們請了夫子,她卻是被除外的那個,只因她頑劣成性,為了朵絹花就對姊妹大打出手,家裡長輩不僅罰她在祠堂跪了一晚,連學堂也不讓去了,生怕她傷到其他姊妹,把她當成了一隻會咬人的小狗。

一曲終了,馮儀開始教導幾位姑娘,悠揚琴音停了下來,磕磕絆絆的琴音響了起來。

蕭時善循著不和諧的聲音看去,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雲榕,聽著那錯誤百出的琴聲,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來之前看著雲榕那副讓她長長見識的模樣,還當她琴藝如何了得,原來竟是個不入門的。

馮儀的眉頭越皺越緊,想來也是被雲榕的琴聲折磨得耳朵疼,“二姑娘,你歇歇吧。”

雲榕的臉色發紅,她在琴藝上沒有天賦,學了好幾年只會幾個簡單的曲子,越想彈好手指就越不聽使喚,被馮夫子當著其他人說了一句,訕訕地放下了手。

幾個姑娘裡頭,蕭時善瞧著雲楨彈得最好,其次就是史倩,雲桐即使彈得不熟練也在認真學著。

看著幾個姑娘學琴,各自的性格也能瞧出個七七八八。蕭時善跟她們年紀差不多,今日在邊上旁觀,充當了一回長輩,這樣的角度略有新奇,忽然想到平日季夫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看她的,她口中的心浮氣躁又是指的哪方面?

馮儀一邊指點糾正姑娘們的指法,一邊看了看蕭時善,心道這位三少奶奶倒真是好相貌,倚著窗子一坐便是一幅盛景,最吸引她目光的還是三少奶奶的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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